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瞬间心软,想要将苏溪拥入怀,但,手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因为,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庄衔。
属于他跟苏溪的缘分,早就已经断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心中还有那么几分剪不断的失落。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寻找天天的下落。”
迷蒙的夜色中,莫宇说的坚定。
而庄衔,沉默地点了点头。
郊外,一个荒废的农家院,外面杂草丛生,一看就很多年没有人来了。
奇怪的是,室内,却干净整洁,似乎,特意有人打扫过。
房间封闭,一个男子坐在外面的房间里,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有病,这么屁大的娃,还需要我亲自出马,真是大材小用。”
说着,他重重地将酒瓶子摔在地上:“这疯女人,把我折腾疯了,就亲自动手,解决了这个娃娃,在山里的日子,喝个酒还需要爬趟山,老子这么多年,就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头,你还是不要抱怨了,这个人,给的钱多,那可是五百万,咱们以前根本就没有干过这么大的生意。”
旁边的那人倒是不怎么抱怨,言语之间甚至还有些兴奋。
只见那个领头的轻笑一声,神情中无比的自豪:“说的也是,所以说,等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外面,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这话,从大中午说到下午三点。
室内,一片狼藉,一个小女孩儿被捆|绑着,嘴唇干裂,这两天,她只喝了一点点水,和他们心情好的时候送过来的面包。
她觉得心跳很快,四肢无力。
眼泪顺着脏兮兮的小脸滑下,她低低地说了一句:“妈妈,我很想你。”
外面的说话声忽然停了,重重的脚步声之后,门被打开:“小崽子嚷什么?”
此时,天天才看到抓到她的人长什么样子,站在前面的那个人很凶,脸上有一块儿疤痕。
“我,我饿了。”天天看到这个人,心中害怕至极,却知道,庄衔爸爸教过她,在对自己不好的人面前,不要哭。
“饿,饿死算了。”刀疤男嚷嚷着,心中不甚满意,绑架别的人,都是拿钱完事,那个女人要求还真多。
“头,还是给她点东西吧,那可是一千万。”虽然不是都落到他们的手中,但至少,完成了这个,才会有钱呀。
头目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而后挥了挥手,说道:“你去给她准备点儿吃的。”
“好。”
那人恭敬地说着,但头目却一转身走了出去,再也不肯看那人一眼。
剩下那个人愁眉苦脸地看了天天一眼,而后叹了一口气,抱怨一句:“老子就是命苦。”
随即,那人走了出去,不过多久,他又折回来,拿了一瓶水,还有一碗饭。
天天的眼睛看见白瓷碗,而后迅速地低下了头。
“吃吧,怎么不吃?”那人不耐烦地看着天天。
天天葡萄一般的瞳仁可怜兮兮的,委屈地说道:“我吃不了。”
“唉。”那人不愿意喂天天,只好给她松了绑,而后大刺刺地坐在地上,看着天天。
“谢谢。”天天良好的教养让那个人愣了愣。
却看到天天的手,端起瓷碗,手却抖了一下,还没吃到饭,就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很多块儿。
“你干什么?”那个人大吼着,一巴掌就打在天天的脸上。
瞬间,粉嫩的小脸有几个指头印。
吧嗒——
一声,天天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手疼,端不住。”她委屈地说着,让那人无言以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哪里会耍什么花招,是他多虑了。
“等着。”
那人正准备走出去,却又回头看了天天一眼:“把手给我。”
天天眨了眨眼睛,肿着的一片脸上可怜兮兮的,最终,她伸出了手,那人将地上的绳索给她绑上,而后才出去。
看着地上的碎片,天天灵机一动,偷偷地藏了一个在身后面,而后乖乖地等着那个人回来。
不过一会儿,那人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块儿面包。
“这个要是再没了,就饿死算了。”说着,将整块儿面包塞进天天嘴里,因为用力过猛,面包卡在嗓子里,天天被噎的脸颊通红。
那人松了手,压迫力少了许多,天天慢慢地吃着,双腿屈起,以免再次呛着。
吃了十分钟,才勉强地将面包吃完。
而后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看着她的人。“我渴了。”
“事还真不少。”那人冷哼一声,却将水递到天天的嘴边,这次没有刚才那么粗鲁,顺着那人的手,天天喝了一点。
喝完之后,那人看看手表:“都是你这个小东西,不然爷爷我现在就是在睡大觉。”
“知道了。”天天委屈地说道。
“哼。”
那个人说完之后,离开了房间,天天看看不远处小到可怜的窗户,脸色更加难看。
但现在,她被那个人吓到了,根本就不敢动。
太阳渐渐地往西边倾斜,她觉得累了,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上海市,莫宇庄衔等人已经急疯。
陆庭得知苏溪回来的消息,心中大喜,带着张宁前来拜访。
但,找到庄衔的住处之后,看到的却是苏溪形同枯槁的脸,心中大惊。
“苏溪,你怎么?”他还没有问出口,而张宁就已经问出来了。
“对不起,陆庭,你们先走吧,我最近,碰见了很多事情,没办法,招待你们,你走吧。”
她冷硬地拒绝,让陆庭张宁都有些尴尬。
“你们先跟我来吧。”庄衔叹了一声,淡淡地说道。
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他看看曾经的好朋友,现在幸福的模样,心中真心地觉得愉悦。
“张宁大概怀孕三个月了吧。”他是儿科大夫,对于孕妇的身体状况最为了解。
张宁的脸适时红了一下,一脸娇羞:“嗯。”
“回去好好注意,三个月的时候,胎相不稳,好好注意,不会出大错。”他声音温和。
但陆庭已经坐不住了:“庄衔,你就告诉我吧,发生什么事,以前,苏溪不是这样的。”
空气里是淡淡的沉默,庄衔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陆庭。
“你先回去吧,一星期之后,我去找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无奈,陆庭只好点点头,带着张宁离开,临走时,告诉庄衔,好好照顾苏溪。
而后,看着苏溪的方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苍原集团,莫宇正在奋力筹划打击莫冽的事宜。
另一处,莫冽的私人公寓里,到处散乱,赤霞珠拉菲空瓶子遍地。
而莫冽,却不住地喝着酒。
他的身边有一个报告,莫冽对他的在美国的公司极力打压,现在美国的公司受到重创,根本迁移回来。
“莫宇,你未免,欺人太甚。”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对莫宇的恨上升到新的高度。
从小,因为莫宇各方面都太出色,所以,就算他也很优秀,终究还是被比了下去,所以他才想要争,告诉大家他也可以成为强者,却想不到,莫宇只是一个短短的打击,就让他差一点崩溃。
“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得逞。”他要尽快地查出莫宇在美国的势力,现在不能硬碰硬,他还躲得起。
突然间,电话响了,他看着上面白歆然三个字,眉头皱的紧紧的。
“白歆然,你居然,还敢打电话过来?”莫冽声音冰冷。
白歆然逃脱,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怎么,莫冽,你才刚刚收走了属于我的资金,就忘了旧情人?”那声音,轻佻而狠毒。
只见莫冽的手指收紧,脸上却满不在乎:“白歆然,你不要忘了,白氏企业的资金,是我给你的,不过,你也太令我失望了,给你赔进去那么多钱,居然还是抵不过莫宇。”
此时的他像是一个愤怒的猎豹,让白歆然笑的越发甜美。
“莫冽,你不要忘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我白氏集团,你收到的资金,是三百亿,这个数目,不小吧。”
甜美的女声让莫冽有瞬间的失神,而后,他更加狠毒地说道:“白歆然,你还是,乖乖地去投案吧,也许,我心情好了,会把你救出来。”
却听到那里边的人轻轻一笑:“对不起,莫冽,白氏企业两起两落,我的耐心早就到头了,凭你,会救我吗?”
说完,她短暂地停了一下,莫冽却没有再说话,她说的很对,让他无言以对。
“你说的不错,我不会救你,不过,你现在,不过是被判了二十年而已,这二十年,你要是表现的好,还有你那个纵容的老爸,大概会费尽心机地捞你,这样誓死抵抗,只怕,你会住的更久。”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吓的意味,但白歆然此时,已经成了亡命之徒。
“莫冽,你可知道,你的公司为什么会受到重创?这些年,我是看清楚了,想莫宇那么运筹帷幄的人,你在美国的小公司,他大抵是看不上眼的,之所以会动你,你要感谢我。”
她一无所有,生死早就不在乎了。
但莫冽,还没有完成他的心愿,此时脸色大惊:“混蛋,你做了什么?”
凌厉的声音,却引得电话里的那个人笑的更加恶毒。
“我绑架了苏溪的孩子,嫁祸给你,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那声音让莫冽毛骨悚然,一掌打在墙上。
“原来是你,你这个疯子,居然要毁掉我这么多年的公司。”
对于白歆然,他深恶痛绝。
但白歆然的态度更加恶劣,她的声音不再甜美,充满了复仇的味道。
“你又何尝不是,你不是,也处心积虑地想要毁掉我?”
莫冽不再谈论这个问题,而是冷冷地说道:“现在,你赶快放了天天,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却听到白歆然失控地大笑:“莫冽,这个时候,你以为,谁能放过我?”
大笑之后,她静静地说道:“毁了你的公司,重创苏溪,最后,杀了她的孩子,再告诉莫宇,死掉的,是他的孩子,不是很好吗?莫宇那么聪敏的人,一定想不到,耿耿于怀的,正是他的孩子,这种伤痛,他应该一辈子也缓不过来吧。”
“你这个疯子。”莫冽想不到,一个女人居然这么恶毒。
“对,我是疯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白歆然愤然地挂掉了电话。
只见莫冽沉默了一瞬,而后,将手中的电话愤然地扔在地上,四分五裂。
“白歆然,是你逼我的,那你,就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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