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被阴风侵袭,但一身正气的于歌怎么会怕它们?
“你们想怎么样?”于歌冷咧的问到。
几个鬼影不答话,做出一副时刻要动手的样子。
其实也不怪它们说不了话。
此刻的它们就是怨气加杀气的综合体,根本就没有灵智。
之所以于歌经过会颤抖,或者被压制,这是由魂灵属性决定的。
就像人看到毒蛇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一样,血脉里的东西,根本改不了。
于歌拉开了架势,五个鬼影慢慢后退。
我将渡河符递到于歌手上,于歌不接:“对付这些宵小之徒,用不着这个。”
一个鬼影猛的撞过来,于歌一拳打过去。
鬼影穿过了他的拳头。也穿过了他的身体。
于歌后退一步,紧咬牙关,双腿却抑制不住的颤抖。
第二个鬼影接着撞来,再次从于歌身体穿出。
于歌有些坚持不住。弯腰差点倒下。
第三个鬼影撞过来的时候,我渡河符一把拍过去。
噼里啪啦的弧光直闪,鬼影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一阵阴风刮过,渡河符上闪了几下弧光,从鬼影身上飘下来掉到地上。
其他所有的鬼影都狠厉的瞪着我。
我知道大战难免,前胸和后背都贴了张渡河符。
鬼影纷纷朝我撞来,似一阵飓风,吹得我连连后退。
前胸和后背弧光乱闪。各种鬼哭狼嚎声四起。
而被于歌枪毙的那些鬼影,牢牢盯着他不肯放过。
见我被围攻,第四个鬼影扑了上去。
这一次于歌再也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马德,老子和你们拼了。”原本脱离险境的徐胖子挥舞着祖传的剔骨刀冲了上来。
剔骨刀过处,一个鬼影被劈成两半,伤口处寒气不停往外冒。
寒气越冒越多,鬼影渐渐成了虚影,直到消失不见。
这剔骨刀从剐人,到杀猪宰羊,不知沾了多少血腥,其上的杀气可不是普通的死囚能顶得住的。
有同伴灰飞烟灭,这更刺激了鬼影们,哭嚎着朝我们扑过来。
徐胖子杀得性起,主动迎上去,不需要什么刀法,只管劈只管砍就好。
瞬间又有五六个鬼影灰飞烟灭。
“疯子,”徐胖子大喝:“你把于瑟拖出去,这里我来顶着。”
伸手将渡河符贴在徐胖子后背,我大喝一声:“我马上来救你。”,接着便将一直发抖的于歌扛在了肩上。
有个鬼影要过来拦住我,徐胖子一个箭步过来将其一刀两断。
趁此机会,我撒腿便跑。
鬼影追到青沙滩边上,忽地似被惊雷击中。浑身冒着火光退了回去。
我知道,这是出发了刑场的肃杀之气。
胖子越杀越有劲,动作也越来越大,什么时候把渡河符弄到地上了都不知道。
我将于歌放在杂草上,冲过去给徐胖子帮忙。
此时徐胖子砍得了正面防不了背面,一个鬼影从徐胖子背面冲了进去。
徐胖子挥刀的手一滞,鬼影穿了出来,马上接二连三的鬼影从徐胖子后背往前冲。
我一把将渡河符贴在徐胖子前胸,随即他的胸口不停的啪啪冒起弧光。
徐胖子杀红了眼,反手举起刀朝自己肚子刺去。
眼见避无可避,我一脚踢在他的腰上,恰好剔骨刀过来。刀尖刺在我的鞋底上。
好险。
“胖子,跑,快跑。”我厉声喝到。
徐胖子被我的喝声惊醒,转头便挥舞着剔骨刀朝外面跑去。
到了江滩杂草和青沙滩交界的地方,一股杀气直冲徐胖子。
眼见避无可避,徐胖子猛的抬头迎了上去。
身体里一阵噼啪弧光闪过,原来是肃杀之气击杀在徐胖子身体里还没出来的鬼影。
徐胖子吐出一口鲜血,趴在了地上。
我冲上去将徐胖子拉到杂草上,那些鬼影不甘心的向前猛扑,却被肃杀之气给逼了回去。
于歌仍在发抖,牙齿咯咯作响。
徐胖子幽幽醒转,吐出一口浊气:“妈的。捡回一条命了吗。”
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大桥,我怕是没有力气把这两人弄上去,干脆找了点干草,就这么点了起来。
拷了会火,都缓过来一些,徐胖子忿忿到:“妈的,加钱,得加钱。我以为就是吓吓鬼而已。哪知道还要拼命。”
我故作轻松的一笑:“得看于先生给多少钱了。”
徐胖子不满的瞪了于歌一眼:“于瑟你也是,贴上渡河符,虽然不一定伤得了鬼影,但起码能自保吧,非得让我俩去拼命。”
“我是个捕快,”于歌有些口齿不清:“怎么能贴那个。”
徐胖子还欲数落,我伸手打断了他。
于歌有他的原则,这是从一开始合作就知道。
眼见说不了于歌,徐胖子转头数落我:“你也是,白白来一趟刑场,什么也没找到,还差点丢了性命。”
“怎么就没找到?”我说到:“你看看这些鬼影。虽然恨透了于歌,也恨透了我们,必欲致我们于死地。”
“但任凭它们怎么冲,都出不了刑场。”
徐胖子一脸不屑:“这能说明什么?”
我说到:“说明胡草子三个凶魂是人放出去的。先前的香签也印证了我的想法。”
“三个凶魂去对付王德斌的怨魂,恐怕也是有目的的。”
徐胖子说到:“可这和四个跪着上吊的人有什么直接联系?”
“饭要一口口吃,真相要一步步找,”我说到:“起码咱们现在有了线索。先找到放凶魂出去的人再说。”
起身离开,徐胖子嘟囔一句:“这鬼地方,这辈子再不来了。”
把于歌送回巡捕房,叮嘱好好照顾之后,我们连夜赶回王集村。
没想到王亚东居然等在大队部,更夫尹跃进正陪着他聊天。
看到我们回来,王亚东迎上来:“大师,你不是说让我看到爸爸吗。”
我早忘了这事,没想到尹跃进也附和到:“小哥儿,能不能让我也看看,长长见识?”
此时刚经历大战心情烦躁,再说这对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渡河链出手抖一抖,王德斌的怨魂慢慢出现。
不过因为被撞得很重,现在几近透明,没有一点杀伤力。
“爸。”王亚东大叫一声扑上去,想报王德斌却抱了个空。
尹跃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哥儿。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再次抖了抖渡河链,王德斌消失。
王亚东死死的抓住我:“为什么我抱不了我爸?为什么你要用铁链子捆住他?”
“你爸爸现在就是一股气息,所以抱不住。”我解释到:“用铁链子捆他,是因为有人要让他灰飞烟灭,我得找出这个人。”
王亚东咬牙切齿:“杀我爸,还要让他灰飞烟灭,我一定找出这个人宰了他。”
“你爸是上吊自杀。”我说到。
“你信吗?”王亚东瞪着我。
我淡淡到:“信不信都要有线索,有证据。”
听到我这样说。王亚东换了一副脸色:“你刚刚让我爸出现,是魔术吧。”
“你说是魔术就是魔术吧。”我不想和他争辩。
王亚东说到:“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我冷笑一声:“我又不用向你负责。”
“行,行。”王亚东气呼呼的转身出去。
尹跃进跟着问到:“小哥儿,刚才真是魔术?”
“大爷,你去休息吧。”我不置可否。
尹跃进尴尬一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推了推趴在床上的徐胖子:“走,我们去看看王亚东要干什么。”
“他一个半大小子,能干什么?”徐胖子动都懒得动。
“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怪。”我将徐胖子拉起来。
徐胖子嘟囔着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我出去。
还未走到王德斌家,远远的便看到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来。
这时候已经半夜一两点,在农村一般是没有人走动的。
我拉着徐胖子躲到路边树后,两个人影走近,我才看清是王亚东和他妈刘彩芹。
先前刘彩芹因为悲伤过度,王德斌家里不适合住人以免破坏现场,所以被娘家接了回去。
这是为什么回来了?大晚上的要去哪里?
“阿东,要不算了吧,我有点怕。”刘彩芹说到。
王亚东不以为然:“妈,这世界上哪有鬼。”
刘彩芹仍有些抗拒:“要说没鬼,为什么你爸下葬之前,家里发生那么多怪事?”
“呵呵。”王亚东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
“妈,”王亚东说到:“家里的怪事,全是我做的。”
“你做的?”刘彩芹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王亚东有些不服气:“我听说他们把爸爸的死定性为自杀,可哪有人能跪着吊死的?”
“为了让他们重视,所以我提前回来,故意在家里闹一些动静。”
“你是没见到,那个叫胖子的法师吓得那个样子。还有那个疯子,变魔术唬我。”
刘彩芹问到:“麻将是你拿的?缸盖是你弄的?”
“不光这些,我爸的遗体都是我挖出来的。”王亚东说到:“今天我们再把爸挖出来,放在大队部门口。”
“要不是这两天奔波有点累,本来是不需要你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