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他净身出户
颜怀瑾看到此情此景,顿时眼眶发热,她原就耿直心中忍不下事情,尤其忍不下自己的丈夫还没和自己断绝关系之前和另一个女人举止分外亲热。
于是脑中一热,已经走至亭中,不言不语的立在楚东霆的身畔。
楚东霆早已见到颜怀瑾随着楚后一行人缓缓走来,并且其步伐有些虚飘,似乎随时要倒,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她身上,直到她朝他走了过来,他才将视线移开了沿。
朗月也是看见了颜怀瑾了的,原她还没坐在楚东霆的腿上,两人本来围着小桌子对面而坐,她望见颜怀瑾的一瞬便不给楚东霆反应的机会,身子一歪便坐在了楚东霆的腿上。
朗月嘴角牵出一抹得意的笑,口含葡萄喂食的动作竟而未停下,反而朝着楚东霆的唇更近了一些纺。
楚后见到朗月公主和霆儿交往甚密,心头不禁大喜,对前去打扰两人独处的颜怀瑾分外不满,于是朗声说道:“瑾儿,随母后离开。不要打扰你丈夫和朗月公主谈事情。”
颜怀瑾心头苦水直翻,不悦道:“母后自己去散步吧,儿媳身子实在不爽利,在亭中歇歇脚。”
楚东霆仍自抿着唇不言语,就仿佛没有看见颜怀瑾那般。对朗月喂来的葡萄似乎有意去迎接。实际上他只是无意识的动了动唇瓣,根本无意吃什么葡萄。但看在颜怀瑾眼中可全不是这么回事。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妻子么?还有我腹中胎儿么?”
颜怀瑾在看到楚东霆唇瓣微张的一瞬间,所有隐忍功亏一篑,厉声质问起他来。
楚东霆身形一震,这才如同发现颜怀瑾立在他身侧一般,他睇了睇颜怀瑾,低声道:“回去母后那里养着。出来瞎逛什么。”
颜怀瑾冷然一笑:“不出来瞎逛怎么能看见你如此轻视我们母子二人呢?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却在此煞有心情的教美人儿喂食葡萄。你是真的对这段婚姻不负责任了。”
楚东霆紧了紧拳头,亦冷然道:“孤王如此,不正合你的意思么?”
颜怀瑾不明白他的意思,蹙紧眉心,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早就张罗着要改嫁给三弟了么?允许你改嫁,不许孤王另结新欢?你未免太霸道。”楚东霆心底亦极为愤怒。
颜怀瑾怔了怔,喉间如同哽住,“那你怎么就不想想我为什么想改嫁呢?如果你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我会有改嫁之心?我巴不得天天守着你。”
颜怀瑾从未有任何改嫁之心,只是如今话赶话说到了这里,便接着楚东霆的话接了下去。
“嗯,既然孤王不称职,你何苦纠缠呢?孤王不妨告诉你,你如何也不能使孤王回心转意的。索性不要闹的太难看,离了孤王算了。”
楚东霆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名小女生如此争吵,并且还吵到了心里去了。
“谁不想要这个家了谁走,我可是还想要这个家的,你若是过够了想另结新欢,你从这个家搬出去!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回东宫了。”
颜怀瑾有意用楚东霆最后所有之物来逼他留在身边,岂料正巧踩在楚东霆的禁忌,越是逼的紧迫,楚东霆越是逃的远远的。
“可以,东宫给你。孤王净身出户。”
颜怀瑾心底一片发冷,小腹也由于气怒而阵阵发紧发痛,鲜血流的更凶了,她身子止不住的薄颤,感觉再也没有办法掌控楚东霆的心,或许她从没有掌控到过他的心,“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分手,是吧?”
楚东霆深深盯了她一眼,“孤王从未说过要和你分手。”
“那你净身出户要干什么?”
“孤王只是图清净,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而不被打扰。”再过两个月,多则三个月,一切就可以豁然开朗了。
“安静做什么事情?不被打扰做什么事情?是给朗月揉脚踝,还是吃朗月嘴里的葡萄?”
颜怀瑾话语之间不给楚东霆留丝毫颜面。她知道聪明的女子应当隐忍至心伤以至于作病,静静的等待丈夫的疼爱,可是她做不到,她宁可和他把话挑明,让他知道她心中的感受,哪怕最后他会因此而走远,走远以致不归。
楚东霆的眼眶有些发红,大底自己活了近三十年,从没有遭遇过这般境地,被一个小女孩指着鼻子数落,他俨然已经处于谷底,瑾儿毕竟不是寻常闺中女子,他不能期望她会独守空闺而无怨言。
“是。是给朗月揉脚踝,也是吃朗月嘴里的葡萄。”
颜怀瑾已经料到楚东霆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可是亲耳听到还是心内刺痛,她有些情绪崩溃,“你究竟想干什么?”
楚东霆并未回答什么。
朗月却将话苗接了过去,笑着说道:“太子妃不觉得自己太多余了么?不要太要足了强,见好就收吧。不然你将太子惹怒了,可是什么都落不着的。”
“我与自己的丈夫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插嘴?勾.引别人的丈夫勾.引的这般明目张胆,我只能说你下贱。”
真到了这一步,颜怀瑾根本懒得理这朗月是什么鬼的异国公主,她没有一掌将她拍死,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怒火了,了不起就是一死,她不在乎了。
朗月未料到颜怀瑾为出言辱她,不由得面上蒙上一层红色,连喂葡萄的心情也没了,她面色一冷,对楚后道:“你教出来的好儿媳!”
楚后怒不可遏,吩咐左右丫鬟道,“把太子妃给本宫押回去!也别散什么步了,净是坏事!”
两名丫鬟走上前去,伸手准备拉住颜怀瑾的手臂,颜怀瑾正在气头上,催动内力震动手臂便将两张木凳激的飞了出去,木凳撞在两名丫鬟的身上,将两名丫鬟激的飞出甚远才落在了地上。两名丫鬟顿时哀嚎不止,根本就近不得颜怀瑾的身。
颜怀瑾胎脉原就脆弱,这时催动内力更是加重负担,收了内力之后便觉小腹剧痛开来,下腹之处猛然一热,大量的鲜血便涌了出来。
颜怀瑾立即感到慌张,自责,紧紧的攥住自己小腹之上的衣服,她面色极为惨白,口中低声嘤咛着似乎极为痛苦。
“太子妃流了好多血!”人群之中,不知哪个婢子惊声叫了一声。
楚东霆的目光被颜怀瑾白色裙裳之上沾染的鲜红刺痛了双目,何以她才在母后宫中住了一晚,便成了这般?她的胎脉不是已经教华玉保住了么?
他未想其他,将腿上之人随手一推,便立起身来。
朗月未加设防,猛地被楚东霆一推,便趔趄的立在了地上,险些摔跌在地。
“楚大哥,你干什么呀?都要将本公主推到在地了。”
“你能忍就忍,如不满意就将楚国灭了吧,也可以将你的楚大哥灭了。”楚东霆冷冷丢下话语,若瑾儿活蹦乱跳的,他尚且可以与朗月花前月下,可如今瑾儿腹中胎儿已然至此般境地,什么事情都可以暂且放一放。
朗月愤愤的鼓起腮帮子,楚大哥怎么这样啊!不就是见红么,又不是要死了,有什么还紧张的!
楚东霆在颜怀瑾身近蹲下身来,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得她手心冰凉,布满冷汗,并且剧烈的打着颤,他朝着她的裙角看了看,只见鲜血不住的流下来,“怎么见红的?在母后那里吃了什么?没吃好,还是没睡好?”
颜怀瑾杏眸圆张,赌气道:“吃的再好,睡的再好,也挡住不你给我的气好受!如今气的流这么多血,你满意了吧?”
“小山,去把华玉叫来。”楚东霆静了一静,待小山走后便将颜怀瑾就近抱回了楚后的屋子,使她卧在榻上,才轻声道:“孤王和母后说吧,你休息。”
颜怀瑾满眼深忧的看着楚东霆,这时只是担忧腹中的胎儿,担心的问道:“楚东霆,我的小孩会不会没有了啊。”
“不会的。”楚东霆沉声道。
颜怀瑾得到肯定的答复,便将心稍稍放了下来。
这时华玉进了来,为颜怀瑾把脉,他一进来就看见颜怀瑾病猫似得卧在榻上,寻思太子妃终于又把自己玩坏了。
楚东霆看了眼楚后,低声道:“母后,随儿臣出来说话吧。”
楚后心中隐隐不安,便随着楚东霆到得外间,“霆儿,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你媳妇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