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似乎不在意胖少年偷炉一事,反而问道:“那炉子你应该用不了,不扔掉留着干嘛呢?”
丘少冲心中一动,先前,庄夫人是不是说了“黑色”二字?瞎子也能分辨颜色?他怀揣着疑问,也不深究,回答:“我有种感觉,那炉子非同一般,不是寻常的炼丹炉。”
“确实不寻常。”庄夫人同意,“打不开炉盖。”
“咳咳!”丘少冲咳了两声,“改日,我将炉子送还夫人。”
“不用了,你买的就是你的了。”庄夫人很大方。
“多谢夫人。”丘少冲致谢。
两人回到马车所在地。
胖少年已等得心急,见师父现身、不禁大喜,喊道:“师父,事情顺利吧?师弟呢?”
庄夫人不答,走到马车旁,回道:“诸事已了,我们回城。”
胖少年“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重谢呢?丘少冲欲言又止。
“差点忘了。”
庄夫人回转身,伸出手掌,托着一颗丹药,说道:“少侠,给你的,不要推辞,权当我的谢礼。”
丘少冲眼神低垂,落在丹药之上,顿时双目发光,乖乖不得了,白色丹药!
人生中第一次接触白色丹!他抑制着激动情绪,伸手拿起丹药,瞧了瞧,闻了闻,一时大为惊喜,洗脉丹!
“这怎么好意思?”他笑得合不拢嘴。
胖少年在侧,双眼死瞪着丘少冲手里的丹药,心中贪念狂涌,恨不得一把抢过来!当然,他还没蠢到那种地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顺带诅咒丘少冲吃丹药时最好噎死、噎不死也要消化不良。
“你不要?”庄夫人淡然说道。
“我要。”
丘少冲板起脸,夜长梦多,此时不吃更待何时?他一口吞了手里的白色洗脉丹。
“感谢夫人厚爱。”他诚挚说道,这话充满了真情实意,让人动容。
胖少年几乎就要挥拳击打丘少冲的脸,还好忍住了,心中暗骂,得了便宜、还卖你麻痹的乖!
“厚爱谈不上。”庄夫人表情平淡,“这丹药我又不吃,卖也卖不掉,就当是还你人情了。”
丘少冲施了一礼,说道:“我送夫人回城。”这时候,即便庄夫人要他背着跑回去,他也绝不说半个“不”字。
“一起回吧。”庄夫人上了马车。
丘少冲看了看胖少年,心中揣测着夫人会怎么收拾这叛徒呢?不过这不是他操心的事,拍了拍胖少年的肩头,说道:“好好赶车。”他也上了马车。
胖少年恨啊!可又无可奈何,憋了一肚子气,驾驶马车回城。
……
乌山脚树林内,公冶望和祝鹤正在猎兽。
祝鹤连续服食洗脉丹,修为升至通脉四层,对此,她很不满意。距离太乌派的选拔大会还有一个月,创造奇迹的概率越来越低,想当初,她当着公冶望和丘少冲的面,说出豪言壮语……
前路困难重重,但她没有放弃,猎兽、赚钱,再买洗脉丹,她要做最后一搏!
公冶望劝说:“下次吧,明年或许还有选拔大会。”
“或许?你也不确定不是吗?”祝鹤回道。
“是的,我不确定。”公冶望叹气,“我说句实话,其实,今年你没戏了。何必为难自己?”
“哼!”祝鹤冷哼,“别说了,作为朋友,你不鼓励我就算了,还尽说丧气话。”
“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公冶望苦劝无果,不劝了。
在他们俩身后,有人隐匿行踪,偷偷跟着,正是阮独寿。
“鬼鬼祟祟,不像个男人。”阮布毫不留情的嘲笑。
阮独寿不回话,他实在不想搭理阮布,只想保护祝鹤周全。
三个人,两人在前,一人在后。前两人打猎,后一人望风;前两人遇强悍凶兽撤离,后一人谨慎断后。
久而久之,公冶望觉察出不对劲,好像有人跟踪啊!
祝鹤也有所察觉。
两人默契对视,微微点头,若无其事走了一会,分别藏于两颗树后,静等跟踪者现形。
阮独寿一看,也躲了起来。
“你躲什么?见不得人?”阮布嘲弄。
阮独寿不理不睬。
忽然,一条人影闪过,奔向公冶望和祝鹤的藏身地。
“看剑!”
公冶望瞅准机会,一剑刺出,同时大喝出声,他不屑偷袭。
当!
那人挡开公冶望的剑,滑开数步,摆出迎敌姿势。
“小贼!跟着我们……是你?”祝鹤闪身而出,看见那人面孔,失声道。
那人手持木剑,却是宫南,南宫家族长的私生子。
“谁跟着你们了?这里是你家啊?”宫南脸色阴沉。
公冶望收剑,稍显意外的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是你啊!”
“走了走了。”祝鹤不想与私生子啰嗦,催促公冶望走人。
阮布认出了宫南,自语道:“私生子……满腹的仇恨和苦痛……嗯,有意思……”
阮独寿听出了别的意思,鼓励道:“你去找他吧!他地位高,修为也不差,还很年轻,比我好太多了!”
“你以为我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阮布怒而发问。
“对,你是。”阮独寿回道。
“唉!还是你了解我。”阮布叹息,又发布任务,“跟着他,那个私生子。”
阮独寿放弃祝鹤,改跟宫南。
“修为低了点,三层,还有待观察。”阮布沉吟着。
“别啊!南宫族长的儿子,很快就能提升了。”阮独寿给阮布打气。
这边说着,那边宫南与凶兽搏斗中,升了一级,已是通脉四层。
“你看!”阮独寿很兴奋。
“看到了。”阮布笑道。
傍晚,阮独寿回到南宫家外姓大宅,一路打听,寻着祝鹤的住处,他要去看狗。
“狗跑了。”门前,祝鹤斜瞄着阮独寿。
“可惜!”阮独寿扼腕叹息。
“又不是你的狗,你可惜什么?”祝鹤问道。
“我……”阮独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再见,不送。”祝鹤转身回屋。
阮独寿恋恋不舍的离去,暗中不停嘀咕着,她怎么不问我的名字呢?她为什么不好奇我姓甚名谁呢?
阮布则是不忘宫南,越看越满意啊!是时候换身体了!但不是现在……而且,临换时,还要带点东西走,不然宫南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