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怔,然后吃惊,之后马上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沈末往外面推。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在自己的婚礼上,与别的男人打kiss?
沈末平时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挺有力气,我用力推了几下居然推不动。而此时,他的手已经不安分的把我禁锢在他怀里,唇也从脖子往上面亲了过来。在他嘴唇碰到我嘴的时候,莫名的来了力气,我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同时右腿曲膝猛的往上一顶。
这一招对所有男人都有用,这是我青春期时学校的体育老师在体育课上教所有女生的防狼三式。记得当时年轻帅气的体育老师说,如果在夜里走路,不小心遇到坏人一定不要惊慌,第一招踢裆,第二招抠眼,第三招不管身边有什么东西,砸过去就跑了……时间这么久了,我居然还记得,还条件反射似的用到了沈末的身上。
他没防备我,被我用膝盖顶到了全身最脆弱的地方,马上惨叫一声松开了手,然后抱着下|身弯腰蹲在地上。
同时,房间的门被一脚踢开,华远树风一样卷了起来,直接把我捞到怀里,虎视眈眈的看着沈末,厉声问:“姓沈的,你在干什么!同样都是男人,你真他妈一点面子也不留。”
华远树是君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直接骂人,这是头一回。
骂完沈末,他低头看我,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牙印,脸上马上又加黑了三分,走上去一脚踢在半蹲着的沈末身上。沈末在地上半蹲着,本来就疼了一头的汗,被华远树踢了个正着,身子一下就歪了,然后一声闷哼。
“别打!”我马上挡在了华远树和沈末以前。
“他动了我的女人,还在今天,我怎么可能放过他。”华远树拉开了我,“你别管,躲到一边去!”
我看华远树眼睛都成了红的,是动的真气,再看沈末确实没还手的力气。华远树和沈末在体格上来说,不是一个等级的。
我咬了咬牙,重新站到了他面前:“别打了,我们走吧。”
我拉住了华远树的胳膊,拖住他继续往下踢的动作:“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华远树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恶狠狠的看向沈末。
沈末此时疼得满头都是汗,但他看向沈末的眼神还都是挑衅,冷哼了一声:“姓华了,有种你就打死我,否则只要有我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弃程紫。”我
“好,今天我让你如愿。”华远树甩开了我。
我真的特别生气,沈末现在说这种狠话有意义吗?他明明不必把华远树惹怒的。
当华远树再次对沈末拳打脚踢的时候,我在一边怎么拉都没用,华远树疯了一样。沈末此时也缓了过来,咬牙与华远树硬拼。
我只能去拉华远树,但是只要我一开口劝说,沈末就攒火的话,把华远树的怒气再次点燃。几分钟以后,我看到沈末的嘴角都流血了,心一横抱着华远树的胳膊不松手了。
他用力一甩,我控制不住身形,向后跌跌撞撞的摔了这去,顿时天眩地转,还没搞清楚状态就一头撞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阿紫!”
“阿紫!”
第一个声音是华远树的,第二个是沈末的,紧接着我听到沈末吼了一声:“姓华的,你他妈敢对她对手。”
“我不是故意的。”华远树几步来到我面前。
沈末正准备伸手扶我,被华远树一脚踢开,他弯腰把我抱在怀里,对一旁的沈末说:“我的人不需要你动手,滚开!”
“你打的她。”沈末吼叫着冲了过来。
华远树抱着我闪开,退到门口:“我没叫保安进来,是为了顾忌你的颜面,都是在帝都混的,我再给你留一次面子,你如果不要,我也没办法了。”
说完他单手拉开了门,外面果然站着几个保安。
“把这位先生送出去。”华远树冷冷的说。
那几个保安正准备动手,有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别动她!”
保安们让开一条路,声音的主人出现了,那是林乐怡。她走得很快,她身后不远就是何连成,何连成是一路小跑追进来的,看到自己的老婆正和一群保安对恃,马上就急了,吼了一声:“谁动她,我要谁的命!”
一时间保安也不知道到底不敢动谁,都站在那里。林乐怡急跑了几步把沈末扶了起来,对着我和华远树怒吼了一句:“你们要干什么?他都这样了,你们还动手?真的以为沈末没朋友没家人了吗!”
何连成过去同样扶住了沈末,对林乐怡低声说:“先别发火!”
“我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得被打死?”林乐怡甩开了何连成,又说,“我的朋友都快被打死了,我还不能发火了?!什么世道!”
“乐怡。”何连成无奈的叫了一句,对华远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先走,然后他对沈末说,“你是不是很严重,咱们马上去医院。”
紧接着他又哎哟了一声说:“怎么出血了,快走,我送你去医院。”
何连成说着已经把沈末扶了起来,走了两步发现太慢,一打横给沈末来了个公主抱,直接扛了出去。林乐怡着急沈末的伤,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追了出去。
那几个保安大眼瞪小眼,问:“华先生?”
“没事了,你们走吧,别乱说,只是一点小误会。”华远树说完给一旁的工作人员递了个眼色,马上有人过来给每人发了个红包,他才说,“这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大家都图个喜庆,图个吉利。”
保安散去了以后,华远树才把我放回到沙发上,依然黑着脸看了看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骂道:“沈末这个王八蛋,总有一天我弄死他。”
“别这样。”我拉住他的手,“他可能是一时冲动,没必要闹到生生死死上。我力气小没推开他,否则也不会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
“没事,我只是气他,并不生你的气,和你没关系。”华远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上勉强的笑说,“走吧,先去换件衣服再回家,这个样子不太好上等。”
我用手摸了一下脖子,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那一圈牙印居然还摸得到,用手碰的时候赫然还疼,看样子是破了皮了。沈末是属狗的吗?咬起来这么下死力气。
我换好衣服出来,华远树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他认真的看着我,上下打量了几眼才松了一口气,是真的放松那种,说:“刚才我去问了情况,程墨只是把沈末礼貌的请了出去,好像还和他聊了一会儿,回来才和我说没事了,我没想到他会去而复返,真是的!”
他的语气里都是懊恼:“早知如此,我就让你和我一起去送客人走了。”
“没事,两天就好了。”我知道他担心我身上的咬伤。
“不许担心他,不许去看他,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关心。”华远树说完,捧起我的脸,小心而温柔的亲了上来。
他的嘴接触到我嘴唇的时候,眸色一深,同时用手蒙上我的眼睛低声说:“沈闭上眼睛。”
他很温柔,我一点一点也放松下来。
过了一分钟他抬起头,结束了这场吻,在我耳边又亲了两下才说:“走吧,今天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
他的话一提醒,我才想到,今天晚上,我们要名正言顺的滚|床|单了,脑子里嗡的一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的脸大概是红了,华远树又忍不住俯身亲了一口说:“走吧,咱们回去。”
我跟在他身旁,微微抬头就看到了华远树好看的侧颜。其实他长得不是特别英俊,但是可能是气质与众不同,有那么点越看越顺眼的味道。
一路之上我没说话,看着华远树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心里想的是沈末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刚才我为什么不能更迅速一点的反应,为什么拦不住华远树对他动手?
就在此时,华远树突然说:“阿紫,你看一下我耳朵是不是流血了?”
我一下被他的话吓得回了神,我这个女人也是够了,在和一个男人结婚时,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我心里摇了摇头,对自己鄙视了一下,然后去看华远树的耳朵。
他的耳垂不小心碰破了,正在往下滴血。
“呀,出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我问。
华远树自己用手摸了一下说:“没事,到家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这会儿我才意识到,刚才华远树是和沈末在打架,而不是华远树吊打沈末。沈末有人关心着去医院了,华远树呢。想到这里,我马上问:“你怎么样?刚才有没有受伤?我刚才被吓傻了,你伤得严重不严重?”
“没事。”华远树轻笑道,“耽误不了洞房花烛。”
华远树是聪明的,他一定猜出来刚才我在担心沈末,所以才故意说自己耳朵出血了,提醒我一下他身上同样有伤的。我以为华远树只是为了不让我在心里想沈末,没想到到家以后,他洗完澡穿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时,我才看到他的腿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