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东方彦说完爽朗一笑,随后便有小厮将那杜康酒送到了东方彦的面前。
展玉见此,想到了那日在地窖里自己研究的混合酒,心想自己都觉得那酒好喝,肯定东方先生也会喜欢,连忙问他:“东方先生,魏王府自制的桃花酿可是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如果配上杜康也是有着一番风味,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尝?”
“既然展姑娘极力推荐,那么老头我就尝试一番。”
东方彦见展玉这么积极的推荐,心里便也动了心思,想想那桃花酿是不是像展玉说的那般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展玉则是拿过那桃花酿和杜康酒两种酒倒在了一个酒杯里,稍微摇晃了几下,地送到了东方彦的面前:“你尝尝这样的酒!”
她之前试验过这两种酒混合在一块,闻上去特别的清香,喝到嘴里以后也是有着绵柔的感觉,当到了嗓子眼的时候,就是一种清冽的酒香味溢出,一杯下肚就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变得暖热起来。
不过,并没有人知道她会喝酒的事情。她看着酒窖里的那些酒时,突然想起了在现代那些调酒师的动作,于是装模作样的晃了几下,喝到以后感觉比光合杜康那微辣的酒味强多了。
东方彦一杯酒下肚,顿时大赞:“好酒,好酒啊!”
“东方先生你喜欢就成!”
展玉想的简单,只要能够讨好了东方彦,让他夸赞几句聚贤斋,那么她这聚贤斋的生意,在学子中间就会特别吃得开。
“你这丫头鬼点子还真是多!”
东方彦在见展玉以前,就听沈天殊说过展玉的为人性格。原本他还有点不信,经过这么短时间的相处,这展玉还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子。
见东方彦一杯烈酒下肚,展玉突然想起来喝酒总要有下酒菜,连忙对外面喊着:“来人,上菜!”
展玉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饭菜,样式有二十种。因为是第一天开业,所以她的决定是今天一天供应的饭菜,全部都是这二十种,想要点别的,明天再来。
不一会那些训练有素的员工们又再次走了上来,每人的托盘里都举着两种菜色。看到这一幕,坐在东方彦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说着:“师傅,这聚贤斋酒楼里的小厮举止不失雅气,就连送菜举得托盘方式,都和其他酒楼的不一样。”
“世间上的酒楼千千万,想要脱颖而出,有些地方自然是要有些特殊。”
展玉相信,就算是那些人看到了自己酒楼的这种模式想要学了去,怕是也只是一个有样学样,东施效颦罢了。
东方彦刚想追问几句展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时,却被人打断了。
“展姑娘!”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员工,他先是对着展玉行礼以后,一脸的欲言又止。
展玉看到这幅模样,自是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连忙对着东方彦和他的学子们告别,跟着那员工走下了楼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员工用手指了指客栈的方向,说着:“外面来了好几个官差,说安扬是杀人凶手。”
展玉一双柳眉横竖,这些人是不是有点猖狂了?她想去,但是又想了想自己在官差的面前可能会没有分量,连忙问着:“郡王呢?”
“郡王和魏王爷在招待大臣们。”
招待大臣?
展玉凝眉,总感觉这件事情发生的有点蹊跷。说安扬是凶手?早不抓晚不抓,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是有人嫉妒她不成?
而且这个时候大臣们都还在酒楼里,这些人来抓凶手?就算安扬是凶手,这些人难道不会碍于梁渊和沈天殊的身份,等到人散场的时候再来吗?
偏偏是人最多的时候,他们到底是真心来抓人,还是说故意来捣乱的?
“展姑娘!”
这个时候王掌柜也来了。他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现在明明是冬天,可是他却觉得自己比在夏天的时候还热。
“又怎么了?”
王掌柜既然也来了,怕是这件事情也慢慢的变大的了。
“那些衙门的人说了,不仅安扬是凶手,就连展姑娘您也是啊!”
王掌柜并不相信展玉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来解恨,可是那外面的捕快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还真不敢轻易做决定。
展玉知道这件事情怕是不简单,于是她连忙让王掌柜去找沈天殊和梁渊,自己则是去了客栈的方向。
“在东门还是西门?”
想着自家的酒楼分两个部分,展玉连忙问着身后的员工。
“在东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东门的私家别院,此时就看见东门外的大街上,人流是里三层外三层,而且议论纷纷。
当她出现的时候,员工们纷纷对着展玉行了一个拱手礼,齐声声的喊着:“展姑娘!”
这阵势倒是让一边的群众觉得展玉是个人物,差点也要跟着跪在地上去跪拜了。好在展玉并没有给他们机会,而是走到了安扬和李掌柜的身边,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说我和安扬是杀人凶手?”
“你就是展玉?”
还没等李掌柜回话,站在台阶下面的捕快们伸出手指着她问,语气里写满了嚣张和不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展玉觉得那捕快看人眼神十分的轻蔑,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平民甚至比平民还不如,但是被人用着这么一副瞧不起的眼神看着,她心里着实的不舒服。
“如果是,那么就请你和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如果不是那么你就不要再这参合我们办公事了!”
捕快的声音十分洪亮,而且话语里的不屑也是十分明显。围观在一边的群众,尤其是女观众则是有些明白,那捕快是为什么不屑。
身为一个女子抛头露面不说,还与那么多的男子站在一起,实在是有伤风化。可是她们忘记了,她们自己也是站在一群男人的中间。
人啊,只会看到别人的短处,而看不到自己的缺点。
“你要抓我,总是要让我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抓我?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我可是会告你栽赃陷害!”
展玉觉得气急,眼神里不屑就已经狗让她恼怒的了,现在话语里又挑衅她,为哪样啊?
“我本是想要等你和我们一起回了衙门,才会把这件丑事说出来,现在你既然想知道那么我就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你的罪行。”
那捕快另外一直手里还拿着纸张,他展开那纸张大概其的看了一边,随后问着展玉:“可还记得那回春堂的张掌柜?”
“记得。”
展玉可没有忘记,那个张掌柜当时对待穷人看病时的态度。那种张扬跋扈草菅人命的样子,想起来就觉得恨恨的。
“这位张掌柜与前日凌晨死亡,我们怀疑你还有那个叫做安扬的人,有作案的动机!现在还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一听到回春堂的张掌柜死了,大家都感觉到很震惊。于是立即开始大范围的讨论,那张掌柜的为人和处事。
他们觉得张掌柜死了那是大快人心,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里面的大部分穷人都曾经去过回春堂求得诊治,但是和安扬的下场是如出一辙,那张掌柜张口闭口都是钱钱钱,如果没有钱,他们就只有被驱赶的份。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
安扬连忙挡在了展玉的面前,对着那个捕快说着:“展姑娘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杀人!你们就这样不分是非的胡乱抓人,难道不怕报应吗?”
“报应?”
那捕快冷笑:“就算是报应也是你们先得报应!把人都给我带走!”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小兵跑到了他们的周围,想要困住他们。
“本王到是想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底盘撒野?”
梁渊身着冰蓝色的炫纹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玉骨折扇,模样英俊潇洒,顿时让围观的女群众们纷纷暗许芳心。
“魏王爷!”
那衙役们见到了梁渊,纷纷都鞠躬行礼。但是起来以后,那气势并不是很弱。虽然眼里少了不屑但是却没有换上尊重。
“你们还知道本王是魏王爷,真是难为你们了。”
梁渊一记冷笑,随后看着站在展玉身边的两个衙役厉声说着:“你们两个,赶紧从本王妹妹的身边走开!我妹妹可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哪里容得你们触碰?”
“王爷,这……”
两个衙役们有些为难,随后又转过头看了看刘捕快。
刘捕快见到他们两人为难,顿时走上前来:“禀告魏王爷,展玉现在身上有着命案凶手的嫌疑,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还请魏王爷不要为难我们。”
“你的意思是在本王在故意刁难你们?”
梁渊觉得这淮南城的捕快们正是胆大妄为,竟然连他一个皇子王爷的命令都不听从。看来这淮南城在沈桓的治理下,已经看不起任何外来人,就连皇帝怕是也不会放在眼里!
“岂敢!小的们也只是为了还被告的清白顺便也还原告一个真相不是?”
刘捕快说完,就见梁渊的脸色阴沉,很是不爽。他心里得意的一笑,就算你是天家皇子又如何,在这淮南城里又算老几?
“如果今天本王不让你们带走呢?”
梁渊扫视了一圈衙役们,心里则是想着他要是知道这些人是刻意诬陷展玉,从而导致聚贤斋的名誉,那么等到事情大白以后,他一定派人杀了他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魏王爷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刘捕快语气骤然间变得狠戾,对着那四个衙役使了一个眼神,就要准备帮他们带走。
“慢着!”
这个时候,传来了一记比较尖锐的声音。
展玉皱眉转回头,却见是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站在梁渊的面前,对着梁渊卑躬屈膝。而这个时候沈天殊也走了出来,沈天殊的面上看去十分的稳重,没有一丝惊慌。
展玉冷眼看着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心里莫名的有种想要冷笑的感觉。如果此时被诬陷的人是连冰,想着沈天殊早就已经大打出手了。
这样想也不对,那连冰是谁?父亲是定北王,相公是淮南王世子,岂是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能够相比的?
“大人!”
那些捕快和衙役们见到了八字胡的男子,都是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站在那里静静等候着他们大人的指示。
“魏王爷,呵呵……”
那八字胡的男子呵呵笑着,讨好的说着:“这些人是下官的衙役们,如有得罪还请魏王爷见谅!”
“陈大人!”梁渊厉声呵斥:“你的人着实大胆,竟然连本王都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