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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心意你不曾明白

  刚进宿舍室友拦住她:“央央,刚才看见一个男的开车送你回来,新男友?”

  “当然不是!”她断然回绝。

  “还狡辩!都看见你俩那么暧昧的靠在一起牵了手。”

  她连忙澄清事实,“不是啦,我是问他的名字,他就伸手写在我手心上了。”

  “哎哟,都这么亲密了,抓你手了还不承认啊!”

  “真不是呀!他年纪那么大找他做男朋友疯了不成。”

  幸亏葛璐不在,不然以她的八卦性格又好无限遐想了。夏央央端着脸盆走进开水间洗头,打热水的时候不禁回想起大叔在她手心写字的情景,那一刻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厌倦而是顺了他的意思,才见了三面就跟他在车上肆无忌惮的打闹,被外人看见了会说她姑娘家一点不矜持,完全不顾形象跟一个男人在车里打情骂俏。

  开水间随着温度的升高使得整张脸变得绯红,看上去像个恋爱的小女生那么自恋的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赶紧低头用水冲刷自己的脸部和头,冲刷那张已经第N遍想起的男人的脸,那双温热的大手抓住她的那刻充满了温暖的热流,那个回眸一笑,像久违的老朋友又想等了许久的恋人,牢牢地抓住了她芬芳花开的内心,还有那次在他公寓里无理取闹的找茬他都予以平常心看她。

  我怎么了?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脸,越来越看不懂自己。

  外面突然吵吵闹闹的声音,夏央央定神一听,葛璐回来了。

  “奶奶的!刚在夜市买了条裙子要卖我六十,分明骗孙子的,跟他怎么讲价也不行,怎么看这条裙子也不值那么贵!我更TM不会做孙子!”

  “一分钱一分货嘛。”有人说。

  “最后看我走了摊主喊我回来,便宜十块钱卖给我,我不干,掉头就走,他又喊我,说便宜卖我四十五,我也不干,那大叔都快哭了,一条裙子罢了,买卖可不是他那样做。”

  夏央央拉开门,葛璐一见她大声打招呼:“呦!正好你在,我买了条裙子,你过来帮我看看。”

  她屁颠屁颠过去,然后跟葛璐说:“你的裙子我放进你衣柜了,谢啦!”

  “对了!”她恍然大悟。“今天的生日怎么样啊?我都忘了问你了。”

  夏央央难为情的瞅了瞅宿舍的人,葛璐心知肚明的拉她去了外面的走廊。

  “说吧,现在没人了。”

  “我败得很惨……丢你裙子的脸了……”

  “啊?”她长叹一声。“输了?反击了没有?我教你的那些招用了没?”

  “璐璐,我不想说了,总之,我想明白了,我和他真的不是一路人。”

  葛璐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她:“呦!终于想通啦?前几天不是还誓死要把他夺回吗?回心转意可不是人人能做出来的,司徒逸那冷血的家伙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跟他是对的啦!”

  “司徒跟我说,他确实已经放手了,我也就死心了。还好我明白的不晚,幸亏大叔开导我安慰我还逗我开心,之后送我回来,感觉其实身边还是有好人的。”

  葛璐看着她一脸花痴样子摸摸她的脸,“喂,你们发生了什么吗?怎么现在对他的态度和之前反差好大,该不会是……”她不敢说下去,瞪着大眼看着夏央央。

  “你想哪去了!他没有把我怎样,相反还一直陪着我,今天他因为有事没有出现到现场,生日结束后他才过来,接了我在车上聊了会。”

  “车上?只在车上?”

  “是啊,大叔人可好了,开他玩笑都不生气。”

  葛璐无奈摇摇头,从身上掏出烟来准备要点上,夏央央转向她:“你不是戒了吗?”

  “拉倒吧!有些东西戒不掉。”

  夏央央把烟盒从她手里抽走要扔了,葛璐尖叫:“姐姐,十五一盒呢!”

  “你们家张玉玺不管吗?”

  “抽个烟又不是杀人放火!”

  她不说话了,并排跟葛璐站在一起。

  “哎我说,真像你所说的,我觉得你趁机把这个大叔拿下吧!机缘不等人,走了一个司徒又来个大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没想那么多啊,我们年纪差10岁,不合适。”

  “年纪不是问题,只要真心喜欢,人家忘年恋还幸福着呢!差个10岁也不算差距,男人年纪大点是好事啊,人情世故都懂得。”

  “我可不指望人家能看上我。”

  “傻样!现在你这样白白净净招人喜欢的女生抢都来不及,他不要谁要,我要是男的我现在就抓你回家跟我结婚!”

  夏央央咯咯笑着,葛璐一本正经道:“别笑,真心话,给他发个短信暗示一下,再约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拉个小手亲个嘴就搞定了。”

  “你怎么这么下流啊璐璐!”她羞得红了脸。

  “恋爱不都这样吗?害什么羞啊!”她拍拍自己胳膊,“进屋吧!我的天,这个天有蚊子了,啃死我了!”

  当天晚上夏央央失眠了,而且严重失眠。下铺的室友提醒过她很多次了叫她不要总翻身翻得那么猛。她全无睡意,只好翻开手机玩,突然特别想给一个人发条短信。哎,跟大叔挥别后那个场景总是无意跳出来,扰乱了她本来就笨蛋的脑瓜子,这下可苦了自己,更苦了睡在她下铺的同学。单相思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竟然毫不知情她的相思,假如他知道一个借她伞又肯帮她反击最后又护送回家的姑娘现在正对他充满长江滚滚般相思之情,那他一定低估雌性动物了。

  那晚的那条短信始终没法送出去。后来整整憋了几天后不见他主动问候一下有点失望,随即编辑了几个字:叔,饭否?

  其实她想不出应该怎样开场白,短短几个字透着怎样的忐忑心情她自己盘算不出。“饭否”的意思众多,跟“我想你了”意思一样,同义词又有“你在干什么”,不敢想象大叔看到短信后会是怎样的心情,会不会连个回复都懒得搭理,想到这瞬间凉了心。

  不一会儿,他的短信过来:饭已过去时,小朋友呢?

  她痴痴看了半天,继而又回复他:饭要将来时,叔,我不喜欢小朋友这个称呼。

  发送完她忽然觉得那条短信带有撒娇口气,紧张等待他的信息。

  一分钟,他回了短信:遵命!丫头!这个怎么样?

  她很快回:我喜欢!

  然后就没了然后,他再也没回复。就这样,夏央央像中了魔一样每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但是都没有再响起。大叔一定认为她是个肤浅的女孩,发了那样的短信会让他怎样想她?他那么忙,有自己的事业,哪里还顾得上她?说不定连她的名字也都忘了,只不过萍水相逢一场,是她期待多了。

  在食堂的时候,她看见了司徒逸和他女朋友,只不过一个背影而已,夏央央就停下了脚步,想去跟他打个招呼,哪怕让他看到自己也行。事与愿违,他只是打了几份饭菜拎着就跟女朋友下楼了,一只手拎着菜另一只手正好腾出来牵着她。

  哎,夏央央,你还在为他的一举一动揪心吗?人家早已忘了你,你还在一边观赏他们甜蜜恩爱的背影而心里不好受,自找苦吃!

  她在心里狠狠抽了一下,然后待平静后独自去打饭。

  又过了几天,夏央央正上课,手机轻轻地震动提示收到短信,她以为又是该死的10086,看也不看,专心在本子上涂着鸦,满篇的一个个图画,上面写满了“大坏蛋!不给我发短信”、“我疯了”、“你现在是不是在忙”,还有一个个人头,准确的是一个男人头,高鼻梁,不算大的黑宝石眼,嘴角上扬的那抹笑,见面永远是干净整洁的V领毛衫。

  下课后,她盯着书上画满了图案的本子一阵怅然若失,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时间,不看不要紧,半小时前的一条短信差点让她流鼻血:有课没?要不要出来吃个饭?

  大叔的短信出现的真是时候!正好打发了无聊的时间,她还以为因为那条短信生气了呢,松了口气,匆匆回:下课了,在哪碰面啊大叔?

  发送完毕她又后悔,思索是不是太直接,什么也没说就直接答应了他的请求,哎,又要被他看扁了啊,糗大了。她抓着头发抓狂的心想。

  大叔的电话直接打进来,她不敢相信手机上出现了崔大叔三个字,待震动响了第四遍时赶紧接起来。

  “忙着呢小朋友?”那边乱哄哄。

  “没呢!刚下课……”

  “哦,还有下一节课?”

  “没有……”她忽然脱口而出。

  “那出来吧!我在你宿舍楼下。”

  事实上她为了赴约而翘了下一节课,正好那节课是她不喜欢的死老头的统计课,上不上无所谓。

  夏央央赶到的时候他正坐在车里听音乐,见她上车后顺手关掉了音乐。

  “干嘛关了?”

  “我怕你嫌太吵。”

  “我不嫌。”

  他又耐心的重新打开音乐,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好心情的随着歌曲轻哼着,夏央央完全搞不懂他想要干嘛,为什么会在今天叫她出来。

  “那个……”她支支吾吾。“今天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他一脸茫然,“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了?憋在学校有什么好?”

  “我是说万一我不在学校或者有事怎么办?你还一直等?”

  “碰碰运气而已,没想到这么幸运啊!”他一边发动车一边清扬的说道。

  “我们去哪呀?”

  “那就一起吃饭吧!”他转过头看着她,“系上安全带!”

  她像个听话的孩子低头系安全带。

  一路上,她都不说话,他也专心开着车,音响播放着dad》,夏央央想起来很多回忆。

  “今天这么安静,出门吃药啦?”

  “叔!”夏央央不高兴他能这么说她。

  “这样就对了,还是疯起来可爱。”他这是夸她还是损她呀。

  她扭过脸不去看他,他歪头看了她一眼,一针见血的说道:“在我的车上可不许想不高兴的事。”

  她倏地回过头:“才没有!就是有也不会告诉你!”

  “我也不想知道啊。”

  她对他的态度很无语,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种气氛简直弱爆了。她受不了死气沉沉,命令他:“停车!我要下车!”

  “还没到呢急什么!你可以跳车,我不会拦你。”

  “你这什么态度啊!我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天下太平!”她瞪着他。

  “小姑娘一副伶牙俐齿的可不好,就是有人对你有好感也被你吓跑了不是。”

  “我要下车!我受不了了!停车!”她使劲拍打车门。

  “姑娘,今天你指定没吃药,情绪这么喜怒无常可不好,载着你我都担心能被你吓死。”

  “不用你载我了!本姑娘不稀罕坐你的车!”说着她要拉开车门。

  他拽住她,大喊:“疯了不成!怎么这么不听话!犯哪门子邪了你!”

  他立刻把车停在路边,很是不理解的看着她,“你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载着你让我心惊胆战的,小姑娘年纪不大火气不小啊。”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情就这么糟,就是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见她不答话,他解下安全带,对她说:“坐在车里别动!”然后下了车。

  她坐在车里听音乐,就那么呆呆坐着,直到他再次出现,手里多了一个便利盒。

  他放到她手里,她纳闷:“什么啊?”

  他不说话,重新发动车子。

  打开盒子,两个甜甜圈安静优雅的躺在里面。

  “你拿这个打发我啊?”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吗?”

  “大叔你是不是跟很多女孩有过往来啊?”

  他转头瞪她:“胡说八道什么啊!吃你的吧!”

  她顺手拿起一个甜甜圈大口大口啃起来,“好好吃啊!谢谢大叔!”

  “真是个小姑娘。”他眼睛盯着前方说道。

  “叔,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以后来学校不要在我宿舍楼下等我好不好啊?被人看到了不好……”

  “行!想不到你还知道注意影响。”

  她甜甜的笑着,像个小姑娘似的怀抱着盒子一边吃甜甜圈一边时不时看看他。心想:叔,如果抛开年龄差别,上天还会不会把我们圈到一起?你到底对我什么感觉呢?

  爱情。当这两个字跳出来时她傻笑的抓抓头发。

  坐在一边正夹菜的大叔看到这一幕,拼命抑制住想笑的欲望,不禁问:“是不是到点该吃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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