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爽又不答话了。
华灯等了会，有点心急。
“还在吗？”
“嗯……”
看着一个“嗯”，华灯有点抓狂了。
这什么意思？是回答同意签约呢，还是说明还在线？
有点郁闷的华灯问道。
“那您愿意签约吗？”
“这个价格有点低啊。”
“千字六十！”
“……”
“千字七十！”
……
“八十，不能再高了，再高裙子就成围巾了！”华灯一个大哭脸发来。
赵爽又不答话了。
“千字九十！这真是我的权限所在了！兄弟，你也知道，现在市面上的畅销书，也就卖个几十万本，一般也就二三十万字，作者版税也就几十万拿，除非装帧的特别精美的，版税才多点。千字九十，这已经是我们网站给大神级作者的价码了。”
华灯说得没错！
这个时候，这个世界的网络文学还和赵爽原来世界二零零几年差不多，大家习惯看盗版，没有付费习惯，主流文学又看不起网文，网文作家收入普遍偏低。不像后来几年，IP改编火热，网文也大大火热，百万作家层出不穷。在目前的这个世界，收入最高的网文作家年入也才刚过一百万。
华灯又盯着屏幕等了好久，此刻他的心情是崩溃的。
“千字九十都不愿意吗？”
“哥们，你不是前来消遣我的吧！”
华灯犹豫了半天，又打出一行字。
“目前网文界收入最高的天尊也在我们网站，他去年的收入已经公布，年入一百二十万。他的年更新量可是达到了恐怖的五百万字！并且他可是网文界的始祖级人物，进入这圈已经五六年了，有着忠实的粉丝群。你的千字单价您可以算一算，给您的价格真的不低了。”
赵爽还是不答话。
华灯彻底崩溃了。
偏偏他又不能放弃！
企鹅中文网发布的每一部小说，都经过审核编辑的审查，就在今天审查的时候，一贯只大致浏览，小说是否有违禁内容的审核编辑一会一惊叹，引起了众位同事的关注。
当他兴致勃勃地将《诛仙》介绍给同事时，还遭到众人的鄙夷。
废话，在座的编辑哪个不是看了上千上万稿子开头的人，有那么好吗？就像老司机看遍了女人，你告诉我这个女人好看？哥难道没有看过美女吗？
一众人不以为意，可当三十多个责编主编看完之后，眼神纷纷都变了。
“这，文笔太好了吧！”
“这，创意也很新颖啊！”
“这，故事也相当精彩啊！”
“签！”
身在编辑圈，华灯心中清楚，每个人的阅读品味都不同，在座的各位同事又都可以说是，已经阅尽天下网文了，一部文是好是坏一目了然，像这种勾起大家集体兴趣的小说，还是头一回出现。
虽然作者不出名！
虽然之前没有类似红书！
虽然还仅仅是个开头！
有问题吗？
这肯定火啊！
三十多个编辑都想要追的书能不火吗？
华灯一咬牙，报出了最后的价格。
“这样吧，我也不啰嗦了，千字一百！这个买断价格绝对是前无古人了，即使是天尊，他的上一本书，买断价格也没有达到这个地步。”
华灯盯着屏幕，期待的心一分一秒慢慢落空。
还是不说话！
他么的你倒是吭声啊！
“耐心，耐心！”华灯口中念叨，手指不停。
“如果您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可以向上级反映，尽量满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丫倒是说话啊！
对方仍然没动静，华灯这一刻砸电脑的心都有了。
却说赵爽心情大好，能不好吗？刚刚正在洗澡的夏荷内衣掉地上了，无奈之下只好让赵爽给她递进去干净内衣。虽然只是门缝一瞥，虽然只能看到白花花的香肩，可是那朦胧的水汽，那被热气蒸腾的脸庞，那伸出来如藕白臂，都让赵爽心动不已。
“乖荷儿，还害什么羞啊，咱们一起洗澡多好啊，我还能给你搓搓背！”
“滚！”
哼着小调，回到房间，赵爽看着一行行消息，顿时乐了。
“涨到千字一百了！”
“还让我提要求？还尽量满足？”
看了看消息的发送时间，赵爽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了，看得出来，这个编辑诚意很足。
“编辑大大，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事，不在线。”
看着一个害羞的笑脸，正气地要关电脑的华灯哭笑不得。
“不在线？感情我刚刚都是在和空气说话啊！”
看着已经完全泄露的底价，华灯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嗯，那您愿意签约吗？”
“我不打算签约买断，我打算签约分成！”
看着这一行字，华灯惊掉了下巴。
要知道，这个时候，网文发展态势并不是很好，网站为了降低成本，对作者都是进行分成签约，网站只赚不赔，而作者收到的订阅却少得可怜。买断比分成的要求高不知道多少倍啊！买断了，作者就是稳赚啊！
“您真要分成？您看到我之前发的消息了吗？我可以给您开买断价——千字一百！”
这一刻，华灯觉得有必要说明白，不能坑作者啊，作为企业中文网的优秀编辑，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啊。
“我看到了，我依然打算分成，不过我要求分成比例提高，电子版权及打赏，我七网站三，实体影视游戏版权还掌握在我手中，当然，网站也可以帮忙出售，但一定得经过我的同意。通过网站出卖这类衍生版权，我八网站二！”
虽然知道衍生版权值钱，可是赵爽仍旧打算让网站帮忙出售，毕竟网站目前虽然还没有进行游戏影视版权运作，但实体图书运作已经成熟。钱是赚不完的，对于一个新人，网站能够开价千字一百，你有诚意，我也讲义气。
华灯沉默了。
这个结果对网站太有利了，稳赚不赔啊！分成比例作者虽然高点，但也不是那么离谱啊，至于衍生版权，华灯心中清楚，合同里面也就是说一说罢了，几乎没有哪部网文改编影视游戏的，毕竟比起实体文学，网络文学还不被认可。
华灯紧急联系了领导，回复道。
“可以！合作愉快！”
赵爽嘿嘿一笑。
“你是个很聪明的编辑！”
华灯看了哭笑不得。
我很聪明？
不是吧，是你太傻了吧。
放着千字一百的买断不要，你要什么分成？
嗯，不是我太聪明，是你太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