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送走阿康和琪琪二人,转身出发前往海葵古堡。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忐忑,虽然自己年势已高,早已忘记了年轻时的许多往事,但仍记得海葵古堡昔日的辉煌光景。
小鱼小蝦各种小精灵点缀着宁静而美丽的海葵城堡,光线柔和通透的大殿,里里外外各种海葵妖艳地绽放,就像争宠的妃子。让人有种舒心的感觉,如果没有敌意和纷争,谁会担心谁有危险,谁会感觉到谁有杀气?
让轻轻涌动的海水陪着海葵和周围可爱的小生灵翩翩起舞,聆听那神秘而且不是谁都能听得到的水中流传的声音,像美丽的童话般演艺着海的炫烂。
杜父循着当初的足迹,一路赶回古堡,那里有他许多难忘的记忆和许多想找回的心情。那里就像他的家,每一块砖,每一盏石榴石灯,每一扇门和所有的每一件东西都让他感觉如此的熟悉。仿佛就在昨天,仿佛还能听千棘大员的嗉叨和咳嗽。
但不知今天的回归,能否找到昔日的惊喜。自己的老态龙钟已不能再为大员工作了,真希望大员吉人天相,仍然健在。真希望此次的到来不是来为他吊唁送终,希望一切都没有想像的糟糕。希望生命力顽强的海葵还能带给他好运和奇迹,希望希望再多都不奢侈。
眼下自己能做的,除了赶路,就只能在心中不停的祈祷,让一切都能让造物大神变出奇迹,让古堡内外的小生灵能接着因为神的恩泽继续奏响昔日的歌谣。继续着海洋之下没有纷争的岁月。
残垣断壁,碎石瓦砾间,全身是伤的度宾微弱地喘着气。在他的怀中紧紧抱着女儿罗刹。罗刹已经奄奄一息,在轰然倒塌的海葵古堡废墟中爬出的两人都受了重伤。而且伤最重的人是罗刹,她已经只剩上半段身体,其它部份已埋在废墟中。
“啊!”度宾突然醒来,见状大叫:“瞧我都干了什么?不!不!”他狂声大哭,没看到他眼中迸出的泪,却在海水中迸出了血。
“爸爸……”罗刹虚弱地睁开眼睛,她似乎并不难过:“我很想……我的……妈妈,我……马上就能……见到她了,我……感觉妈妈……已经准备来……接我了。”
尽管女儿此时摆出既将解脱的微笑,度宾仍极度的懊悔和痛苦,没了妻子,女儿找了多年却又马上要失去,这是让人多么绝望的一刻。
“女儿,没了你我怎么对得起你天国得妈妈?我真该死……”
“不,爸爸。”罗刹吃力地答道:“琪琪……那个女孩,身上……留着我的……我的血,也流着……您的血,她是……我生命的延续,要……保护好……她,一定要……保护好……她……您要……为她……活下去……”
“好,爸听你的,爸还要救你,你要挺住!”度宾想抱起女儿去找医生或能帮忙的人。他相信女儿还能像失踪前在冰窟那时那样能顽强活下来。可是一用力才发现,自己身体跟本动不了,全身骨头就像散了一样,头部也疼痛无比,竟然一时间也无法开动通灵召唤鲨鱼。正在焦急之时回头看到女儿罗刹已经没了呼吸,也感觉不到她的心跳,周围的海水被她的血染得那么浑浊,比自己内心的绝望和痛苦混合的感觉还要浑浊。
“不!女儿呀……”
在一片浅海海底的沙滩上,阳光透过波动的海水洒下炫动的光斑,照得底下的沙子金光闪闪,斑澜耀眼。让广阔的整片海底沙滩多了一种火热的温度。似乎十分熟悉却又感觉多了几分陌生,水中不见什么尘埃,光线通透得让人感觉有些孤单。
几声微微的笑声远远传来,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声音是如此熟悉。循声望去,远处看见两个美人鱼的背影。虽然相距甚远看得有点模糊,但仍能分辨出她们是谁,一位是度宾的爱妻一位是他的爱女罗刹。
这是神赐的奇迹吗?居然能一家团圆!度宾不顾一切游向母女二人。可是前面背对着他的母女二人也一直在向前游,而且速度很快,任凭度宾怎么追赶都追不上母女的速度,眼看母女渐行渐远真是急坏了度宾。度宾急中生智立刻召唤来一群鲨鱼,自己抱住最强壮的那只向母女追赶。
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若有希望就绝不轻易放弃。鲨鱼果然不辱使命很快就拉近了母女跟自己的距离,度宾高喊:“亲爱的,等等我呀,你们这要去哪儿呀?”话没说完只见背对着自己的妻子举起左手在秀发飘舞的头顶弹了个响指。在她们下面的金色沙滩上出现了异状。
沙子奇异的分散上喷,在沙尘未定之时窜出一群勇猛的比目鱼,比目鱼可是鲨鱼不想惹的鱼类,能对鲨鱼释放令其神经麻痹和肌肉硬化的毒素。它们分别向冲上前来的鲨鱼闪电一击,来不及躲闪的鲨鱼一阵抽蓄,来得及躲闪的鲨鱼扭头开溜。比目鱼正是爱妻的缘宠。
度宾急得大叫:“亲爱的原谅我!”
一声大叫,让度宾从梦中惊醒。醒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睡在一个有空气的房间里,身上缠满了绷带。
“你醒了,先别急着动。你的伤太重了,虽然你体格强壮。但伤到这个程度也够你受的。”杜父在一边用石头锤打着一堆奇特的像药材的东西一边对他说:“你抱着的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你回归海洋母亲的怀抱了。我将她葬在古堡后山上,希望她能安息。”
“我是那女孩的父亲度宾,你是谁?”
“我是杜父,许多年前曾经是那座古堡的大管家,因为太老就离开了那儿,独自隐居。”杜父回答时头也不回:“你是她失散的父亲我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千棘大员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我前往古堡只是听说大员离世解脱了,要参加他的葬礼才来的。”
“我有一事不明白想问问你,既然您曾经为千棘大员工作过那么您也许会知道。”
“问吧,如果能让世人减少对千棘大员的误解。”
“当年是谁,又为什么杀害了我的妻子?”
“杀害你妻子的事其实非常蹊跷,那时大员的一个门徒只是躲在你妻子附近,可是……”
“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