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琼儿带着谌星她们跟着进来:“姑姑,老赫伦非要往里面闯。”
圣女深吸一口气,擦干净嘴角的血迹,我的胸口立即平复。
“你为什么要给外人下情蛊?”老赫伦仍是质问到。
圣女冷冷到:“不关你的事。”
老赫伦说到:“你是寨子里的圣女,一举一动都和寨子息息相关,怎么就不关我的事?”
“如果你做出违背祖训,违背蚩尤神的事,蚩尤神不再护佑我们怎么办?”
圣女皱眉到:“我没有做出任何违背蚩尤神的事情,你不用拿大帽子压我。”
“但你给外人下情蛊。”
“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圣女无私事。”
“你这样顶撞圣女,是不是也违背了蚩尤神呢?”
“我这是为你好,为了寨子里好。”
“你要觉得我不配做圣女,可以和寨子里的老人动议驱逐我。”
俩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争论。这花山苗寨虽然比小玉儿那边规矩得多,但内部恐怕也没有看上去这般井井有条。
争论到了这个份上,老赫伦满含敌意的看了我一眼:“小子,你最好别出这个门。”接着便转头离开。
徐胖子问到:“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我说到。
“事情问了没有?”徐胖子追问到:“我们还需不需要回避?”
圣女淡淡到:“不回避了吧。我直接告诉你们。”
感情刚才就是为了试一下,我到底能不能忍住情蛊发作,这圣女的脑回路,真令人奇怪。
“你们能够找到这里来,想必对于百足之虫蛊有过了解,我便告诉你们,有谁会炼制这种蛊毒。”
“谁?”众人紧张的问到。
圣女说到:“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告诉你们线索。”
“很多年前了吧,那时候外敌入侵,本地卫戍统领带着部下与外敌血战,后因不敌撤退时误入花山苗寨。”
“此时统领已身负重伤,是族中的几位先人合力救下他的性命。”
“以统领的职权,在旧时候官服上应当绣虎,他的出现让其中的一位先人动了心思。”
“不管是百虫蛊,还是万兽蛊,黏黏粉,或者灵犀蛊,其实都是从花山苗寨流传出去,唯有千霜蛊例外。”
“炼制百足之虫蛊的秘术也一直由花山苗寨掌握,只是差最重要的蛊引虎血而已。”
“于是这位先人便从受伤的统领身上取了血,开始炼制百足之虫蛊。”
“很快,这种蛊毒便被炼制出来,不过并未流传出去。”
“事情被统领知道后,便恳求先人将蛊术传给他,如果能够利用蛊术炼制出一批铜头铁臂的兵士出来,战场上会有大用。”
“先人经不住统领的苦求,一再叮嘱除了战场不可用作其他之后,将蛊术传给了他。”
“你的意思是,”我打断圣女:“炼制蛊毒的是这位统领?”
“是的。”圣女答到:“他走之后,因为没有虎血,所以寨中便再也没有炼制过百足之虫蛊。”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说到:“蛊毒炼制术不慎流传出去,被其他人所得?”
“不可能,”圣女笃定的说到:“百足之虫蛊的炼制方法一直由那位先人掌握,那位先人死后便失传了。”
“实际上虽然各大苗寨都知道百足之虫蛊的名号,但现在已没有一人会炼制了。”
我理了理其中的逻辑:“你的意思是,现在世界上只有那位统领会炼制?但这都多少年了,统领怕是早就死了吧。”
“统领死了,可以传给他的后人。”
“虎的后人依旧是虎,一样可以炼制,只是效用会差一些。”
顿了一下,圣女问到:“你们见过的中蛊人,是不是在中蛊之前比较虚弱?”
“对。”徐胖子抢先答到:“都是些重病垂死的人。”
“是了,”圣女说到:“因为虎血弱化,只能向那些体力和意志都比较弱的人下手。”
“不过这样中蛊之后效力会差好多,真正的百足之虫战士,是可以抵挡千军万马的。”
这一趟真的没白来,我急忙问到:“圣女,可以告诉我那位统领的名字吗?”
圣女忽地冷笑:“我告诉你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告诉你?”
徐胖子不以为意:“疯子,绣虎的至少是三品以上,应该好查。”
“不一定哦,”圣女说到:“那位统领出去不久便战死,他的后人也改名换姓隐藏在普通老百姓中间了。”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疑惑。
“如此狠烈的蛊毒流传出去。寨子里定然会暗中关注,”圣女说到:“只是没想到这统领将蛊术传给了后人。”
照此说来,如果没有切实的线索,找出这个人便如大海捞针一般。
我深吸一口气:“圣女,要怎么样你才肯将统领后人的情况告知我们呢?”
“我就不说。”圣女耍起了小孩脾气:“怎么我都不说。”
谌星插了一句:“不行的话,只能让杨奇慢慢查了,不过还是多谢圣女提供的宝贵线索。”
圣女看了谌星一眼:“要我说也可以,不过我只能说给他一人听。”她边说边指向我。
“好吧。我们都出去。”谌星说到。
“不用了,”圣女起身指着我:“你们留在这里,你,跟我进来。”
跟着圣女的脚步进了房间,这间房和普通的女孩闺房并无二致。
圣女歪在床头掏出手机,胡乱的在屏幕上划着。
这画面很违和,红色土布裙,电视上才会出现的帽子和圣女的称呼,看上去很古老,偏偏划着刚刚面世的智能手机。
我坐在一边等她开条件。
“你喜欢那个女孩吧。”圣女漫不经心的问到。
我很坦然:“是的。”
“她活不了多久了,”圣女忽地坐正身子:“她中了我的七星蛊,七天之后将会肠穿肚烂而死。”
“你为什么这么歹毒?”我霍地站起来:“赶紧给她解蛊。”
“没有她。你就不会忍住情蛊发作不来找我了。”
“你知道吗,情蛊发作的时候,我是能知道你心里想什么的。”
“昨晚,我从你心里分明就看到了她。”
我冷声到:“即便没有谌星。我也不会来找你。”
“为什么?”圣女飘散头发,做出风情万种的样子:“难道我不美吗?”
我说到:“你虽然面容美,但动不动就给人下蛊,心肠简直如蛇蝎一样。”
“我哪有动不动给人下蛊?”圣女激动的站了起来:“十里杜鹃本身就是花山苗寨的外围防护。根本就不是我下蛊,我只是无聊去玩一下,碰巧遇到你们而已。”
我喝到:“那我身上的情蛊呢?”
“苗寨有规矩,未婚男女是不准接触的,接触就得结婚。”圣女辩解到:“既然要结婚,下情蛊是很正常的。”
我哭笑不得:“那叫接触?”
“怎么不叫接触?”圣女说到:“没有我,你的朋友全得成瞎子,没想到你不仅没有谢意,反倒还吼我。”说罢她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我有些无奈:“这是怎么说呢,我只能说都是误会。”
“先前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诚恳的道歉,还求圣女告知统领后代的名字。”
圣女立刻换上笑容:“还是担心你的情蛊,和那姑娘的七星蛊吧。”
“还请圣女一并替我们解蛊,如果有什么能够报答的,我万死不辞。”
“不用你死,”圣女笑到:“娶我就行了。”
能不能别这样?我有些恼怒:“怎么苗寨的女人都这样?小玉儿是。你一个圣女也是,一个个把婚姻太儿戏了吧。”
“这不是儿戏,”圣女正色到:“苗女的婚姻,都是从一而终的。”
我有些厌烦:“我知道,不是同心蛊,就是情蛊呗。”
“我就不懂了,寨子里那么多男人,就像刚才那个老赫伦。比我强壮,而且还知根知底,你可以嫁给他啊。”
“不,”圣女摇头到:“寨子里的男人我一个也瞧不上。”
“我也不比他们强。”
“你和他们不同,”圣女说到:“他们的天空只有山谷这么大,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世界很大很大。”
“我的世界很大,所以你根本驾驭不住。”我说到:“你就不怕我始乱终弃?”
“不怕,”圣女说到:“如果你敢和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就会心脏爆裂而死。”
“那我心里没有你,日子也是过不下去的。”
“我心里有你就行了,只要不能和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你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你们这都是什么脑回路?”
“你别管我脑子里想什么,反正娶我就是了。只要娶了我,我马上就把统领后代的名字告诉你,还会替你的朋友解蛊。”
我实在不想这样绕弯子:“我是不会娶你的,统领后代的名字我可以不要。”
我咬咬牙:“如果你不替谌星解毒,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寨子。”
“你真的这么绝情吗?”圣女低低的看着我。
“这不是绝情,这是对你,对我自己负责,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圣女站起身冷冷到:“那你就等着夜夜受情蛊的折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