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嫣起身上去嘘寒问暖,我也不好意思再坐着,也跟着站了起来。但又不像宫雪嫣,宫雪嫣跟她们母女有的是话说,但我第一次来这总不好表现的太随便。小晴的母亲名叫叶心,作为这里的女主人,她当然是有客气的询问过我。
宫雪嫣替我做起介绍,叶心听完介绍,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不是主人家冷淡,而是显而易见的结果。火鬼闹校救助小晴的事情,宫雪嫣没有明说。毕竟白家现在已经足够焦头烂额,没有必要再去提一些过往的旧事。另一方面,叶心目前是真的没有心思招待客人。从那苍白的脸色上来看,她似乎好几天都没有休息过了。
“怎么样,是恶祟的结果吗?”莫兰说道。
我压低音量说:“不是恶鬼,她们两个只是疲倦。不对啊,有没有恶祟,你和学姐难道感觉不出来么?”
这会宫雪嫣正和小晴母女谈心呢,谈的时哭时笑的。我不用担心被他们听见我的自言自语,却也识趣的压低了足够的音量,还特别用手捂住了嘴巴。
莫兰却说:“正因为没有问题,所以不才是最大的问题吗?我和学姐是没有在这里感觉到恶鬼的气味,但这里总有种让我毛骨悚然的感觉。”
“毛骨悚然是对的。”我说:“大户人家里谁不置办点镇宅辟邪的物品啊,活人的阳宅哪是鬼祟能随便进来的?”
“可我以前来过她们家啊。”莫兰狡辩说:“我以前来的时候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感觉,而且我发现他们家还比以前整洁干净了许多。”
我心说废话,以前这鬼妞是活人,随便进出阳宅当然没有问题,现在要还能随意进出,那才是有问题。
至于整洁和干净,还不带人家有点洁癖的啊。小晴老爸得了怪病,小晴老妈叶心出于关心,让家里的佣人们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消个毒,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沙发底下和桌子底下都很干净,别说蜘蛛网,连一点积灰都没有。”莫兰说。
我说:“呸吧,除非是新房子,否则怎么可能没灰?”
“是真的!”莫兰急了,叮叮当当敲着学姐的瓶子说:“你也跟他讲啊。你告诉他,我没有骗他。”
学姐叹了口气,说:“莫兰讲的没错,桌子底下是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真一点灰尘都没有?”
“没有,干净的就跟刚拖过的地板一样。”
我呆住了。
居家整洁是很好,但干净的太过头,那就是反常有妖了。
我忙说:“你们看看外面,进门前,外面草地花圃里的虫子,有靠近这栋房子的么?”
“没有。没有虫子靠近这栋房子。”学姐和莫兰异口同声。
我唰的就站了起来。
这屋子恐怕是真的有古怪。不是莫兰在瞎说,而是真有问题。
“现在知道我没有骗你了吧。”莫兰说。
我说:“行了,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
我很礼貌的上去问了下小晴的老妈叶心卫生间在哪。叶心正和宫雪嫣还有小晴聊的悲伤,听见我的问题便抬手给我指了一下,还招来保姆佣人,带我前去。
白家的房子真心够大,上个厕所还要七转八绕。一路上,莫兰和学姐纷纷问我怎么回事,我没多说,因为暂时的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猜测的那样。莫兰骂我故作神秘,我随便她骂。总比先把问题说出来然后却发现事情根本不像我猜测的那样,总比这样强吧。
到了厕所,佣人转身离开。我忙喊住她,问她小晴老爸白先生每天是不是也在这里上厕所。那佣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家里虽然三间厕所,但另外的两间都比较远。白先生身体不适当然是就近上厕所了。
她以为我是怕被白先生传染,不愿意使用病号使用过的卫生间,所以脸上露出些不爽的神色以后,便要带我去其他地方,我忙说不用,让她给我拿来一根银针,我就独自进了厕所。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不会是真要上厕所吧?”莫兰惊呼。
我说:“不是!”
随口回答,然后我在边上的垃圾桶里翻找起来。其实也不叫翻找,因为当天的垃圾桶垃圾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连一点渣子都没有留下。我不免有些失望,原本打算是找到白先生的呕吐物或者排泄物来验证我的猜想的。
这听起来是挺恶心,但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呀。
我又不能直接去小晴老爸身上验证,我又不是医生,万一查不出个名堂,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样,小晴她们问起我来,我可不好交代,那不是明摆着给小晴丢脸么,回头她老妈肯定会骂她,你看你的同学都是什么人啊……
垃圾桶是空了,但我扭头一看,却看见水池里面有一点残留的牙膏沫。
嘿,那肯定是打扫卫生的佣人们疏忽了,这个疏忽,疏忽的好。
我拿银针刺了上去,针尖触碰上牙膏沫很快就开始变色,变得漆黑。
“毒,有毒!”莫兰惊呼。
我说:“不是毒,是蛊!”这次我回答的非常肯定。现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我的推论。那就是中蛊。
“但凡干净整洁,无尘无蛛网的地方,必定是藏蛊之家。白先生刷牙的呕吐物里含有蛊毒的异种元素,这种元素会跟银针发生反应,形成黑色薄膜……”
“是中蛊了,我不会看错的。”
发现到了问题的根本,但我却依旧兴奋不起来,依旧皱着眉头。学姐问我怎么回事,我跟她说蛊毒不好解,因为不知道究竟是中的蛊粉,还是蛊虫。
“这个还有区别?”学姐奇怪。
我说:“有。蛊粉也叫放草鬼,和赶尸一道并称为湘西两大古谜。而蛊虫,这就顾名思义了。无论蛊粉还是蛊虫,性质不一样,解法也就不一样。”
“那,那如果不解,会怎么样?”莫兰插嘴问。
我直截了当的说:“当然是死。”
蛊粉或许会温柔一些,根据作用的不同,不一定会要人性命,但蛊虫就不一样了。而且从宫雪嫣在我这形容的白先生状况来看,就算是蛊粉,显然也不是普通作用的蛊粉那么简单,那只怕也是要人命的东西。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救人?”莫兰急道。
“我这不就去了吗。”我瞪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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