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陈峰只觉剑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将他震退了七八步才停了下来。
同样是五级剑徒,陈峰只是刚入五级,而那个大汉很明显是五级顶峰,马上就要跨入六级。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用的是重剑!
通常使用重剑的人力量都奇大无比,攻击力也非常强大,不过也有缺点,缺点就是不够灵活多变,起速慢。
“敢伤少主人,你找死。”那阳一,阳二,面色僵硬道,脸色毫无表情,他们都是奴隶,都被奴隶主驯服过,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购买他们的主人。
陈峰看了眼那中毒还被绑在树上的娘亲一眼,他的心在淌血,在这样的乱世中,娘亲一个人把他带大本就不容易,自己却连累她受这么大的苦,甚至命悬一线。
陈峰很想马上冲上去救下他娘亲,但眼前这两个五级剑徒没解决掉是不可能会让他过去的。他必须控制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杀死这两人。因为每耽搁一分钟,娘亲的毒就加深一些,生命就越危险。而他最大的凭仗就是刚刚领悟的身法。
此时,阳一阳二已经冲了过来,将陈峰夹在了中间,两柄重剑一前一后携万钧之势砸向陈峰。
陈峰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中把自己想象成一片落叶,之所以要闭上双眼是因为陈峰还不熟悉,只有这样才能感受的更清晰一些,施展起身法来,也更加的自然,顺畅。
重剑马上就要落到陈峰的头顶上,这一剑要是劈下来,人马上分成两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峰的身体诡秘的向左横移了三尺,来到前方那名大汉阳一的身侧,手中的长剑朝着阳一的脖子削了过去。
大汉阳一此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想明白为何眼前那必死无疑的人突然消失了。虽然不明白原因,但他毕竟经常在生死线上徘徊,可谓身经百战,战斗经验远比陈峰丰富多了。
大汉阳一感觉到左侧传来森冷的寒意。脑袋也下意识的往右侧一偏。
“噗嗤”头保住了,长剑却削掉了他的半只耳朵。
要不是陈峰刚刚领悟身法,还不完善。否则的话这大汉早已死了。
阳一阳二眼中都有着一丝惊骇和狂热。他们知道这是一种很厉害的身法,同等级的身法和剑诀相比,价值差不多。他们只是低等奴隶。根本没资格修炼身法和剑诀。
而现在,他们只要擒住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就可以得到那套高深的身法了。
因此两人的攻击更加拼命了,但依旧连陈峰的衣服都没碰到,因为陈峰的身法刚好克制他们,重剑的攻击力大,起手速度慢,每当要砸到陈峰时,陈峰总能适时闪躲开来。
“砰”“砰”“轰”
重剑砸在地面上,顿时石屑纷飞。尘土飞扬。
此时的陈峰就像一片落叶一般,又像一条灵活的游鱼,让人逮不着边。
“咻”陈峰手中的利剑刺向大汉阳一的咽喉,阳一横剑抵挡,这时陈峰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好像感应到长剑的重心,不由得右手轻轻一抖,长剑竟然也像落叶一般,很是突兀的向下横移了半尺。本来这已经是攻击阳一咽喉的,现在却是刺向他的心脏。按理说。长剑急速向前刺去,是很难再改变方向的,可是陈峰这一剑却诡秘的做到了。
“噗嗤。”陈峰手中的利剑直接刺入阳一的心脏,鲜血溢了出来。剑奴阳一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倒了下去。
陈峰自己也震惊了,这是——
“这是将身法融入到剑法之中!!!”
这的确让陈峰吃惊不已,他根本没想到身法也可以融入到剑法之中,这无疑是为他开辟了一个新的方向。
不容他多想,身后阳二的重剑已经劈了过来,势若奔雷。
陈峰马上施展开再次躲闪开。手中的利剑再次刺出。
可是,这次却再也没有办法施展出刚才的那一剑,随后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陈峰也就放弃了。
其实这很正常,人的身体毕竟是自己的,感受重心要容易多了,而剑是死物,它的重心是很难感受出来的。而且身法刚刚领悟出来,还不完善,许多地方都不熟悉,还没研究透,因此,要把身法延伸到剑法上可不容易。
阳一已经死了,只剩下五级剑徒阳二。陈峰闪躲起来也更加的轻松,在保证不被重剑劈中的情况下,陈峰时不时的给阳二来一剑,此时阳二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或深或浅,数十道伤口,虽不致命,却血流不止。
按这样子情形发展下去,奴隶阳二必死无疑。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陈峰趁着阳二一招力竭之时,猛的挥动手中的长剑,给阳二来了个一剑穿喉。
随后,陈峰又一剑把陈炎的头颅砍了下来,省的他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
而且,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陈炎必须死,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的。
至此战斗总算结束,陈峰急忙跑到陈大娘身侧,挥剑杀死那几条毒蛇,并砍断绳子,将陈大娘扶了下来。
“娘亲,娘亲。”陈峰双眼通红,哭喊着,呼喊着。
此时,陈大娘印堂发紫,气若游丝。
陈峰将嘴凑到陈大娘手臂上的伤口处,不停的为他吸出毒血,再吐到地上。
蛇毒被吸出了许多,陈大娘面色依旧发青,不过比刚才稍有好转。陈峰急忙背起陈大娘向庄里医馆急速奔去。
此时的陈峰什么都顾不了,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什么陈炎,陈正阳的,都******一边去。陈峰现在只想救活他娘亲,辛辛苦苦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娘亲。
…………………………
每个村庄至少都有一个医馆,这个是必须的。毕竟在乡下要抵抗马贼的袭击,而且猎户进山打猎也会受伤。
医馆一般都是庄里人自己开的,代代相传,当然也有人到别的村庄学医术。
“咦。这不是阿峰吗。”
“天啊,陈大娘这是怎么了?”
陈峰这一路满头大汗急急忙忙的背着陈大娘直奔医馆,惹得庄里人纷纷注目。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残阳如血,挂在天边,映得整个陈家庄都有点红彤彤的。
人们并没有看到陈大娘那发紫的面庞,不过看到陈峰那着急的模样,似乎陈大娘出事了。陈峰在庄里的人缘特好。大伙出于关心也纷纷跟着跑向医馆。
医馆处于庄里靠内的位置。
此刻,医馆里一个白发苍苍年近古稀的老大爷正坐在内院的石椅上捡着草叶配药方。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大爷转头一看,却是陈峰背着陈大娘跑了进来。
“时一爷爷,你快救救我娘亲吧,她中了蛇毒。”陈峰焦急喊道。
“蛇毒?”陈时一悚然一惊,急忙问道:“中了蛇毒多久了。”
“快两个时辰了吧。”陈峰颤声道:“时一爷爷,我娘还有救吗?”
陈时一摇摇头道:“说不定,不过机会不大。快快,先扶你娘进房,我为她把把脉。”
房内,
陈时一正在为陈大娘把脉,陈峰则在旁边焦急的等待着。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大喝:“陈峰,你给我出来,你把我儿怎样了。”
从大门口走进来一个白衣中年男子,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头上戴着一个白玉冠。一副贵族绅士般的打扮,不过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周扒皮,因为他薄薄的嘴唇上两撇浓浓的八字胡破坏了他的整体形象。
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彪悍的大汉,抱剑而立。脸上刻着一个“阳”字的刺青,和阳一阳二脸上一样的刺青。
“陈正阳。”陈峰几乎咬牙切齿,陈正阳来这里问自己陈炎的下落,摆明了这事跟他也有关系。正要将事情说出去让大家知道时,心中忽然一动:“娘亲的蛇毒还没治好,不能受到干预。我现在还不能让陈正阳知道他独子陈炎已被我杀了。”
当下对着陈正阳怒吼道:“你儿子哪去了关我屁事。问我干嘛。”
“混账,有你这样跟大人讲话的吗?”陈正阳眼中寒芒一闪,厉声喝道。
“有什么不敢的,你儿子去哪了,凭什么问我,你分明就是来找茬的,我爹不在,你当我孤儿寡母就好欺负是吧。”
两人剑拔弩张,周围的空气微微有些凝固了。
众人纷纷相劝,替陈峰求情。
“庄主,阿峰不是故意顶撞你的,你就放过他吧。”
“就是,就是,阿峰平时又乖又孝顺,这次他娘遭此不幸,生死未卜,情急之下,话才说重了点,庄主,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阿峰计较吧。”
在乡下,一个村庄庄主的权利还是挺大的,得罪了绝对没好果子吃,大家也都为陈峰担心,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两家矛盾由来已久,早已是死对头了,据说陈峰他父亲陈一鸣当初和陈正阳竞争过庄主,本来大家都看好八级剑徒的陈一鸣,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陈一鸣放弃了庄主竞争,只当了个猎人队队长。
陈正阳目光闪烁不已:“炎儿昨天借走了我的两个护卫队队长,便没了踪影,看他那行动,应该是去找陈峰的麻烦。而陈峰此刻全身衣服都沾满了鲜血,且破烂不堪,很明显是遭遇了惨烈的战斗。”
“炎儿他们该不会已经……。”这个想法一出现,陈正阳心中马上否定掉,毕竟阳一和阳二是他护卫队中最强的两名护卫,花了大价钱买的奴隶,两人都即将踏入六级剑徒的实力,就算自己要对付两人的联手都不容易,因此根本不是陈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可以抗衡的。
“难道是剑诀?”陈正阳心中猛的一惊,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大陆上许多剑法大师自知大限将至,都会在一些深山古洞中坐化,并将自己所传的剑诀藏在古洞中,以期待有缘人的到来。而修炼高深厉害的剑诀,完全可以越级挑战。
“不行,我得试试,说不定这小子真有什么高深的剑诀。”陈正阳当下也不顾众人的求情,朝陈峰喝道:“陈峰,你要是再不说出我儿下落,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便拔出腰身的长剑,杀向陈峰,不给陈峰半点辩解的时间。
围观的众人显然也没想到,陈正阳居然会不顾大众的意愿,竟不要脸般要杀陈峰,有几个大叔本来要去阻拦,但想了想,陈正阳乃七级剑徒,自己定不是他对手,起不了什么作用,当下只能摇头叹气。又有几个大婶已经离开医馆去搬救兵了。
陈正阳也知道得速战速决,否则要是庄里的高手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他虽然是陈家庄的庄主,但他平日所作所为却是在剥削大家。且庄里好几个六级高手,未必人人都服他。
“呼呼”利剑袭来,带起阵阵劲风。
有些人不忍心看,已经闭上了双眼。
陈峰当下展开身法,身形诡异的一飘,却是险而又险的避了过去,毕竟七级剑徒的出剑速度比五级剑徒快多了。
“果然,这小子有厉害的身法!”陈正阳心中一喜,手中的攻势又加快了许多,招招直指要害。
陈峰的情形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不过所幸身法飘忽不定,诡秘异常,陈正阳也无法推断陈峰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虽然每次躲闪的都很惊险,但总算没受什么伤。
杀了几个回合,陈正阳心中也是暗暗焦急,因为再过一会儿庄里高手就要赶到了。
当下朝身后大喊道:“阳三,阳四,随我一同擒下这个狂妄小子。”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皆面带不屑,有些人已经开始大骂陈正阳无耻了,以大欺小也就算了,还以多欺少,实在不要脸。
陈正阳被骂得微微迟疑了下,毕竟他这样子做会导致威信全无,不过一想到陈峰那诡秘厉害的身法,就再也不顾其他了,只想将陈峰擒拿下来,逼问出他的那套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