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刻,炼药房里的这几个家伙,盯着孙二胜的眼神,变得非常的诡异。
与此同时,于飞的眼睛微微一眯,然后脸上挂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向孙二胜拱手道:“还未请教阁下的高姓大名?不知阁下在养生堂的何处供职?”
看到刚才还冷着脸斥喝他的于飞,现在竞然向他拱手请教名号,孙二胜的嘴角顿时直接往上翘了起来。
在孙二胜的眼里,于飞现在的这般做派,那就等于是向他低头认错。
所以这一刻,孙二胜的脸上,已经露出胜利的笑容。
然后他得意洋洋地对于飞说道:“小子,现在终于知道害怕了?不过很不幸,我得跟你说,因为你刚才太过于嚣张,所以现在就是想认错,也已经晚了。”
“另外,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叫孙二胜,这个炼药房可是我的地盘,不管你是什么来头,但是在这个炼药房里,是条龙,你得给我盘着,是只虎,你也得给我卧着!”
这个时侯,孙二胜已经把于飞当成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他觉得自己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哦,你叫孙二胜,你说这个炼药房是你的地盘,那就是说,你的职位比炼药房的管事还高咯?”于飞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然后继续问道。
“呃……”孙二胜被于飞这么一问,顿时语塞。
在这个炼药房里,管事这个职位,已经是地位最高的职位了。
前一位管事去职之后,本来罗振培是打算让孙二胜接这个管事的职位。
没想成,这个叫于飞的小子,突然间冒了出来,把他眼看要到手的管事职位给抢走了,这才是孙二胜对于飞狠之入骨的原因。
下一刻,孙二胜就恼羞成怒地大骂道:“你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好生不晓事,我都跟你说这个炼药房是我的地盘了,你还跟我叽叽歪歪说什么管事的职位,虽然炼药房里,管事的职位是最高的,但你以为你这个毛都不懂的管事,你就能管得了我?呸……我跟你说,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对于孙二胜现在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于飞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然后他直接转身朝罗振培拱手道:“罗副堂主,孙二胜刚才所说的话,你也已经听分明了吧?”
“我这个炼药房管事的职位,可是你亲自任命的,可是这位孙二胜的家伙,明知道炼药房里管事最大,可他竞然说这个炼药房是他的地盘,我就纳闷了,难道你的任命,在他眼里并不管用?或者是说,洗剑山庄的主人,什么时侯换成姓孙的不成?”
这一刻,于飞的眼神,似乎很是迷茫。
听到于飞所说的这句话后,孙二胜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无比的惨白。
于飞对罗振培所说的这句话,真可谓是字字诛心!
在这个炼药房里,孙二胜之所以能混得风生水起,主要就是因为他靠上了罗振培。
从这一点上来说,罗振培可算得上是他的衣食父母。
如果孙二胜现在要是承认罗振培的任命,对他不管用的话,那可是活生生地在打罗振培的脸。
当然,这都还算是其次,毕竟他是罗振培的狗腿子,他的一时失言,罗振培虽然会有所恼怒,可最终应该会原谅他。
与让罗振培恼怒比起来,于飞嘴里所说的另一个指控,那可就完全就是致命的。
洗剑山庄的主人改姓孙?这种罪名,那可是要被杀头的大罪,哪里是他这个罗振培的小狗腿子,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虽然他觉得洗剑山庄的少庄主,应该不会听于飞的一面之词。
可是万一落入某些有心人的耳朵里,这来回一炒作,说不得就有人会信了。
到时侯,这种麻烦事,就象是一贴狗皮膏药一般,自己要是被沾上了,那可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的。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手下,脑后长着一块反骨的。
所以下一刻,孙二胜立马悲愤地大喊道:“姓于的小王八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罗堂主,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这个时侯的罗振培,再次狠狠地瞪了孙二胜一眼。
现在他可是更加后悔了,自己刚才就不应该听信孙二胜的话,来这里给他撑腰。
罗振培现在才看清,孙二胜这个家伙,纯粹就是个烂泥糊不上墙的阿斗。
不过孙二胜这个家伙,即便是再怎么糊不上墙,可毕竟是他的手下,而且还是他那些手下当中,比较卖力的一个?
这些年来,这里里外外,也算是帮他出过不少力,就是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于情于理,罗振培现在都是要帮他出头的。
于是下一刻,罗振培扯了扯嘴角,脸上硬生生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然后朝于飞拱手道:“于管事,孙二胜这个家伙,平日里一贯是心直口快,说话总是口无遮拦的,有时侯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还请你不要太在意。”
紧接着,罗振培嘴里的话风突然一转:“当然,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你之前在百花谷,一直都是和那些花花草草打交道,根本没接触过炼药这一行,这突然间把你调到炼药房来,药橱上那些药材名称你有认不得的,那也是正常的事。”
罗振培这个家伙,这可是话中带刺。
明面上,他是在帮孙二胜辨解,可骨子里头,却是在嘲笑于飞的无知。
由于之前和于飞有打过两次交道,于飞的底子,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于飞这个家伙,当时学武不成,便跑到七小姐名下的百花谷里养花种草,也许是他对养花种草有特别的天赋,也许是误打误相撞,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这个家伙竞然连升五级,直接升为管事。
说实话,这种飞一般的晋升速度,让罗振培也是眼热不已。
不过罗振培也只知道于飞在养花种草这方面有所成就,可从来没听说他在炼药方面有什么造诣,所以他才会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