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这又是什么词?”
听到展玉咆哮,梁渊不禁装作一副不耻下问的表情。
展玉却是伸出手拍着梁渊的脑袋:“这你就别管了!总之你现在赶紧走,快点走!不然我会忍不住的想要杀了你!”
展玉的威胁并没有使梁渊生气,反倒是还越笑越开心。
最重要的是,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也就没有再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了!
虽然和他预期的两万两黄金少了些,但是一万两黄金和一万两白银,再加上五百八十抬嫁妆,这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你们就算是请我留下来,我也不留!”
梁渊说完,便细嬉皮笑脸的离开,典型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狐狸人格!
徒留沈天殊和展玉两人,望着那两张请帖发呆。
就算是再有多么的不舍和心痛,可是到了百里米出嫁那天,展玉和沈天殊两人还是准备了之前约定好的五百八十抬嫁妆。
那嫁妆能够排到十里开外!比展玉嫁给沈天殊的嫁妆场面还要宏观。
看着一向冷漠酷爱穿着深灰色衣服的百里米,突然穿上了大红色的嫁衣,画着精致的妆容,展玉倒是一时间有些移步开了目光。
“我突然有些后悔,要把你嫁给梁渊那个臭家伙了!”
喜房里,展玉看着温婉的百里米,很是后悔的说着。
“你哪是后悔把百里米嫁给我?你是后悔没从我身上捞着银子!”
这时,梁渊已经借着醉酒的名头,返回了洞房,在门外便听到了展玉的抱怨。
“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展玉瞪了梁渊一眼,面容看不出深浅。只是内心却是有些心有余悸,因为她的心思被梁渊猜个正着。
“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哥哥不知道。可是作为你夫君的沈天殊,却是知道的!”
梁渊说完,便有点嫌弃展玉似的:“哥哥要和嫂子洞房了,你这个没眼力见的小丫头片子赶快离开!”
“想洞房?不给十万两银子想都别想!”
展玉双手掐腰挡在了梁渊的面前,一副不给钱就别想让她走的模样!
梁渊磨拳霍霍,捋着自己的袖子张牙舞爪:“十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
“我可是在那嫁妆压了一百万两银票!这十万两银子不过是十分之一罢了!”
百里米则是安静的坐在床上,听着展玉和梁渊两人为了钱争吵。
对于这种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她相信,这种为了钱争吵的事情,还会很长。
争吵的最后结果,梁渊悲痛的掏出了八万两银票,剩下的两万两事后再给。
展玉欢天喜地的将那八万两银票塞进了袖子里,走出喜房门,便看到身穿一声月白色锦袍的沈天殊。
他的面容安安静静,且双手负手而立,像是站了很长时间。
“等了很久了?”
展玉小跑过去牵住沈天殊的手,这种一出门便看见爱人的滋味,实在不要太爽!
“没有多久。”
沈天殊也很自然的回握住了展玉的手,牵着她向着门外走。
当两个人坐在了马车之上,一直安静的沈天殊此时也开了口道:“展玉,我们回淮南城吧。”
听到要回淮南城,展玉有着一瞬间的停顿。
“好啊。”
停顿过后,展玉露出浅浅笑容,作为回应。
她早知道她不会在京师待得太久,因为自从沈桓带着念冰以及连冰的骨灰隐居山林以后,她就知晓,总有一天沈天殊是会回到淮南城,代替沈桓成为淮南王世子的身份。
京师与她,不过是所有梦开始的地方。
淮南城才是她这一生,落根的地方。
即使那里曾经让她满身苍夷,可是那终究是沈天殊的故乡。
有了回淮南城的想法,接下来的日子,展玉便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日子过得飞快。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十天的时间便过去。
京城门外,展玉与身着紫色宫廷服装的百里米挥手,而沈天殊则是和一直都是喜欢穿蓝色衣服的梁渊说着一些什么。
“这一次,我作为亲王要辅佐圣人管理朝政,不能随你一同前往淮南。如若得空,我定当带着百里一同前往淮南城,届时定当要再搜刮个一两百万银两回来!”
“你当我们是生产黄金的吗?”
展玉听到梁渊还想要钱,一时间不免连忙从百里米的面前跳到了梁渊的身边。
梁渊看着展玉有些凶悍的状体,装作一副很是悲痛的模样拍着沈天殊的肩膀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当沈天殊刚想说不辛苦的话时,却又听那梁渊说着:“不过我相信,以后你辛苦的日子,还有很长……”
“再见!再也不见!”
听闻梁渊对自己的挖苦,展玉猛地拉住了沈天殊的手,对着梁渊做了一个鬼脸,便坐上了马车,连个笑容都不给梁渊便让车夫驱赶着马车走了。
徒留梁渊无奈叹息,百里米在一旁微笑。
许是因为早就接到了他们要回淮南王府的消息,当展玉和沈天殊两人刚准备下车之时,便看到了老王妃带着一干丫鬟等着。
“赶紧进去吧。”
再见到老王妃,展玉的心里却是有些复杂。同样的,沈天殊也是。
不过最复杂的莫过于是老王妃了吧。
她以前可是没有少折腾展玉,如今连冰为了她的儿子已经死了。她儿子人虽然活着,可是心却是死了。
再者他现在抱着念冰隐居山林,身边跟着一个人家丁照顾着他。可即使是这样,老王妃还是觉得她对不起连冰和沈桓。
“父王的身体怎么样了?”
到了内院,沈天殊问着身边的老王妃。
老王妃也停下了脚步:“自从听闻你大嫂离世,你大哥眼睛失明以后,便再也没有起来。整日里都是躺在床上,留着一口气在,就是想看你最后一眼。”
她脸上的肃穆,倒是让展玉知晓,淮南王的身体怕是撑不多久了。
屋内,展玉跟着沈天殊走进了淮南王的床前。
展玉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白发苍苍,面容有着因病痛而留下的痛苦痕迹。可是他的眼中,依然是保持了一丝清明。
“父王!”
沈天殊慌忙跪在了榻前:“儿子不孝,没能保住大嫂!”
淮南王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他将目光转回到了头顶上方的床幔,刚刚还是清明的眼睛,此刻变得有些涣散起来:“这是沈桓造下的孽啊。如果不是他投靠晋王,她又怎么会替他挡酒导致难产而亡?”
听到淮南王在指责沈桓,老王妃想要辩论,可最后也只是嘴巴张了张,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展玉那丫头呢?”
淮南王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一次转头,看向床边站着的人。
展玉也连忙走上前弯身行礼:“儿媳见过父王!”
淮南王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笑容:“父王知晓之前你母妃让你吃了苦头,可是她就是太过袒护天殊才会与你作对。还望儿媳不要和你母妃置气!”
“父王这是哪里的话?”
听到淮南王在为过去的事情道歉,展玉倒是一时间有些惊讶。
“母妃身为长者,教训儿媳两句也是应该的。儿媳又怎么会与她置气?”
淮南王点头:“没有生气便好。”
说完,低下头看着展玉已经隆起的肚子,笑容更是明显。
“我们沈家,也算是有后了。如此,我也可以向列祖列宗交代了!”
展玉刚想说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却见淮南王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幅情景顿时让展玉回想起了连冰去世时的画面!
“父王?”
展玉有些颤抖的伸出手想要去探淮南王的鼻息,可是却颤抖的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老头子!”
老王妃也冲上前来,看着淮南王安详的面容,一时间泪流满面:“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就算是临死前,也不肯和我说上半句话吗?”
沈天殊此时也慢慢的站起身,搂着展玉,借着彼此的体温而相互扶持。
五个月以后。
离淮南王去世已经五个月的时间,将淮南王风光下葬以后,沈天殊也成为了新一任的淮南王。
因为圣人对他的宠爱,不禁特御奉为一品异姓亲王,手中更是执掌五十万兵马的成业将军。
而展玉也已经生下来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孩子此时也已经满了月。
老王妃一脸开心的抱着其中的一个孙子,对着展玉说着:“我瞧着这个娃娃特别像殊儿小的时候,这小鼻子小眼睛的,清秀的紧。”
展玉会心一笑,搂着另外一个孩子说着:“我们老二也与父亲长得很像,倒是你怀里的老大像我的模样!”
“那是因为你和殊儿长得也极为相似!”
沈天殊从军中回来,就看到他的母亲和他最爱的女子,以及他的孩子和乐融融共同相处的画面。
他站在门外,虽然已经是寒冬腊月,可是他的心却是暖洋洋的。
这样的幸福,才是他一直追求的!但愿他们能够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只是生活真的就这么一帆风顺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啦!
当沈天殊接到祁连钰传来的书信时,就知晓他们幸福平静的生活,只是暂时的。
因为,他与祁连钰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完成!
展玉之前绘画的广陵,也没有找到!
未来还有很长,他和展玉之间,还有许多未知的谜团在等着他们去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