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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圣天秘境,颜婳带着自己的弟子们来到了太一宗。第一大宗,大比在这儿办,各种秘境也有它主导开启。
到了太一宗管辖的地方,就不好再用瞬移了,否则,会引起多大的恐慌啊。
就像大多数高阶修士一样,颜婳坐起了轿子。这个轿子也跟凡间的不一样,修士的轿子不需要人抬,是一件法器,甚至可以载着轿子周围的人。
宗门境内,禁止飞行,尤其这段时间正值盛事。颜婳也无意高调,老老实实地坐着轿子在地上走。
在这里,严景行碰到了一个已死之人——他的嫡兄严翰澄。严丞相已是过去的荣光了,他的嫡子现在也不值得一提了,到底少了那些资源,他已经泯然众人矣。
原来严景行的嫡兄还活着,那一夜,不只严景行一个人活下来了。
严翰澄躲在在太一宗附近,这个最安全的地方。他资质有限,也为了避开几位皇子的耳目,投靠了一个小门派靠着微薄的月俸过活,自然没有机会认识十三峰大师兄这样同辈的佼佼者。
往昔的记忆在严翰澄脑海中闪过,他还记得他平庸的庶弟是如何在他脚下摇尾乞怜过活的。但现在……
严翰澄昔日的尊贵生活让他有不俗的眼力,他自然看得出严景行身边的人有怎样的地位和实力,其中的几人还是他曾远远看过的了不得的人物。而现在,他们都簇拥着他——严景行!
他怎么配?!
昔日的生活还如昨日,他是高高在上的相门弟子,而严景行只不过是他脚下的一坨泥!
巨大的落差让严翰澄丧失理智,他挡在了严景行路前。
自有严景行的小弟来扫清不长眼的挡路人:“贵人来访,诸人回避!”
严翰澄被甩飞在一旁,散了发髻,涨红了脸。而严景行也并不平静,薄红也爬上他苍白的脸颊,他陷入很久以前那灰暗屈辱的记忆。
严翰澄冲严景行怒吼道:“你不过是个庶子。安敢苟活于世?”
大庭广众之下,严景行的出身一下子被揭露出来。他抿紧了唇。
十三峰的师弟们看了,厉声怒斥道:“大胆,我们大师兄岂是你可以污蔑的?”
当初颜婳刚收严景行为弟子的时候,就去销毁了玄武国中有关严景行的所有资料。没有人敢说出他的身份,也没有证据证明。
想到这儿,严景行意识道,他的师傅就在后面看着呢。好像生命中有了依仗。无论掉进多么深的黑暗,她都会在下面给他托着。
曾经,严景行无数次地苦恼于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他不在乎了。
尊严不容侵犯,他冷冷道:“我是御兽宗颜道君的大弟子。岂容他人评判?”
他生来就无法打败的嫡兄,现在,也只不过是蝼蚁罢了。
他会和蝼蚁计较吗?
师弟们都等着严景行的举动,或杀或放。
他眼角余光冷冷扫过匍匐在地的严翰澄。
师弟明白了:“疯子一个!初来太一宗,我们大师兄不是一个喜好杀戮的人,他不想和你这样的小人物计较。还想活命的话,滚!”
严翰澄骤然清醒过来,他“砰砰”地磕着头。他心里真实地感激道,没想到严景行心里还有那么一丝兄弟之情。
颜婳传音给严景行:“要不要我替你杀了他?”
严景行踌躇道:“可他跟我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