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想到最近忙得连王奶娘都忘了,迎春叫快请进来。
小翠扶着王奶娘的手,走进来了。
迎春笑着让王奶娘坐在小炕上,和王奶娘闲话起来。司竹正要去绣橘的新房去,就对迎春回道:“夫人,能否让王奶娘和我们几个一同去,王奶娘毕竟经历得多了,去了也能指点我们一二。”
迎春明白司竹是要支开王奶娘,留下小翠来,方便自己过问王奶娘的事。于是迎春点点头,却叫小翠留下来,帮自己看个花样子。
王奶娘和司竹几个走了。
迎春问小翠:“最近王妈妈怎么样?”
小翠回道:“王奶奶很是安分,没独自出去过。这几天,就是和我往夫人这里来过几次,其他的地方,都不去。”
迎春点点头:“小翠,你做得很好,你仔细着王奶娘,看着她和什么人接触了。”
小翠答应着,迎春让小翠去府东边寻王奶娘几个去了。
陈姨娘年过得索然无趣,除夕那天伺候了老爷夫人后,老爷就留在了夫人的屋里。陈姨娘和姜姨娘两个各自回了屋子。
陈姨娘气得牙根都痒痒。自从老爷和夫人同房以后,老爷就再不来她的房里,夫人还说什么分日子,结果倒好,夫人整整一个月都和老爷在一起。
陈姨娘想等着夫人的月信时,老爷就能来自己这里了。陈姨娘还仔细着人打听着夫人月信时间,到了那日,陈姨娘仔细在房中准备着,可是真到了那日倒好。老爷还是没来自己这。
听香舍打听回来说,老爷还是在夫人房里。
陈姨娘气得又摔了一个茶杯。来了月信,夫人居然也霸着老爷!
陈姨娘恨不能冲到迎春的屋子里,和迎春大吵一架。
摔过了茶杯,陈姨娘的气压住了一些。老爷不愿意离开夫人的房子,自己有什么办法呢?陈姨娘忽然对迎春产生了深厚的兴趣,夫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老爷拢得死死的?
陈姨娘咬紧银牙,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自己要施展所有手段,把老爷抢回来!
正月初五,老爷带着夫人去老爷的朋友李老爷的府上去了。上午,姜姨娘来给自己拜年来了。
陈姨娘心下冷笑起来,最不是个东西的就是姜姨娘,有事不出头,在老爷和夫人面前假扮贤良,其实哪个不知道姨娘们心里真正怎样想的呢。要知道,自己也是个姨娘。
陈姨娘还是让香舍把姜姨娘让进来。
姜姨娘进来后,陈姨娘笑着把姜姨娘让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姜姨娘对面。
姜姨娘笑道:“我可是给妹妹来拜年了。”
陈姨娘笑道:“唉,我们同命之人,说什么拜年不拜年的。”
“难得我们清闲着,听得说,老爷和夫人出去了。”
陈姨娘嘴一撇:“咱们哪能比得了夫人,可以名正言顺的陪着老爷。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我还想问姐姐呢,这个月,老爷可曾去你那里了?”
姜姨娘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陈姨娘以为自己眼花了。
姜姨娘笑着说:“我是个顶没趣的人,老爷不喜欢我,妹妹也是知道的,老爷怎么会来我这里呢。妹妹,老爷可来你这里了?”
陈姨娘叹了口气,手指着迎春院子的方向:“有这么一位,我们还能得了老爷的气儿了?!”
姜姨娘慌忙低声道:“妹妹可小声些,你没听说么?夫人现在可是得了宫里娘娘的赏呢。”
陈姨娘从没听说此事,转过脸问陈姨娘:“什么时候的事啊?”
“好像是前几日罢,夫人娘家不是有一个姑娘进宫当了娘娘嘛,听得说,这位娘娘赏了夫人东西呢。夫人现在可是有娘娘当靠山的人呢。”
陈姨娘心头怒火中烧:“有娘娘做靠山就来欺负我们这些人么?真真是越来越张狂了去了!等着哪一天,我非闹得她个鸡犬不宁不可!”
姜姨娘见目的已达到,假意劝着陈姨娘,然后托说有事,就带着冰叶回去了。
陈姨娘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心下更为气愤,看来自己真要想个妥善的办法了,现在夫人都有宫里娘娘为靠山了,如果不想个好法子,只怕老爷对宫里也交待不过去。
陈姨娘在房里思来想去,忽然想到一件事:姜姨娘是怎么知道夫人得了宫里娘娘的赏的呢?夫人不可能把这事告诉给姜姨娘罢。
难道,姜姨娘的耳目已经伸到夫人身边去了?
日子过得真快,元宵节过了后,正月二十一,迎春为孙喜和绣橘热热闹闹的举行了个小婚礼。
那天,孙喜穿着迎喜行特意为他和绣橘做的喜服,来迎春院子里接绣橘。绣橘也穿着喜服,由司竹几个搀扶着,上了一乘小轿子。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向府东边的新房而来。
迎春特意在孙府里让厨房做了几桌的菜,孙喜和绣橘拜了天地,然后又来给孙绍祖和迎春来磕头。
孙绍祖和迎春笑着让二人起来,迎春笑着拉过绣橘的手,把绣橘的手放在孙喜的手里:“我就把我最心爱的丫头交给你了,孙喜。”
孙喜和绣橘的脸都有些红了。
孙绍祖和迎春又给夫妻二人一人一个红包,然后让孙喜和绣橘回去了。
看着绣橘幸福的样子,迎春觉得整颗都甜了起来。
迎春看着绣橘离去,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迎春不由得垂下了眼帘。
身旁有人已经携起迎春的手:“好了,明日绣橘不是会早早来你这里的嘛,只是以后,绣橘就是管家娘子,你院子里的事,你倒该先安顿好了的。”
迎春转回身,看着孙绍祖深邃的眸子,笑了笑:“已经安排好了,此后,院子里的事都由司竹来管。”
孙绍祖抚着娇妻的手,眼里全是爱怜。
孙绍祖的笑容忽然一滞,低下头,用两支手捏着了迎春腕上的玉镯:“你怎么还戴着这个,不是说收起来么?”
迎春低头一看,原来那一日逗孙绍祖后,自己忘了摘掉沈子恒送的玉镯了,现在腕上还戴着那对镯子。
“你如果不开醋坊,真是可怜了。”迎春摇头叹惜。
“我才没有。”孙绍祖避开迎春的目光。
迎春把玉镯从腕上褪下来,笑着叫司竹把玉镯收起来。司竹应声拿着玉镯走了。
迎春一手托香腮,一边盯着孙绍祖:“老孙,你知道么?有时候你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谎也不敢看大人的眼睛。”
孙绍祖看着小娇妻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自己,她那双眼睛似乎有穿透力一般,能看到人的内心。孙绍祖清了清嗓子:“胡说!我什么时候会那样?”
迎春的杏眼睁得更大,眼睛里面亮晶晶的:“我还发现,你被揭穿后总是习惯清清嗓子,来左右他人的视线。”
孙绍祖忽的站起身,上来就握住迎春的一只腕子:“你今天的话真是多呢。”
“呶!呶!你恼羞成怒了?不能因为我看穿了你,你就要灭口罢?”
孙绍祖揽过迎春的腰肢:“你提醒得很好。”
夫妻二人刚要闹到一处,司竹慌慌张张的从里间出来,叫道:“老……老爷,夫人,不好了,娘娘赏的红宝石串米珠头花,不见了!”
孙绍祖和迎春听得,都僵在原地。
什么?!娘娘赏的珠花怎么会不见了呢?
迎春脸色顿时变了:“你可仔细找过了?”
司竹也急得快哭出来:“奴婢找了会子了,但是都没有啊。”
迎春坐在椅子上,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仔细想想,再仔细想想。
迎春叫泽兰:“快去府东边孙管家的房子里,把绣橘叫了来。”
泽兰也知事情重大,应了一声,急急的出去了。
孙绍祖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个丫头,厉声说道:“此事如果哪个敢传出去,小心我揭了她的皮!”
迎春没想到孙绍祖遇到突发事件,应变能力会这么快。
丢了娘娘的赏,而且是娘娘点了名要自己再戴去见她的珠花。如果此事传出去,她和孙绍祖岂会被轻巧放过呢?首要的事情,当然是封住知道这件事的丫头们的嘴!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了。孙绍祖到底是做武官的人。
迎春看孙绍祖的眼神开始含些许赏识。
孙绍祖却并没发现迎春在看着自己,老熟的他叫了司竹:“你可仔细想想,平日里,你都把夫人的首饰放在哪里?可有没有记错了地方的?”
司竹咬着嘴唇,回孙绍祖:“老爷,平日里夫人的首饰都放在首饰盒子里,夫人交待的那支珠花是放在里间柜子里的小盒子。奴婢想着,里间是老爷和夫人的内室,不会有人常进去,所以放在那里,该是较为安全的,可是没成想……”
司竹说不下去了。
此时,小丫头在门外回道:“孙喜家的来了。”
迎春听得,知道绣橘来了,忙站起身。绣橘已经进来了,绣橘见老爷和夫人脸色不愉,心也提了起来。
“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