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些年来,徐文炳在这个炼药房里,经常被孙二胜斥骂,以及借着各种名头扣克他的福利待遇,他的心里早就已经积累了一肚子的怨气。
只是在这之前,由于孙二胜背后靠着罗振培,整个炼药房里,明面上没有人敢对孙二胜有所不满,所以徐文炳也只能一直跟着忍气吞声。
这种状态,持续了这么些年,其实他都已经快要习惯和麻木了。
可今天,眼前这个年轻得不象话的于管事,就像天神下凡一般,突然出现在这个死水一潭的炼药房里,而且他一出现,就直接把孙二胜那个家伙给提起来,扔出炼药房的大门。
这一幕,让已经快要麻木的徐文炳,感觉到无比的震惊。
毕竟在于飞出现之前,这个炼药房里,可就一直都是孙二胜说了算,哪怕中途换了两任管事,他们也照样要看孙二胜的脸色行事。
当然,如果这个事情,只是到此为止的话,徐文炳也还没那个胆子站出来反抗,毕竟这些年来,他已经逆来顺受惯了,这个习惯,一下子可改正不过来。
可是接下来,这件事情的发展情况,却是完全出乎徐文炳的意料之外。
眼前这位年轻的于管事,把孙二胜直接扔到门外去之后,孙二胜这个家伙,竞然跑出去,把他的后台大神罗振培给搬了过来。
当时徐文炳以为,孙二胜这个家伙竞然已经把罗振培这尊大神给请来了,那眼前这个年轻的于管事,可就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可徐文炳完全没想到,孙二胜这个家伙,哪怕是把罗振培这尊大神给请出来了,却依然奈何不了眼前这位年轻的于管事,而只敢捡他们这些软柿子捏。
这个出人意表的结果,让徐文炳无比震惊的同时,心里也起了几分涟漪。
由此可见,背靠罗振培而狐假虎威孙二胜,其实并没有像他之前所想象的那么强势,至少在这位于管事的面前,他也只是个外强中干的花架子而已。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既然你们这般欺人太甚,那就别怪我转投到这位于管事的门下去。
眼前这位年轻的于管事,一来就敢和罗振培这一伙人对着干,那肯定也不是什么软脚蟹。
反正自己之前都已经彻底得罪这个孙二胜了,估计这个出了名睚眦必报的孙二胜,也不会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干脆纳一个投名状,直接投到这位于管事的门下去算了。
这位于管事初来乍到,而且还是单枪匹马的,按道理说,应该不会拒绝他的投靠才对。
所以下一刻,徐文炳伸出手,直接拍掉孙二胜往他鼻子上戳来的手指,然后冷冷地说道:“井底之蛙!”
而徐文炳这个拍手的动作,以及他嘴里所说的那句井底之蛙,可算是彻底把孙二胜给惹毛了。
这些年来,孙二胜背靠着罗振培,在这个炼药房里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受过如此鸟气?
下一刻,一股莫名的戾气,从孙二胜的心底爆发了出来,然后就见他直接伸出手,一把拽住徐文炳的衣领,厉声喝骂道:“姓徐的,你说谁是井底之蛙?”
而衣领被孙二胜拽住的徐文炳,虽然脸色有些发白,而且身体也稍稍有些发颤。
可已经决定要投靠于飞的他,直接把心一横,然后梗着脖子说道:“孙二胜,我这是在说谁,难道你心里还会不清楚么?”
反正他已经把孙二胜得罪惨了,那徐文炳就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徐文炳考虑得很清楚,眼下这位于管事,孑然一身来到养生堂,一来就表现得这么强势,想必他也是想要在这个养生堂里,打出一片天地来。
他现在投靠过去,虽然算不上是雪中送碳,但怎么着也算得上是拔得头筹,千金市马的道理,这位于管事应该懂。
所以这一刻,徐文炳显得义无反顾!
“姓徐的你个王八蛋,竟敢说我是井底之蛙,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看到徐文炳竞然对他公然挑衅,孙二胜顿时暴跳如雷,只见他一只手紧拽着徐文炳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就要往徐文炳的脸上抽去。
站在一旁的于飞,迅速把手一伸,一把捏住孙二胜那只正要往徐文炳脸上扇过去的手。
眼前这位徐文炳,可是整个养生堂里,第一个想要向他靠拢的家伙,于飞哪能让孙二胜如此嚣张行事。
于飞手上稍稍一使劲,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孙二胜,就象一只小鸡一般,整个人被于飞给提了起来。
然后于飞手臂一扬,众人感觉眼前一花,下一刻,只听到炼药房的大门口传来“砰”的一声,就见刚才还无比嚣张的孙二胜,象一只死狗一般,再一次趴在炼药房的大门口。
看到于飞竞然敢当他的面,再次把孙二胜给扔出炼药房的大门口,罗振培顿时怒不可遏。
“你……”已经怒到极点的罗振培,指着于飞的那只手,都已经微微有些发颤!
而这个时侯的于飞,根本不管罗振培已经被他行为气到浑身发抖。
只见他拍了拍双手,然后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罗振培说道:“罗副堂主,这个家伙以前到底是谁的手下?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竞然敢在你面前对同门行凶?”
“当然,我知道罗副堂主做为养生堂的副堂主,由于位高权重,不好亲自出手,所以我就出手,帮你教训了一下这个没有教养的家伙,还望罗副堂主见谅!”说罢,于飞还装模作样地朝罗振培欠了欠身。
这一下,罗振培的那张老脸,当场就变得铁青。
尼玛的,自己竞然再次被打脸了!
眼前这个姓于的小子,刚才当着他的面,把孙二胜给扔到炼药房的大门口,可不就等于是直接把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只是这位姓于的小子也没说错,刚才确实是孙二胜先动手,想要打那个叫徐文炳的家伙,才被这位姓于的小子给抓住了把柄。
脸色已经是青得发黑的罗振培,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不去理会于飞,却迈出两步,直接朝徐文炳逼了过去。
“徐文炳,你为什么要骂孙二胜为井底之蛙?今天你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那就别怪老夫要对你不客气了!”罗振培心中的怒火,如潮水般向徐文炳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