白初若恨恨瞧着他与他直视,最后只见他转过身纵身一跃就离开了。
白初若极力隐忍的崩溃徘徊在失控的边缘。
有时,白初若会安静的像个木头;有时白初若又会失控了一般,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砸的粉碎。
翠莲端着吃的进来,见她没有躺下便过去劝说道,“王妃,您已经四天没怎么吃东西了,还是好好吃些东西才有力气生气!”
“滚出去!”白初若喝道。
翠莲将吃的放下。
白初若便一下全都掀翻了摔到地上,她怒道,“你去告诉慕容九卿,若是不放我出去,那他将会得到一具尸体。”
翠莲吓得脸色一变,“王妃,您别想不开!”
白初若却是喝道,“滚!滚!”
翠莲见状,不敢停留,趴在地上将那些碎片捡起来就退了出去。
白初若在屋子里找不到任何能胁迫自己的用具,自从上一次割脖威胁慕容九卿以后,连个陶瓷渣子都找不到,每次翠莲端进来的东西如果她不吃就会收走,打碎了也会弄干净收走。
白初若也已经几天没有见到慕容九卿了,这段日子也憔悴的仿佛回到了当初刚嫁给他那时候。
“你这么做,也不会改变本王要做的决定。”慕容九卿终于现身了。
白初若仍旧端坐在原处,她其实想要回到床上去,可是她怕自己走到半路体力不支摔倒,那样就太过狼狈了。
白初若没有抬头看他,她怕自己一看他就会生气、就会动摇、就会失控。
白初若的声音有些沙哑,“同样的话,我也回给王爷!没有人可以逼我,只有我自己可以逼自己!”
不知何时,慕容九卿已然走到她身侧,“抬头。”
白初若不予理会。
那修长的手指便强硬的勾起她的下巴,白初若根本就没有力气抗衡,只能对上了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容颜。
不过,白初若此刻瞧着他也只有满眼的失望和冷漠,哪怕心底里有压不住的委屈和悲愤。
慕容九卿眉头深锁,“出府是不可能的,或许你可以去后院。”
“我要去前院。”白初若说道。
“由不得你。”慕容九卿冷声说道,他说着手上捏着她下巴的力度加大了些。
白初若疼的皱了皱眉,“你干脆弄死我算了,免得你看着我心烦,我看着你也烦!”
慕容九卿冷哼一声,松开了她。
白初若便说道,“我一定要去前院。”
慕容九卿瞧着她,忽的瞧着她笑了,“或许你让本王高兴,本王可以答应你。”
白初若道,“你滚!”
慕容九卿面色一沉,伸臂要将她抱起来。
白初若张嘴一口狠狠咬下去,顷刻间便有血腥味涌入口中。
慕容九卿将她后脖一捏她便松了嘴,随后将她打横抱起来。
白初若咬着唇,或许是知道挣扎也不会有结果,她干脆放弃了,她面如死灰一般任由他摆布。
可如此,非但没有让他放过自己反而让他更加暴戾,像是惩罚一般折磨着她,但无论如何她都是憋着一口气,一滴泪也不掉。
慕容九卿抽身的时候,才说道,“本王就看你能倔到几时。”
白初若将身子蜷缩在一起抱住自己,不出声也不回应,就好像眼前没有慕容九卿这个人似得。
慕容九卿离开了很久,白初若都没有动一下。
翠莲进来看了她几次,最后忍不住过去轻声说道,“王妃,奴婢抚您去洗漱吧。”
白初若仍旧是没有回答。
翠莲只好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像是觉得不对劲,进来大着胆子握住她的手。
白初若依然一动不动。
翠莲说道,“不好!”她将白初若翻过来,只见她竟然已经晕了过去。
翠莲大急,冲出去喊道,“来人,王妃晕过去了!王爷!王爷……”
白初若醒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洗干净了,也穿上了衣服,没变化的是仍旧躺在这个屋子里的床上。
白初若也不记得自己怎么晕过去的,还当自己是几天没吃没喝也没怎么休息才如此的。
“醒了?吃药吧!”慕容九卿说道。
白初若不理他。
慕容九卿便坐下,熟稔的将她的头用臂弯固定住,随后捏着她的下巴灌药灌粥。
白初若被迫喝药喝粥有些急了,呛得她满脸通红直咳嗽。
大掌抚着她的背轻轻拍着,慕容九卿说道,“本王记得,你说过生气的时候就要多吃饭,这样才会开心!”
白初若用力止住自己的咳嗽,目空瞧了他一样便翻身过去背对着他睡了。
也不知道慕容九卿在背后坐了多久,反正白初若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
盘算着日子,大约还有不到十天那什么纳兰言就要进门了。
白初若已经不想再等了,她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随后大喊道,“翠莲!”
这是白初若和慕容九卿闹翻以后,她第一次喊她。
翠莲小跑着进屋,说实话她挺喜欢王妃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和王妃忽然就这样了,可是她还是希望王妃和王爷好好的。
翠莲进了屋问道,“怎么了?奴婢在!”
白初若掀开被子,要起身。
翠莲便赶紧过去扶住她。
白初若穿衣,翠莲便妥帖的帮她梳洗打扮了一番。
翠莲还以为她想通了,“王妃这样就对了,没有什么难事要和自己过不去的。”
白初若默不作声的看着镜子里瘦弱的自己,这会儿只怕是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
白初若瞧着翠莲,“你低下头,我和你悄悄说句话。”
翠莲依言低下头。
白初若靠近她,却是一把将她头上的银簪子抢了下来,与此同时往自己脖子里的动脉扎了去,却仅仅是让自己溜了一丝丝的血就没有继续扎了。
翠莲大惊失色,“王妃!不要啊!”
白初若拿着簪子胁迫着自己,说道,“让开!”
翠莲不敢阻拦,让到了一边去。
白初若便起身来,脚步虚浮却坚定的往院子外头走去。
白初若的眼神太决绝,所有人都害怕她真的刺下去杀了自己。
事实上,众暗卫对白初若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们这个王妃还真的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是以,一路上也没有人敢拦着她。
恰好,此时慕容九卿也不在府里。
白初若便如此一路走到了前院。
小兰、常一每天轮流守着中院到外院的出口,就是希望能守着白初若出来,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白初若了。
白初若拿着簪子胁迫自己出来的一刹那。
常一、小兰皆是惊呆了!
“大小姐!”
“主子!”
白初若举步艰难。
小兰见状便冲过去将她扶着。
白初若便再也撑不住靠在了她身上,亦说道,“带我走!”
小兰扶着柔弱无骨的白初若,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眼泪决堤一般的哭了起来,“好!奴婢带您走!”
后边翠莲没有追上来,其余暗卫却追了出来。
常一挡在白初若身后,“主子,你们先走,我来断后!”他亦说道,“常二,将常三和铁牛以及咱们几个护卫兄弟都带上,护送主子出府!”
“好!”常二应声,便将周边几个护卫喊过来一起对付暗卫。
小兰扶着白初若出府。
铁牛也以最快的速度敢来,他见状便一把将白初若背到了背上。
有了铁牛一行的帮忙,白初若很快就从府里出来。
小兰扶着她上了马车,“大小姐,我们去哪里啊?回白府吗?”
白初若说道,“不!去找表哥!”
白初若想过了,她离开王府以后根本就对抗不了慕容九卿。虽然孟扶尤也不见得能对抗慕容九卿,可是她能依靠的最大依仗就是他了。
小兰应声,随后吩咐护卫驾车。
车子驶起,小兰才问道,“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白初若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能说,虽然她和他过不下去了,可也不想害他!
小兰见她似乎不想说话,便也没有再追问。而是抱着她,生怕松了手她就会被人夺走欺负。
很快,马车便驶入了集市的酒楼。
芍药看见许久没见过的王府马车,也是大步冲了出来,“大小姐!”
小兰扶着白初若下马车,芍药瞧着瘦弱的她大吃一惊,“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别说了,快去把表少爷喊来。”小兰说道。
芍药闻言,立即去喊孟扶尤。
幸运的是,孟扶尤在自家酒楼里,为的也是等白初若来。
孟扶尤见到白初若的那一刻,心里疼的似是要滴血!他亦怒极,顷刻间眼里布满了猩红。
“你这是……谁干的?”孟扶尤问道。
白初若自然是没法说的,只是说道,“表哥,我想……我们还是要找顾少爷来帮忙的,或许找柴公子也行。”
孟扶尤闻言一愣,随后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将她横抱了起来,“进去再说!”
白初若虽然有些不自在,可是总算是不会提心吊胆和情绪失控了。
孟扶尤将她抱着进了自家酒楼的上等房,将她放到床上,“你看你现在饿不饿?”
白初若本来没觉得饿,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怎么好好吃了,“我饿!”
“来人,布菜……不,芍药你去把你们酒楼里若若喜欢吃的拿来!”孟扶尤吩咐道。
“是。”芍药应声,立即去布菜端到这边屋子里来。
“你看你还缺什么?比如要吃什么药?或者是补品?”孟扶尤柔声问道。
白初若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就能好一半。”
“那待会儿多吃点。”孟扶尤说道。
白初若轻应了一声。
孟扶尤迟疑了片刻,才问道,“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初若没想好说辞,“表哥,我现在能不能不说这个?”
“好!”孟扶尤立即答应,也不为难她,“都听你的。”
白初若说道,“那能不能通知顾少爷呀,我想请他帮忙保护起酒楼来。”
“为什么?”孟扶尤皱眉问道。
白初若说道,“不为什么。”
孟扶尤闻言,沉吟了一刻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到,现在朝廷局势不稳!是太妃还是谁软禁了你?”
白初若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被软禁了?”
“我去王府找过你,不光是我!还有顾少爷和柴庭轩以及白府都去找过你!可你人影都没有。”孟扶尤说道,“这难道不奇怪吗?别人就算了,你娘出了事你都不出面,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我娘出了什么事?”白初若闻言便激动了起来。
孟扶尤扶着她又躺下,“快躺下,别激动!已经解决了!”
“到底什么事?”白初若问道。
“二房你二伯父和表哥都去流放了!只有女眷和不满十岁的孩子没有流放,二房刚得到消息就去找了你,你没有回应后就去找你娘麻烦!但是也没有得逞,然后他们就被流放了!如今二房女眷和孩子在白府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你娘找你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你不用担心!”
白初若闻言放下心来,她感觉这件事肯定和慕容九卿有关系,她记得二房最初是二伯父流放的,怎么现在男丁都去流放了?
“那就好。”白初若应声。
孟扶尤瞧着她,眼神温柔,轻声问道,“这次你出来要待多久?”
“我暂时不想回去!”白初若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不能再回去。”
白初若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满脸恐惧。
孟扶尤心疼以及,“你究竟在王府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惊恐?”
“我现在真的不方便说。”白初若苦着脸说道。
“好,不说。”孟扶尤也不忍心逼她,只是说道,“你暂且住在我这里,想住多久就多久!直到你想回去为止!”
白初若不知道为什么,在王府的时候她拼尽全力都可以忍着不哭,可是出来以后在表哥面前,仅仅是他的温柔就能触动她,泪珠在她眼眶里转圈圈。
孟扶尤见状忍不住皱眉,“若若,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的。”白初若说道,“我就是有些感动,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表哥会待我如此。”。
孟扶尤闻言,却是不喜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