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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离城

彼岸花开一千年 明空思凡 4227 2022-11-04 02:02

  如果这一切是上天跟我开的一个玩笑就好了。于沐和苏寒玉,两具尸体,一副画卷。

  怎么可能,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棺材而已。泪水完全止不住的流着。

  “哎呀呀,没想到你真的下得去手,天生的恶毒吗?”似曾相识的声音,“如果我告诉你,你害死了无辜的人,你会怎么办?会后悔吗?不过也是呀,若太过执着追求,就会变得很幼稚,到底是在人间长大。”

  北落师门星君穿着淡蓝儒雅的布衣,随着他那代表性的蓝光一闪而现。这次,他是以一端庄清秀的人类男子的模样出现,与以往的那种高高在上加上一串文绉绉的偈语的感觉完全不同,可以说,走在路上也不会觉得眼前的这名男子会是一个神君!

  不过,他出现的正好,就算是星君,也不可以随便玩弄我,这次虽然说着简单的话,可是变得比之前絮叨啰嗦了好多。

  “星君是喜爱看戏么?知道我杀了无辜的人,还要等无辜的人被杀死之后,才若无其事的现身?”我跪在他面前,低着头,身体的谦卑和口中对神的无礼背道而驰,“您告诉我是您带我来人间的,我想知道为什么。”

  区区一朵黄泉路的花,用如此傲慢的口气质问神,北落师门星君淡淡的笑着。

  “你好大的口气和胆量呦。李曼儿?哦,不,是毒瑾,你在人间没有学会礼貌二字吗?

  毒瑾?我抬头看着星君,他那湛蓝色的流光如同想象中的银河一般。

  “没错,本来是太上老君赐给你花根的名字,你早晚也会成为毒瑾的一部分;而你刚刚杀死的曼陀罗,她是相忘,相忘花与根合而归一,他们的灵魂我回收了。呵呵。”

  完全对他的自言自语部分不知所云,但是,这种只把我蒙在鼓里的事,只会让我抓狂!也许是不想一味的被神左右。

  “我知道的,星君,你给过曼陀罗约定的,你不是说过会回来看她吗?作为天上的神仙,爽约真的好吗?还是说神的话根本是没有信誉的?”虽然失敬,甚至是挑衅,可是我什么都不想去思考,跟着性子走到哪里就是哪里,得罪了神仙也不想思前顾后了。

  “哈哈,是啊,我爽约了。人间三百多年无将才,我也只能失约。”其实那也不叫什么约定。

  好轻率的神仙啊,只是轻描淡写自己的差劲。

  他停顿了下,“人间有将军光荣战死,我才会坠落在那里,真是片不毛之地啊,你们是那里唯一的风景,有着跟天宫仙境处韵味不同的绰约风姿,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在天上根本没有的,名为引诱的新鲜感觉,诱惑是走向地狱之门的前序,你们为此而生。也难怪那老头想要你们的花根了。”

  星君表情有些陶醉,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毒瑾,你错了,你的错误也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跟你有牵绊的不是于沐哦,于沐是货真价实的名为相忘的花根,他并没有找错。而你,目前看来,只是一个卑贱的不知天高地厚还任性的妖花而已。”

  被星君讨厌了。

  “我听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我泄气的瘫在地上。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把弄来把弄去,“你听不明白也正常,但是毒瑾,人命不可轻取也,你即在人间存活,也要遵循人道才好啊。”星君放下酒杯,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弹了弹了衣襟,“跟相忘一样,找到自己的花根,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也好。”

  我该去的地方吗?

  “那星君觉得我应该去哪里呢?”我问。

  “我觉得大理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可以考虑一下。”北落星君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只是建议,你自己看着办吧,记住,人命不可轻取。”这是星君走前又一次的嘱咐,没错,人命不可轻取,就是告诉我不要轻易杀人。

  后来,我在汴京四处打听杀害父亲的凶手的线索,却一无所获,知道的人最多也就是说金兵袭城那日看到一群金兵砸开了我家的们而已。

  我随身带着那幅《清明上河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拿出这幅画卷欣赏,画上画的正是我曾经的生活的故乡汴京,而且那长长的画卷的一处特别的地方画着我家宅邸,“呵呵,张翰林,你画在这里只有我才能认出来是我家吧,只可惜只画了我父亲,没有画我呢。”

  合上画卷,睡意袭来,想到那天星君说过的于沐和苏寒玉的牵绊,“果然是我不该强求,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之事。”

  我不能说自己是相信哈里图的,对他半信半疑这种态度让我不想去投奔他,或者去找他寻仇。人命不可轻取之是星君对我的告诫,所以父亲的死,我也只能暂时放下。

  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曼陀罗在人间找到了她的花根,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找到我自己的花根呢?可是世界这么大,我怎么知道我的花根在何处?

  后来,我离开了汴京,我并没有去哈里图的国度,而是听从神仙的安排,南下去了大理。

  到了大理,所幸身上的盘缠还算富足,随便寻了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客栈,点了几个像样的菜,开了间上好的房,打算一扫旅途的劳顿。

  风卷残云,狂风暴雨,酒足饭饱,淑女形象全无了。来的路上听说大理的夜晚也很是热闹,在西柳街上的大夜市像一盏明灯一样点亮了大理夜晚的美丽。

  我来到这个夜市,果然名不虚传,跟过节一样,卖什么的都有,好玩儿的,好吃的满大街都是。以前在汴京的时候,我是一个闺阁中的小姐,来到这里,含蓄什么的都暂时抛在脑后了。这时的我会以为在这里我可以过一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新鲜另类的生活,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没有新鲜另类,只有不一样的生活。

  无意中听到在茶馆外面悠闲聊天的人说,宫里缺人手,要找些丫鬟佣人进宫。

  “那有什么要求没有?”我插嘴进去问。也许是我太冒失了,突然莫名其妙的加入对话让这些大叔楞了一下。

  “姑娘你感兴趣?这是进宫给人当丫头呢。不是什么好差事。”一个大伯回答我。

  “我想进宫。”我说。

  “唉,你进去也只是个丫头,而且一辈子都是丫头,别做梦想去一步登天攀上高枝了。”他摇摇头,就没在搭理我了,聊天的其他人也没有搭理我。

  管他怎么想我呢,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过营生。他不告诉我,我明天自己去王宫那边问问吧。

  在夜市溜达着,买了点儿自己没见过的点心做夜宵吃,就回旅店休息了。

  睡了一宿好觉,摸摸自己的盘缠袋子,也憋下去了不少,无奈只好退掉这么贵的客房,跟店家问了去皇宫的路。

  皇宫的守卫可不是一般的吓人啊,那些强壮的士兵往那里一站,就给人一种威武喝退一切杂碎的感觉,跟汴京是完全不同的,我们皇宫的守卫哪有这么强壮吓人的,都是些可爱的兵哥哥。

  “我听说宫里在找丫头佣人的,我想来应招,麻烦您给我通报一下。”我跟守卫大哥说。

  “去后门,找李公公。”守卫面无表情的说。

  于是我去了后门,后门同样有一堆士兵把守,不过可以听到里面有人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训人,此情此景与昨夜的美好天差地别,我好想回去,无奈只能进去,然后低着头不知道对谁,喊道,“请问李公公在吗?我是来应征进宫做丫头的。”

  鸦雀无声了,一会儿,李公公从后门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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