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不快来给我上妆,等会儿客人们等急了。”凌源墨做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说,嬉笑着看向。
躲在暗处的蓝凌挑了挑眉,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
“哼。”冷哼一声,却还是走过来给凌源墨上妆。
化妆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的手在凌源墨的脸上徐徐涂抹着,她清丽的小脸渐渐变得明亮起来,眼角染上了绯红的眼影,红唇嫣然,媚意从眼角倾泻而下。
她从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变成了绝世妖娆的戏子,上妆完成后的第一瞬间,她缓慢的睁开了眼,仿若艳鬼附身,带着致命的气息。
蓝凌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一朵绝色魅惑的花站起身来,阴柔之日席卷而来,花香浓郁的几乎要让人窒息。
有女子帮她取来一身紫色的锦衣,上好的丝绸布料,繁复的花纹从领口开始一直倾泻下裙摆,长长的裙摆拖地,几个人围着她忙活着,看着那个小小的少女慢慢变得明艳起来,身高似乎也拔高了不少,一颦一笑间皆是万种风情,就是蓝凌这样冷漠的人也不由得为之心动。
他知道浮泊凉在暗中学的最好的不是暗杀,也不是轻功,而是演戏,她的戏可以演的栩栩如生,就是这世界上最无情的人也一定会被感动。
说她是这世间最好的戏子亦不为过。
上妆完毕,此刻已接近夜色时分。
“好了,客人们都等着呢。”的眼中也有着惊艳,她拍了拍凌源墨的肩。
凌源墨点点头,便先一步走出去了。
待所有的姑娘都撤出去后,蓝凌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努力的掩住心里那分悸动,声音冷漠的开口:“你还真打算上台?”
“当然,做戏做到底嘛,”凌源墨勾了勾嘴角,“是他派你来看着我的?”
“嗯。”
凌源墨无声的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蓝凌没说话。
“跟我回去吧,你明明知道他会生气的。”蓝凌皱了皱眉,他心里也不想凌源墨这样抛头露面。
“他会生气,就没顾及到我会生气么?”凌源墨笑了笑,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蓝凌急忙跟上。
“你还是跟我回去吧。”蓝凌皱了皱眉,拽住凌源墨的手腕。
“够了,”凌源墨冷冷的说,“这不关你的事,再说了,你认为你打的赢我吗?”
“你……”蓝凌气结,拽住她的手越发用力,“反正就是不允许你走!”
凌源墨眼中冷光一闪,一条银色的小蛇从她的衣袖中探出头来,鲜红色的蛇信子不断的吐出,蛇瞳冷冷的看着蓝凌。
蓝凌眯了眯眼,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抓凌源墨的另一只手,这时候浮光闪电般向蓝凌的手咬去,却被凌源墨呵住了。
蓝凌见浮光心有不甘的缩回凌源墨的衣袖里,心下松了一口气。
“跟我回去。”他沉声道。
凌源墨眯了眯眼,然后慢慢的扬起嘴角,她转过身来,身子向蓝凌靠近,蓝凌躲闪不及,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子贴了上来,柔软无骨,带着浓重的熏香。
他们两人的鼻尖只有一点点距离了,蓝凌吓得倒在地上,凌源墨也顺势倒了下来,她红唇轻启,热气喷洒在蓝凌的脖颈间:“蓝凌啊,是你不想让我去,还是他不想让我去?”
蓝凌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正了正心神,不自在的别过头:“当然是皇上。”
“是么?”凌源墨饶有兴趣的看着蓝凌耳尖的绯红,笑了笑,“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野丫头!”蓝凌一怔,然后皱眉道。
“野丫头?”凌源墨闻言脸色冷了下来,蓝凌还没反应过来,那片温暖就已经从他身上离开,再抬头,凌源墨居高临下的望着倒在地上的他,“既然我是野丫头,你又何苦来管我。”
她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去,蓝凌下意识的爬起来想要拉住她,却在向前迈了几步后被浮泊凉丢出几根银针定在了墙上。
蓝凌的脸色又青又白,最后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凌源墨的背影。
解决完蓝凌后,凌源墨下楼走到了大厅,她安静的站在帘幕后面,透过层层薄纱看见轻声细语的说着话,而台下的贵族子弟们一脸的兴致勃勃,志在必得。
“下面出场的姑娘是我们精挑细选,培养了多年的花魁,她可以说是这世界上最美的人,绝对没有人比她更美!”信誓旦旦的说着。
凌源墨轻轻的笑了笑,看着下面的贵族子弟和富商大贾的神情越发的狂热起来。
二楼的包间内,一黑色锦衣的男子冷冷的坐着,坐在他身边的老人都不停的擦着冷汗,男子身上冰冷的气压,让跟随了他多年的他都有些受不了。
凌源墨那个小丫头,这次也实在是玩大了一点,放话说花满园花魁的,并且玩了一天的失踪,逼的白初扬不得不来。
他还记得白初扬听到暗卫的报告时的眼神,那可是狮子一般的狂怒啊,他虽然没说话,但是处理完政事后扔了就直接赶过来了,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下午,也不说话,倒是让他不得不遭殃。
该死的凌源墨,玩什么不好偏偏玩这出,现在好了,白初扬这下怒了,看她怎么办。
不过说到底,白鹤还没见白初扬那么愤怒过,眼里的冷意比玥罗被苏痕掳走时更甚,或许在他心里,臭丫头的确比玥罗要重要那么一点点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心血就没有白费了。
很显然,看不惯玥罗的不止浮泊凉一个。
白初扬淡淡的坐着,神色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可是心里的怒火那可是蹭蹭蹭的涨啊。
她是玩离家出走玩爽了吧,天天给他整这一出,好不容易回来了,就不能安分待着么?一定要给他找麻烦?
哦他忘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
该死的,这次把她抓回去妥妥的收拾她!
“下面,掌声欢迎我们今日的,原沫姑娘!”一声欢呼,然后扬起手,帘幕被迅速的拉开,露出帘幕后那一身浮华紫衣的少女,她微微抬起眼,慢慢的抬脚走上台来,一步一步中,手腕的银铃轻轻的摇荡着。
那是一个怎样的少女,五官绝色明艳,一双美眸顾盼生辉,从眼角往两鬓的绯红眼影更加勾勒出迷一般的冷漠,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双手交叠在身前,紫色的裙摆从她的身后绽放,刻骨的媚意从她的眼角上开出花来,浓郁的花香弥漫了整个大殿。
这一刻,全场寂静,人人都沉醉在她的美里,无人说话。
就连白初扬拿着酒杯的手就松开了,他看向那个少女的眼里露出了一抹惊艳和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灰头土脸,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姑娘如今会蜕变成那么绝色的女子。他忽然明白过来,在不清不楚间,在他错过的六年时间里,她已经长大了,成了可以嫁人的姑娘,那么自信的把自己的美绽放在众人面前。
妹妹长大了,他本来应该是开心的,可是为什么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白初扬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自己的心,怔怔的看着下面那个紫衣少女,浓妆艳抹之下,他只能依稀分辨出当年的些许影子。
她说的没错,他错过了她六年的成长,是他的失职。
脑子胡乱的想了很多,再回过神来,凌源墨已经赢得满堂喝彩,所有人都激动的站起来鼓掌,夸她拥有天人之姿。
凌源墨轻轻的笑了笑,人们顿时忘乎所以。
“大家好,我是原沫,在此见过各位客人。”凌源墨一礼,礼仪周到十足,丝毫不逊于那些从小经过精心培养的皇家公主。
同样是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个穿着朱红色锦衣的男子坐在那里,面容带着似笑非笑的冷意,他低下头静静的喝了一口水,道:“这花魁倒是有些意思。”
“不过是一个戏子,太子何必在意?”他身后的黑衣隐卫淡淡的开口,看向凌源墨的目光充满了不屑。
凌源墨微微一怔,直觉敏锐的她眯了眯眼,却没有反看回去,她还要扮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风尘女子。
她眼角的微微抽搐落入了朱红色锦衣男子的眼里,唇边的笑意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去查查。”
黑衣隐卫默默的转身离去,只剩那男子摸着下巴看着装作不知的凌源墨,嘴角的笑意越发嘲讽。
“如大家所见,原沫可是妈妈我从六年前捡回来的孤女,一直悉心,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从未让她出来接过客,真真是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样。原沫的身子可是干干净净的,但毕竟她身在风尘之地,妈妈我也想帮她找一个好归宿,起价是十万两,所以各位……请出价吧。”
凌源墨静静的站在原地,的灯光洒落在她身上,她的眼神却无动于衷。
“十一万两!”
“十五万两!”
“妈的,为了美人,老子拼了!三十万两!”
全场寂静,出价的是落城的第一富商,他已经有了六房小妾,可谓是艳福不浅。
“一百万两。”一个冰冷淡漠的声音响起,声音竟是从二楼包间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