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且不说,就光是给小妹买的那些零食,这少说也要个两百块,若是这般对亲戚家的孩子,倒也能说得过去,可对陌生人家的孩子这般好,可就太不对劲了。
为人热情,只能说那个女人很和善,但热情过了头,这目的就难免让人有所怀疑。
“嗯嗯!二姨妈,那个阿姨真的好漂亮!”小妹听见秦兰的话,双眸瞬间亮了起来,立马点了点头,“她皮肤特别白,身上很香,脸圆圆的,眼睛很大!”
“那是妈妈好还是阿姨好?”
秦兰听了小妹的话,眉头微微拧起,下意识问了一句,这话刚问出口便有些后悔,见小妹没什么反应才悄悄松了口气。
妈妈好还是阿姨好?
小妹垂眸,她不知道秦兰为什么会这么问,女人与秦梅给小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们不是一类人,她们的好不一样。
“都好!”小妹实话实说,这本来就是她真实的想法,“可是我只想见到妈妈。”
都好吗?小妹的心这么快就被那个女人收服了吗?
秦兰自动忽略了小妹的后一句话,心中对秦梅病房里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多了一丝忌惮,心里微微有些不快。
那个女人当时肯定没去吃饭,不然没有那么快,哼,上来就哄骗小伢子,还真是有心机!
秦兰的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暗暗将和秦梅同病房的那个女人埋汰了一遍,再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小妹,眼神不自觉地转动了一下,“小妹,你更喜欢谁做你妈妈呢?二姨是说,如果让那个阿姨做你妈妈,你愿意吗?”
“二姨妈,为什么要这么问,妈妈就是妈妈。”小妹抬起头,不不解地看着秦兰,“别人也能是妈妈么?”
“好伢子,你还不懂,二姨只问你,昨天病房里的那个阿姨和你妈妈哪个好?你更想要谁做你的妈妈?只能选一个哦!”
选一个?
小妹只听见了秦兰让自己选择,脑海中同时出现了两个温柔的女人,分别是自己的母亲跟昨日在病房里的那个漂亮阿姨。
秦梅的身影似乎越来越远,渐渐变得模糊,小妹的眼瞳很快伸张,混沌的眸子也清晰起来,着急地看向秦兰,“我只要妈妈,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所妈妈昨天是要把我送给那个阿姨是吗?”
小妹觉得秦兰的问题很奇怪,她首先想到的便是秦梅不要她了,想把她送人!
“不是的,小妹,你妈妈很爱你,她很想见你,就是你妈妈打电话想让你过去的!”
秦兰一见小妹想歪了,连忙解释,但小妹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一滴一滴泪珠子直接滚到了面前的碗里。
“那妈妈为什么不出来,我只要妈妈,阿姨又不是我妈妈!”
“好好好,咱们只要妈妈,再过一两个星期就能见到你妈妈了,到时候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秦兰拍了拍小妹的肩头,她着实没想到小妹会突然有了情绪,在接到高强那带有责怪之意的眼神后便不再言语。
其实早上秦松在电话中并没有过多的提起那个女人,但秦兰在第一次听见女人的存在时,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测。
樊敬书虽然日子过得穷困潦倒,但人穷志不穷,长得又一表人才,对秦梅的好更是毫不掩饰,这男人好起来了难免招那些个花蝴蝶!
秦兰几乎是坚定那个女人看上了自己的妹夫,如今自己的亲妹子还活着好好的,这个女人就开始动心思了,这是当他们秦家人好欺负的?
小妹哽咽几声后,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埋着头吃饭,高强一直没说话,但眉间却没有平坦过,待小妹离开后,才淡淡地睨了秦兰一样。
“多管闲事!”
“哼,总不能让那女的占了便宜!”秦兰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她当阿梅是死的,难道我们也是死的,想的便宜!”
高强素来呛不过秦兰,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为人憨厚,不善言语,对秦兰的许多观点都不赞同,却从不违背她。
秦兰见高强不说话,得意地起身,端着空碗慢悠悠地去了厨房。
国庆七天长假弹指之间,转眼又到了上学的日子,小妹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放学,就好像从来没有去过武汉一样,直到近两个月之后。
之前秦兰说过,秦梅再过一两个星期就回来,以后就再也不会离开了,所以小妹几乎每天都喜颜悦色的,心里满是期待,时不时地端个小板凳坐在门口。
可两个星期说过去也就过去了,小妹一直等待的人却没有半点消息,虽然心里焦急,但小妹也没有跟秦兰询问,这么一等便等了个把月。
秦梅的手术是临时推迟的,秦兰得到消息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知道秦梅在什么检查后身体虚弱跟不上,不能手术,其他的东西,她也不太懂,也没放心上。
农历十月十五,这天恰好是周六,傍晚的时候,秦兰家里来了好些人,都是小妹认识的,不过屋子里的气氛有些低沉,小妹觉得跟他们在一起不自在,便一个人在外面玩。
秦兰租的屋子里房间不少,但大厅较为狭窄,秦家兄妹几家人置身其中使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局促,只见每个人的脸上都十分凝重,他们仿佛都能听见身旁人的心跳声。
小妹在水龙头的地方洗一些小玩意,心情颇为愉悦,从屋里出来后,她觉得连空气都十分清新!
“你妈都死了知不知道?还那么皮?你看看还有谁比你顽劣!”
就在小妹自娱自乐到忘乎所以时,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不悦的声音,小妹下意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立马转身,窘迫地低下头,也没有听清那人说了什么。
“三表姐,我……”
小妹的余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身影,见来者是她的三表姐高芸,顿时便不知所措,一双微微皲裂的小手无处安放。
“好了!不要解释那么多,看看你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房东又要说闲话!”高芸看着地上一大摊水渍,不耐烦地挥着手,“你这手年年冻疮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么冷的天还玩水,又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