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想不到办法,那就别强制的想。
还是先回去让虚弱的徐胖子和阮洋恢复一些再说。
回到住的地方,好在徐胖子先前就和阮洋住一个房间,那就让他俩互相照顾吧。
因为渡河符用完,我还得连夜画上一些。
好在这无头怪物只是纯怨气,没有任何意识。
如果像怨魂那样会主动找人撒怨气,那就不好对付了。
正在画符的时候,谌星突然找了过来:“渡河链不是还在那个巨物身上吗。”
“你说咱们能不能用拖车将它拉出来,然后用火一点点的把它给烧掉?”
“想法是好的,”我说到:“可咱们不知道那底下究竟埋了多少人。”
“要知道,那巨物可是融合了底下所有怨魂的力量,那得多少拖车?”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谌星看着我。
“行吧,那咱们就试试。”
“最好白天就试,还可以利用阳光。”
我们在讨论问题的时候,徐胖子和阮洋吃了鹿茸。喝了鹿血,赶紧躺床上,等待这些补阳的东西把阴气逼出来。
才躺下不久,徐胖子感觉有双眼睛看着自己,床边也似有一股阴冷之气。
徐胖子猛的睁开眼睛。和那双眼睛对视了一眼。
“草。”徐胖子骂了一声,起身就要追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急忙扭头就跑。
动静惊动阮洋,他开了灯:“怎么了?”
徐胖子不理,却在整个房间乱窜。
那双眼睛飘了一会儿,顺着地上阮洋的鞋子到了床上。
“阿音。”阮洋欣喜异常:“阿音,你怎么来了。”
阿音一把抱住阮洋:“我去家里找你,却听到你爸妈说你到了这边,我就赶了过来。”
“阿音,”阮洋说到:“我们马上取出你的骸骨去安葬,只要葬下之后。你就能投胎了。”
“不,我不投胎,”阿音紧紧的抱住阮洋:“我要生生世世都守着你。”
“阿音你听我说,”阮洋说到:“你投胎之后,只要长大,咱们就能真正在一起,生儿育女,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你们不知道有个外人在场的吗,”一旁的徐胖子撇嘴到:“我踏马鸡皮疙瘩掉一地。”
“简直比看到吊死鬼还恶寒。”
“另外,”徐胖子又说到:“你踏马才被阴气侵体,又抱着女鬼?”
阿音转身伸手挡住阮洋:“你不能将我和苟三分开。”
“美女,啊呸,”徐胖子撇嘴到:“老奶奶,你这是在害他,你知道吗?”
“用不着你管。”阿音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谁要把我和苟三分开,我就和他拼了。”
徐胖子说到:“人家叫阮洋,根本就不是什么苟三,我劝你马上离开这里。”
阮洋随即上前,拦住阿音:“徐大师,反正我们正在帮助阿音投胎,不如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你在想什么呢,”徐胖子说到:“她留在这里只会坏事,马上让她走。”
阮洋转身抱住阿音:“不,我不会让阿音走的,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徐胖子歪着头:“就算你当自己是宁采臣,这位是聂小倩,我也不做你姥姥。”
“要不你俩一起滚吧。”徐胖子挥挥手:“眼不见心不烦。”
“不,”阮洋转头到:“我要亲手安葬阿音的骸骨。”
“真尼玛磨叽。”徐胖子忽然瞪大眼睛看着阿音。
整个房间突然杀气重重,徐胖子的眼里似乎有滔天血海。
阿音不敢再看徐胖子,而是紧紧的窝在阮洋怀里。
而阮洋也感觉到徐胖子散发出来的杀气。低头和阿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真尼玛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徐胖子收了杀气,转头出门:“看不下去。”
徐胖子闪身进我的房间,将情况说了说。
我一向都不是很强势的人,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么。
“你去叮嘱一句,”我想了想,开口到:“让他俩就在房间里呆着,不要出门。”
“特别是那个怨气冲天的万人坑,阿音是绝对不能去的。”
天一亮,整个公司便通知放假,酒精桶堆满整个草坪。
正巧公司有一辆大马力的叉车,晚上一个回合不到便倒地的徐胖子,坚持要亲自用叉车把那个无头巨物拉出来。
经过多次折腾,此时草坪里的草已经一片枯黄,即便不用酒精,也能一把火就点着。
把铁皮墙铺上耐火布。避免车间被烧着,渡河链挂在了叉车后面。
“轰隆隆…”叉车后面冒出巨大的黑烟。
徐胖子大吼:“让开,我要一次性弄死那个怪物。”
说罢便挂了个前进档,一脚将油门轰到底。
叉车快速向前面冲去,渡河链被绷得笔直。
“再给点劲。”我大喝一声。
徐胖子再次猛踩油门,叉车向前冲了一下,渡河链竟然从土里崩了出来。
渡河链留下的深洞里,冒了几下白烟,就没动静了。
“脱钩了?”明显感觉不到力道,徐胖子回头失望的问到。
“这是怎么回事?”谌星也问到:“不是一切阴物被勾住就逃不了吗?”
我思索一下,说到:“只有一个解释,怨气出来的时候,根据怨魂残存的意识组成人的样子。”
“进入万人坑之后,怨气便散开了。”
“既然怨气散开,渡河链自然就勾不住了。”
谌星追问到:“咱们该怎么办?”
“烧。把酒精倒进去,渗进土里面烧。”
“能烧多少算多少,只要能减弱怨气就好。”
“嘿嘿,正好。”徐胖子走过来坏笑着将酒精往渡河链留下的孔洞里倒。
酒精往孔洞里渗了一会儿,孔洞嗤嗤的往外冒白烟,而整个草坪,已经完全被酒精泡上了。
徐胖子点燃一把火,仍在草坪上。
草坪‘砰’的一声燃烧起来,高温让人无法靠近。
足足燃烧了一个小时,草坪被烧干净。连烟都没得冒。
此时温度仍然很高,我们干脆回去休息,等待降温之后再来查看情况。
才到住的地方,阮洋便迎了上来:“三位大师,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安葬阿音的遗骸?”
徐胖子不答,揶揄的反问:“你不到房间陪阿音,出来干什么?”
阮洋说到:“阿音白天是不能出现的。”接着他看着我问到:“封大师,我们还要多久?”
“按照我的预想,明后天吧。”
“这么快?”阮洋欣喜到:“大师想到办法了吗?”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说到:“用火烧咯。”
“刚刚烧掉表面一层,呆会我们把这一层挖掉,继续倒酒精烧。”
“一层层挖,一层层烧,直到把怨气烧干净为止。”
“好的好的,”阮洋说到:“呆会我也去帮忙挖。”
我淡淡到:“不用了。我打算联系于歌。”
“让他通知本地,派挖掘机过来。”
“咱们只是挖地燃烧,且是在白天,应该不会惊世骇俗。”
“而且,这万人坑。关乎到很多事情,不管历史也好,政治也罢,得弄出个说法来。”
“封大师,”阮洋说到:“让我去吧。我一定要见证阿音遗骸出土的那一刻。”
“而且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哪一具遗骸是阿音的。”
“我已经说服了阿音,让她静心等待,而我将来也会等她二十年。”
稍事休息,我们再次来到草坪,阮洋显得异常兴奋。
此时草坪上面的一层已经成了焦土,一脚踏上去,就和踩在石头上一样。
于歌联系的本地负责人来了,还带来两台挖机。
挖机挖了半米深,便见到湿土。
我们再次将酒精倒进入烧。
烧过之后不等冷下来,挖机趁热继续往下掏。
这么着到傍晚麻眼的时候,已经挖出两米多深,但还是没有见到遗骸。
谌星稍稍有些担忧:“这万人坑这么深的吗?怎么还没见到尸骨?会不会判断错了?”
“还得挖,”我说到:“没听那些老人家说吗,这里以前是座山丘,被采砂的把山给挖没了。”
“万人坑肯定不在山上,而是在山上,采砂时掉落的散料,至少把地平面堆高了一米。”
此时又一层的酒精烧完,挖机继续下挖。
下去几斗之后。阮洋忽地尖叫:“那是什么。”
挖机忙停了下来,所有人跳下大坑,朝那个发白的东西跑去。
“骨头,是骨头。”阮洋大叫着想把那个发白的东西抽出来。
甫一接触,那骨头就像朽木一般,碎在他的手里。
本地负责人推开阮洋,用铁铲慢慢将泥土扒开。
慢慢的,肩胛骨,脊柱被扒了出来。
“阿音,阿音。”阮洋颤抖着声音大叫。
此时坑中慢慢有薄雾飘起。我打了个寒噤。
“上去,快上去。”我大喝到:“怨气要冒出来了。”
所有人都飞快往上跑,只有阮洋还留在坑中不停的用铁铲扒拉着。
“阿音,阿音。”
“你疯了吧。”我推了他一把:“快上去。”
“我要找阿音,我要找阿音。”
此时白雾越冒越多,我们的腿弯以下已经不可见。
阮洋上下牙齿撞得咯咯响,却仍在大叫:“阿音,阿音。”
“阿音在这里,快上来。”上面的谌星大叫。
我一抬头,却见阿音真的在上面,不停的朝阮洋招手。
“阿音在哪里?”阮洋看不见,颤抖的晚上爬。
我急忙暴喝:“让她滚,快滚,不然我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可惜还是晚了些。
只见一直向阮洋招手的阿音不由自主的飘进白雾,我拼命的爬出了坑洞。
白雾越集越浓,飘了三四米高,慢慢变成阿音的模样。
“所有人,都得死。”
阿音的声音让人心底一颤,寒意不停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