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大伙急坏了,料定派去的代表是被临村那伙人给扣下了。大家有猜想过临村的人会耍无赖,会死不认账之类,但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把人给扣押下来。三大爷急了,毕竟那主意是他出的,村民被扣,他难辞其咎。于是,他找上了董家媳妇,想请董家媳妇帮忙走一趟,去私下里找下临村的二柱。
听到这里我有些不明白,村里好几个人组成的代表队伍都被扣押住了,让董家媳妇一个人去,他三大爷就放心?还有,那临村的二柱又是谁?
董婶子张张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董叔却是插口跟我们解释说,在他娶婶子过门以前,临村的二牛隔三差五就来骚扰婶子,要婶子嫁给他。说当年,婶子在村里可是一枝花,有学历不说,还会刺绣,她的刺绣每年都能在县城里卖个好价钱,收入比董叔种地的收入再加上在外面打工的收入还要多。
那个时候的婶子可是村子里抢手货,说我爸还追求过她来着,就是因为年龄相差有些大,才最终宣告失败。我爸今年四十多,董家婶子今年最多才三十出头。而当时婶子的名头在临村传的也极响,二柱就是她的死追党之一。
瞧着董叔唉声叹气的样子,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在乎他老婆了。感情是害怕被人给拐跑了,呵。
但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三大爷是想利用这层关系,让婶子帮忙去临村说情,把那几个人给放出来。而婶子她当然也是答应下来并去了,毕竟这事情跟他们家也脱不开干系。
然而结果可想而知,因为那个时候的临村村民已经变成了怪物,二柱肯定也不例外,要么被吃,要么变成怪物,只有这么两个下场。
至于董家婶子,她显然没有被吃,那被董叔锁在家里女人分明就是她的肉身。否则的话哪里有那样的巧合,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人会出现在一个村庄里,连自己老公都分辨不出真假的。
“但婶子你怎么会跑到这里面来?”宫雪嫣问。
婶子说:“还不是为了追查那女人的身份?变成孤魂野鬼后慢慢我也想通了,我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但我总不至于让我女儿也跟着遇到危险。”
董叔一听这话来劲了,惊喜的说:“这么说,我老婆果然是跑进这条石头通道里来了?”
“老婆?”婶子把眼睛一瞪:“姓董的,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我……”董叔不吱声了。
看来我这婶子不止是人气旺,气场也旺,和董叔面对面,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压了下来。真不知道当年董叔娶了她是怎么得手的。
“婶子你进来的早,就没有发现到什么么?”我问。
婶子摇了摇头:“我追那女人追到这里就追丢了。”
“这里邪性的很,婶子你一个人追来这里就不害怕吗?”宫雪嫣问。
婶子叹了口气:“还怕个什么?我现在都是鬼了,要怕也是别人怕我。那几天我偷摸着回去看女儿,结果刚把窗户打开,女儿还没看见我就吓得躲进了被窝里。哎……”婶子叹气,很苦恼,很无奈的样子。
宫雪嫣上去想安慰,但张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来说。也是,人都死了,难道你要安慰她顺其自然,或者入土为安?总不至于安慰她节哀顺变吧,那算什么安慰啊。老实说,这类型的安慰我也不会,压根也不知道该怎么来讲。如果说这个时候还有谁说话管用,估计也就是董叔了。
我偷摸着给董叔打眼色,但董叔倒好,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我啥意思,愣在原地半天不动。我一拍额头,暗叹我的这位大叔啊……
“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想通了。”婶子笑了笑,对我们说:“死了这么久,再有诸多不舍也习惯了,还是那句话,总不至于让我女儿也跟着受苦吧。”
我也叹了口气,感觉婶子在这方面还是挺伟大的,大概这就是母性吧。
婶子笑笑,然后突然转向宫雪嫣,疑惑的说:“对了,还没有请教,这位小姑娘是……”到现在才发现宫雪嫣的存在,婶子你的观察力要不要这么差劲啊。
还有宫丫头,你的存在感要不要这么薄弱啊。
“她是阿正带回来的女朋友。”董叔介绍道。
“哟,女朋友啊。”婶子吃惊的在宫雪嫣身上左打量右打量:“啧啧,好水灵的小姑娘,阿正你真有眼光,但千万要学你董叔那个尿性啊。”
尿性?什么尿性?
我和宫雪嫣奇怪的对视一眼,然后纷纷看向婶子,等待她解释。
“当然是……”
“咳咳……”
婶子刚开口就被董叔紧张的打断了。紧张的很厉害啊,看起来问题不小嘛。
婶子拿眼睛瞪他,但董叔这回是硬着头皮也不愿意退缩了:“里面还有个小孩鬼吧,咱们在这里唠嗑合适吗?”
小孩鬼,胎中胎?
我一拍额头,大爷的,差点把胎中胎给忘了。
我说:“婶子,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孩鬼从这里跑掉?知不知道他往哪里跑的?”
婶子摇头:“这个真没看见,说起来我来这里时间并不长,胡乱翻找也就是找到一本日记之类的东西。”
“日记?”宫雪嫣奇怪道。
“对,日记。”婶子说完,从屋子里翻出一本表皮泛黄的笔记本,拿给宫雪嫣来看,同时说:“其实内容没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女人写她老公怎么怎么负心之类,写她有多恨她老公,然后就是一些自杀倾向的随笔,没什么特别的。”
一个自杀倾向的日记本,倒是挺奇怪的。
“可更奇怪的还是你这位婶子吧。”莫兰突然在我耳边道。
我说:“她怎么奇怪了?”
“还不奇怪吗?位置上双簧胎就是从这个屋子的门前跑掉的,她居然说没有看见,难道不奇怪吗?”莫兰道。
我说:“我婶子只是个孤魂野鬼,连小鬼的级别都谈不上。胎中胎的行动要是能被她给察觉到那才是奇怪的事呢。刚才胎中胎逃跑,外露的邪性恶意,婶子在屋子里肯定是感觉到的,不过这地方本来就邪,婶子不会联想到太多。等她想出来查看的时候,我们正好也进门了……”
莫兰搔了搔头:“你这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大爷的,我说的当然又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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