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老人就出来了,村民围上去问东问西七嘴八舌,他一概不回答,只是挥了挥手,让大家散开,拉住了村长,说有话要说。
老人嘱咐村长,让他赶紧去找邻村的石匠,让他帮忙,务必在明天日落前,做出四个小石龟,做好后,龟背上抹上朱砂,再点眼。再找根棉绳,要足够长,浸在茶油里,等明天石龟做好后,再取出来用。
石匠听到了老人的要求,带着自己的徒弟,一宿没有睡觉,连夜赶工,第二天中午,四只小石龟就做成了,点上朱砂了之后,拿到阴庙来。
按老人要求,阴庙外墙四角已挖好四个洞,洞与洞之间还挖了浅沟相连,等于在阴庙外,弄了一个框,把阴庙框在里头。
老人亲自动手,取出在茶油浸了一夜的棉绳,缠上石龟的四肢,缠好一只,埋一只,棉绳不剪断,放进事先挖好的沟里,径直拉到南角,又开始系另一只石龟……很快,四只石龟被分别掩埋在阴庙外的东南西北四角,彼此被棉绳连在一起。
做完这些,老人松了口气,他告诉村长,把这阴庙锁上,再也不要去拜祭,也不要让人进去。说也真神,从此后,阴庙里的那些东西,再也没作过祟。
大家对老人那晚进阴庙做了什么很好奇,对此,老人只字不提,连村长也没告诉。一个月后,老人睡梦中突然去世,至于那晚他进阴庙的经历,永远成了谜。
几十年过去了,阴庙已破败不堪,前几年一场大雨,让阴庙塌了半面墙,也没人再去管。
前段时间,土凹有户人家来了个城里亲戚,亲戚带着个十岁大的小男孩,家里两个小孩就带着这小男孩满村窜,一高兴,就跑到阴庙跟前来了。
三个人围着阴庙转了几圈,小男孩胆大,好奇心重,听说这庙闹鬼,提议进去看看,两个本地小孩不敢,小男孩为了炫耀自己的胆大,捏了块石头,独自从塌墙处进了阴庙。
据这小孩后来自己说,他进去后,只看见里面有神龛和土罐,墙角还有倒掉的扫把,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昏蒙蒙的,呆在里面,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他没敢往里走,把手里的石头往神龛那边扔过去,惊起两只麻雀,吓了他一跳,赶紧跑了出来。
当天晚上,小孩就发起了高烧,连夜送去镇上的医院,挂了水,体温很快恢复正常,可到了第二天晚上,又骤然发起烧来,再去医院,又好了……
如此反复,检查又检查不出什么具体的毛病,就是每晚一到十一点,就准时发起高烧,烧得人稀里糊涂,满口胡话,嚷着不要抓我什么的话。
小孩被折腾得面黄肌瘦,整天无精打采,问他什么只会嗯嗯嗯,一句话也不说,眼看越来越严重了,他土凹亲戚家那两个小孩才告诉大人曾带他去看阴庙的事情。
后来就找了个老师傅把小孩给治好了,至于怎么治的,葛大爷也不知道那么多,我们的兴趣,全被阴庙吸引着。
陈伟问葛大爷:“那现在那庙里头,是不是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葛大爷笑笑,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陈伟突发奇想,问葛大爷,如果那几只石龟被挖走了,会出现什么情况?葛大爷一个劲摆手,连说挖不得挖不得,石龟要被挖掉,不但挖石龟的人会完蛋,土凹村也得跟着倒大霉。
这几只石乌龟就这么有用?我不明白,问葛大爷,葛大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无非辟邪压镇什么的。
第二天上午,我们到殡仪馆上班,准备用小郁知给的那根香来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那小鬼的尸骸。
来到围墙下,陈伟往四周看了看,说:“就这地方就这么点大,如果这香管用,点着就能找到。”
我掏出火机,说:“废话什么,赶紧的。”
陈伟把香递过去,我打着火机开始点香。
风有点大,火总是灭,香点不着,我们两人不停变换手势,挡来挡去,就是挡不住风,我换了个方向站着,用身体挡风,这才点着。
“好了。”陈伟把香举到嘴边,鼓起腮帮子猛吹了几下,青烟袅袅。
“就插这了吧。”陈伟拿着香,原地转了一圈后,指指脚下。
陈伟弯下腰,把香插进土里。
我们两个瞪着眼睛看,烟才腾起,就被风给吹散,扯成碎絮,眨眼消失。
陈伟嘀咕:“没用啊,是不是风太大了,哎呀当时也没问小家伙,这有风的时候能不能用。”
我想了想说:“要不换个地方看看。”
结果连换了几个地方,都是如此,我们两个用身体把风挡住,烟也是悠悠地向上飘散,根本没往地下窜的意思。
眼看香已烧了大半,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搞不清是香的问题还是风的问题,或者压根,那小鬼的尸体就不在这里?
想到这,我抬起头,看到了围墙,我对陈伟说:“要不我们去围墙对面看看?”
“好,赶紧的,香都快烧完了。”陈伟也同意,连忙点头。
绕到围墙外面,陈伟捏着香,蹲下身,还没往地下插,香头冒出的烟发生了改变,如我以前所见,这回烟并没腾空散开,而是受了什么引力似地,斜斜地往一边飘去,突然在离墙根两米来远的地方,猛地往地面坠去。
“就是这了!”陈伟兴奋地大叫。
烟雾所指的地方,表面上看不出有掩埋的痕迹,我拨开枯黄的野草,说:“这个……看不出什么啊?”
陈伟说:“可能是埋了很久了吧。”
但是陈伟又觉得不对:“那为什么这个小……小朋友最近才出来?”
当着小鬼的面,陈伟赶紧改口,生怕小鬼听到不爽,给他好看。
我说:“那就不是你管的事情了,走吧,先做个记号,去拿锹铲来。”
跑到殡仪馆,到仓库里找到了工具箱,我们两人各拿了一把铁锹,我顺手拿了一把锄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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