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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夏臭虫的新路程

  一周后夏央央踏上了南下的行程,这是自大学后真正第一次离开家去遥远的深圳求职。

  临走前故意强调某人:“去看我可以,但是只许看我不许去广州见范裴裴,不然死给你看!”

  他给她一个拥抱,嘱咐她:“好好工作,工作中可别跟上学时候那样耍性子。”

  好在公司配有员工宿舍不用费心找房子,这真是给夏同学解决了头一个心中大石头。剩下的是第二块大石头,就是她的职位——商务助理。

  那里的人每天埋头苦干的时间轴,除去喝水吃饭上厕所,也没了别的其他项目,更别说再来个上班期间的八卦聊天,天方夜谭。上班第三天明显感到吃力和忙碌,新人刚到新的工作单位都是职场菜鸟,什么都不懂还要被“老人”指手画脚使唤来使唤去,没办法,这种环境可不是学校那样轻松散漫。他们不管你哪里不舒服,也不会在意你今天有没有吃饭,他们眼里就只有数据和业绩,而她的任务也是从数据分析和写报告入手,协调部门做好统计和信息传达。

  第一次受了委屈哭着打电话给崔允升是工作后的第五天,部门主任让她给冲咖啡,结果闹了一些不愉快,偏偏主任又挑剔,对她冲的咖啡颇为不满。

  她哭着对崔允升说:“叔,我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给人冲咖啡还受人数落和难堪。”

  “你以为除了你爸妈和我,还有谁把你捧在手里?”

  “我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生活,来名企就要受这样的气?我夏央央是为了什么?”

  电话那边一阵笑,继而安抚她:“年轻吃点苦也不是坏事嘛,况且也是你锻炼的机会。”

  上班第九天因为夏央央统错一个数据导致部门交接信息错误,变态主任哪里放过每个折磨她的时候,说话尖酸刻薄,相信每个单位都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刁难的领导喜欢抓你的过错。

  “这里是职场,是狩猎场,不是你来练手的地方,希望你搞清楚,虽然你刚毕业,但是这不是你的借口,不要以年纪小来要求自己,迅速成长才是你的任务。”这是这个死女人几乎每天都会跟她说的话。尽管她刁蛮讨厌,但是数字摆在那里,她的业绩是令部门人刮目相看的,这就是地位。

  一天下来,夏央央筋疲力尽,从大学能通宵到如今加班到晚上8点就哈欠连连,反差巨大。每次打电话跟那个人抱怨,那个人就会说:“锻炼锻炼有什么不好,你这种散漫状态应该得到磨练。”或是说:“有没有反思呀?你们领导训你是不是因为你的工作没有做好,领导不会平白无故骂你。”

  夏央央气急败坏:“你到底跟谁一伙!”

  两周后,单位新来了一位也刚毕业的小姑娘,面相一看就属于伶牙俐齿的刚烈性子,初次见面,夏央央本想友好的跟她互相认识一下,等她开口介绍完自己后,那个人却无趣道:“我这个人从不会结交一些朋友,因为我觉得交朋友是愚蠢的,更何况在职场,所有人之间只能是合作关系。”

  此人不好相处,夏央央识趣的躲开。

  那人见自己话说的过重了些,不慌不忙道:“谭潇潇。我们还算有缘吧,名字都是叠字。”

  后来从别处得知,上海交大毕业的她生性凛冽,透着一股外者不可侵犯,聪明却不失沉静,正是这点被公司HR选中了进了500强企业。

  前后对比很明显,一个强者和一个弱势群体,高低之分,想不通当初是如何被选中进入了这样的环境。

  午饭时间,谭潇潇打完饭竟然主动坐在夏央央对面,不禁问道:“你来多久了?”

  “两周。”初次见面心高气傲的谭潇潇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这次本能的不想与她有任何交集。

  是的,谭潇潇表面上确实不讨人爱,一张白皙寡淡的脸上透着一股女生身上没有过的冷峻和严肃,不爱说话也不怎么交流,但是每次开会发言一针见血,颇被领导赏识,新人这么快融入一个快节奏企业很是不少见,尤其是刚刚毕业的年轻学生。

  她跟夏央央放在一起,一个冬天,一个夏天。这两种人不适合做同学朋友,只用在工作关系最为恰当好处。

  后来有一次,夏央央给葛璐打电话,说起这件事,哭诉要是能把葛璐调进来陪她真是上天开眼了。

  自从毕业后,葛家拗不过宝贝女儿的逆反,看着女儿执意南下,明目张胆跟随张玉玺回了家乡厦门,成了未过门的小媳妇。

  但是好景不长,在夏央央入职没多久两个人分道扬镳,葛璐纵然急性子,索性买了票从厦门一路回了家。愣是给夏央央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碎碎念电话,无非是针对张玉玺的一些种种奇葩做法让她实在无法接受生长在优越家庭的他,她说的对,他们没法在一起,更别提一起生活,张玉玺生性略带懦弱,在家娇生惯养,除了大学四年在外面求学所受的苦,在家过惯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从而理解不了小县城出身的葛璐,两个人自是各不谦让,彼此越看越不顺眼,葛璐也自有骄傲,受不了别人对她的出身和未来指手画脚,分手便是最好的路。

  葛璐的说法是,毕业后跟着回他家去,正好见见父母,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往结婚发展,从大二开始,葛璐没发现的一些缺点在厦门之行后一涌而现,嫌张玉玺不体贴也就罢了,一个大男人在家啥也不做,还净听从家人的一切安排和规划。

  她说:“你知道吗央央,人是善变的,自己还没从中醒过来就已经结束的感觉,多么凄凉,然而又多么的嘲讽。”

  夏央央喘不过气来,因为她也开始惴惴不安。刚来深圳的初始还好,那个人隔三差五还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尤其是近来时间,他的问候来的不再那么及时,语气中不再那么耐烦,更别提会说什么情话了。问他原因,无非是忙着见客户的路上或是在和客户吃饭,心灰意冷的感觉便蔓延在胸口。以前每通电话里都会关心她的近况和身体,现在连电话也是奢望。难道真如葛璐所说,人是善变的。如果一定会变,她希望那个人是她,这样便不觉得有什么痛楚和遗憾。

  敏感脆弱的她每打一个电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那个人的眉弦。从前那个朝气蓬勃的她变成了整日唉声叹息喜欢把自己沉浸在空白世界的人。每天的工作任务本对她来说难上加难,心里又多了一丝忧虑,看到对手谭萧萧每天如沐春风发状态却越发佩服她的毅力。

  晚上下班后回到宿舍,浑身无力的夏央央躺在床上,苍白无力的双手抓着手机给那个人打电话,却得不到任何回复。

  谭潇潇端着洗漱用品和衣服准备去洗澡,看了眼夏央央心里冷笑,这个举动被夏央央看在眼里,待她走出这个房间夏央央厉声呵斥:“有什么了不起,整天摆一副自以为是的样,跟欠她似的!”

  心里骂了公司上千遍,跟她是同事也就罢了,偏偏分配在同一个宿舍,每天说的话超不过十句,哪里还称得上鸡犬不宁。

  谭潇潇从不过问她的事迹,让两个人天天照面却不开口简直活遭罪!

  夏央央自嘲笑了笑,扔下手机,她想赌一次,如果她不找他,看他能撑多久?

  两天后,那个人的电话姗姗来迟,但是她却阴着脸不想接。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也算了解他,打电话的时候只要她没接到两遍就不再继续打,他知道只要她回来一定会回复他,但是从始至终他都不太了解她的脾气,她因为什么事会不高兴,会因为什么事愉快地手舞足蹈,这些他都从不了解,一直以来也是她认为最不称职的地方。

  有人说,人相处久了会变得越来越计较、挑剔,看来不过如此,她也在反省自我,是否是她越发主动反而促使他的不在意。

  鼓起勇气忐忑不安的给他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分手吧,我不想一直这么无尽头等下去。

  司徒说得对,她适合生长在无菌温暖的环境,而不是要经历风吹雨打。

  出奇的是,感到意外的人是他,晚上悄悄打来电话。

  出于固执和任性,夏央央小性子再次涌上来,任凭电话响过好几遍也仍旧视而不见。

  谭潇潇对此不快,扭头甩了句:“要谈恋爱别搞得其他人受影响。”

  没办法,她拿起手机躲出去接。

  “小鬼!你抽风了?又犯病了!”

  “你们全家都有病!”

  “你脑子受刺激了?莫名其妙提分手,我可把话放在这,分了别想再来求我重归于好。”

  “无耻!你当我两岁小孩离开你活不了?分就分,我早就受够你了,你都不关心我还浪费时间干嘛?我要去找个有钱还对我好的男人,比你好一百倍!”

  “可想好了?”他再次试探。

  “恩!反正是个男人都比你好,自己女朋友都不在乎,要是我跟别人跑了你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丫头。”他在电话里唤她。“我是深海,你是鱼,你逃不出我的手掌。”

  她不回答,任凭泪水潸然而下。

  “我不怪你,你任性是因为我,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找你好吗?忙完了去看你。”

  夏央央眼睛放光。“一言为定。”

  苏崑回国后投资了一些项目,和崔允升谈过后决心把他们公司扩大建设注入新项目,在和崔允升和李跃炜深谈后入手新项目,最后计划投入二十万,让出20%的股份给苏崑,公司规模扩容从十一人急速增加四五个人,加上前期盈利不是很快,人手不充足,很多项目面临资金短缺无法深入开发。崔允升手头不足二十万,李跃炜家底也不充裕,两人协商后索性让出20%的股份给苏崑。

  四年来,为了打拼,为了生存,崔允升辛勤培育公司,有时候他甚至想当初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城市打拼,陈抒琳走了,这个地方也就没了什么意义,仅仅是因为这里是她的根,总有一天她会回来,但,现在他不想要这个答案,以前为了陈抒琳,如今,夏央央便是他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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