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回头一看,原来是小欣!“你怎么在这?”老程惊讶地问了一声,就自管自冲入洗手间的门道里,他要找出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崽子,胖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充电宝宝似的引诱他的宝贝小薇薇。
爱女心切的老父亲从开头的一扇门敲打,有一对情侣急忙出来,一看不认识,男的低声诅咒了一声,女的涨红了脸。原来不止黄山和薇薇搞这种戏码,“道德沦丧,世风日下!”老程不由得暗自感慨。“不好意思!我只是急着去洗手间。”他礼貌地道歉,却没进去,继续敲打下一扇门。那对情侣被打扰也没了兴致,急忙走出洗手间,手拉着手,回自己的包厢继续吃饭。第二扇门走出来是个单独的男生,他也涨红了脸,以为老程是餐馆里的保安人员之类,看了一下,就走了,嘴里嘀咕,“这人脑子有问题,敲门不进!”
老程使劲拍打第三道门,里面的人好像没有听见,直到过了15到20分钟,等薇薇补好了妆,重新涂上唇膏,黄山才开了门。老程立即冲进去,就看见薇薇冲了出去,老程只好又立即跟着薇薇冲了出去。薇薇直接跑到电梯门,按着电梯上去地面的酒店大堂,然后出门准备打的回家,她的脸红彤彤,非常像熟透的鸡心柿,心形的小脸发出异常的光彩,像是被晨露滋润的山茶花,娇嫩欲滴。老程走快几步,追赶到她的面前,像小时候出去玩,家长带小朋友似的拉着她的手,大手温暖干燥,如牵着迷途知返的羔羊,把她带走。他们去了停车场,老程和薇薇进入他的黑色林宝坚尼加长轿车,司机看到他们已经打开车门老远恭候,把车门关上后,绝尘离去。
在停车场的一角,黄山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他不敢出来阻止老程带走薇薇,反正他总会再见到她的,在军区,或者在报社,或者某处她经常出现的地方,现在他已经确认,她也爱上他了,不再惶恐不安,他的心定下来,非常平静。可是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如何说服薇薇的父母接受他们的恋情?刚才在包厢,黄山并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家庭背景,因为,他完全不需要靠家世,良好的教育背景,以及高薪的职业等物质条件来换取爱情,取得老程的认同。即使黄山的家境和自己的经济条件,自认完全配得上薇薇。完美主义者的黄山,希望他将来的终身伴侣,并非因为他的经济条件和外在因素选择他,而是基于纯粹的爱情。所以,他只是对老程坦白说,自己的家庭背景清白,名校毕业生以及有正当的工作,经济来源足以自给自足,也够养家糊口。
老程也可以接受他,因为觉得不高调炫富,不靠原生家庭的支持,自己站起来面对生活的态度,远远超过凭家境好和经济条件高吸引追求者的低招。只是老程问他,“够养家糊口?你知道养小薇薇要费多少精力时间和金钱吗?”黄山立即心领神会,“薇薇是不可以用物质衡量的,但是,我会确保她跟着我永远都维持她目前的生活水准,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也无需她改变她的生活状态。”老程终于迟疑地点头微笑。可是黄山认为薇薇的父母还没有完全放手,让他得到追求薇薇的机会。“咔嚓”一声,有一只手递上打着火的打火机,黄山叼着烟凑近火苗,点燃了,深吸一口,吐出来一圈长长的烟雾。原来是死党小叶子给他打的火,樱桃在后面静悄悄拉着小叶子的一只胳膊,微笑地看着这两个配合默契的好友。最好的友情,是无需解释,也可以互相心领神会,无条件支持。最好的爱情,是无需言传,也相知相守,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三人,此刻,在心里,都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可以拥有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爱侣,生活真美好啊!他们三人心中不约而同感叹着。
在停车场另一根巨大的柱子后,小欣默默地藏身,不敢出来,她心想,“天啊,老程居然忘了我还在餐馆,没有理我,连我怎么回家都不管了,爱女心切,旁若无人,就这样吧!我要和他生个孩子,一个白白胖胖的可爱的宝宝,令他牵挂,就像疼薇薇一样关心它!”绝望的小欣又重新燃起希望,星星之火,变成巨大的计划,美好的前景,似乎一下子展现在她面前,把她的心都软化了,如同一湖春水,“这家餐馆的名字真的不错,我以后要和他一起多来这里,和我们即将到来的小宝宝一起,它注定是属于这里的,程家的后代,老程最疼爱的宝贝,还会爱屋及乌,真正爱上我,而不是如同婚前合约似的,生活保障,长期饭票。”
她记得他当日求婚的时候,只是拿着一份合约,已经由律师草拟好的各式条款,包括她不可以控制他的自由,但是她会获得生活保障,假如离婚,她也会得到按每年计算的赡养费,比一般人家的多好多倍,但是她明白,绝对动不了他的一根毫毛。他所有的一切,大部分财产,估计是留给他前妻生的女儿,她太明白了,也很理解,而且觉得很合理,非常赞同。他也耐心地和她解释每一条重要的条款,她可以不签,他们就回到开始,成为朋友,她肯签的话,就是程氏家族的新的女主人,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他合约里说好了,夫妻关系由他自主决定,不可强求。她至小少奋斗二十年,假如签约和他结婚。她只问过他一句,“你喜欢我吗?”小欣看着他英俊潇洒的脸庞,忍不住问出她心里的期待。
他抬头重新审视了她一下,“喜欢,比朋友多一点,但不是....”他停顿一下,不忍心伤害她,又轻声说,“曾经沧海难为水,我离婚不是因为感情破裂,是因为我必须留在中国,为家族贡献,她的天地在外面,我不忍心让她放弃梦想,你明白吗?所以....我估计不会爱上任何人,包括.....你,希望你理解!”他又看了她一眼,严肃郑重承诺,“可是我可以保证你下半生生活无忧,你也一样自由可以选择离开,假如遇到你爱的人。”小欣看着他诚恳的脸,禁不住想起另一张普通的脸。小欣的前夫是一个长相平凡的男人,他是学建筑工程的,毕业后分配到某地方土地局工作,工作稳定,没有太大压力,可惜就是交际应酬多,无意中被建筑商提供的小美眉陪客缠住了,就有了小三。小欣是学金融的,分配到银行,从小柜员做起,一直步步高升,到了副经理级,全靠努力工作,刻苦钻研业务。她和前夫是大学同学介绍相亲的结果,因为彼此家境相近,背景相同,成长经历一样普通,觉得大众的观点很对,选个可靠长得不扎眼的老实人结婚生子就好,不要太帅和太优秀,婚姻才会牢固。她万万没想到前夫居然就出轨了,当她发现的时候,是因为不经意翻看他的手机,发现暧昧的对话,她机智地text过去,居然收到一个年轻女孩的短信回复,然后她假意出差,突然杀个回马枪,突击检查,在自己家的床上发现无耻的两个人。
痛苦的她回娘家住了一段时日,最终选择离婚。她本来想为了孩子哑忍,但是她发现她的内心深处不肯原谅,无法忍受前夫的背叛。世人总是认为经济条件一般,外表丑或平凡无奇的男人不会出轨,或者很少出轨,其实自卑男由于婚前缺乏多项选择的原因,婚后只要有其他女性主动或给他机会,出轨的几率远远高出优秀的帅哥,因为他婚前没有多少机会获得更多的女人瞩目,多少都有些补偿心理,希望获得他婚前没有享受到的满足感和虚荣心。反而俊男太容易得到大部分女生的青睐,假如他选择唯一的心爱女人步入围城,多多少少都有些真情实意,愿意为她放弃其他花花草草,为了一颗树放弃整个森林的勇气,是慎重考虑的结果,是万绿丛中过半叶不沾身的表现。当某男观赏过各种各样的美丽花朵,有能力任意摘取任何一朵花,却愿意为了你放弃其他选择,这才是真心爱你。丑男或普通男不过是婚前不吸引异性,没有别的选择或没有比你更好的选择,被迫选择你,婚后一旦有别的选择,出轨的可能性高过万中择一的帅哥。可惜大部分女人都听从社会上的偏见,认为“嫁人不要选太帅,好看的男人没本心,丑男或平凡无奇男才老实可靠。”因为这种误区选错对象结错婚的女子,每每皆是。历史上多金优秀的成功美男用情专一的很多,反而渣男大多数都是丑男或相貌平平一无所成的看似老实男。
因此,小欣离婚后,再度相亲就反而不委屈自己,一定要美男子,遇到老程也勇敢面对,这是她前一段失败婚姻给她的教训。小欣并非国色天香,花容月貌,但是长得不丑,可以说是清秀可人,身材火辣,她是梨形身材的女人,非常女性化,背后常常跟着被她美好身段所吸引的男人,她真正吸引人的是永远挺直的腰杆,姿势优美,和她善良正直的心。她的前夫,自知配不上她,得到她而不珍惜。老程知道她的自尊自重,明白她的苦衷,出于怜悯之余也是很欣赏她独立的人格。但是老程只想过和小欣互相陪伴到老,没想过她敢爱上他,虽然他从少年到中年都知道自己对女人的魅力。
究竟小欣有没有提出修改合约条款?老程如何面对小欣改变的心?她最终会让老程爱上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