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的南宫家,很安静。
小破屋里,阮独寿躺在破床上,嘴角带笑,想着先前女神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舍弃一切来此,只为再见女神一面,如今得偿所愿,他终于觉得,值了!
“你不饿啊?去吃顿好的。”阮布说话。
阮独寿晚饭只吃了两口就砸了碗,然后再也没吃,回道:“我没钱,明天再吃。”他本想摆脱阮布后回去继续当教头,出来时什么也没带,包括钱。
“我给你指条明路,吃饭不要钱。”阮布笑道。
“你想让我带你去哪?”阮独寿冷笑。
“哎呀!话说得太开就没意思了,去不去?”阮布问道。
阮独寿没得选择,要说不去阮布肯定威胁他,算了,跑一趟吧。他无奈发问:“去哪?”
“包大雷。”阮布回道。
阮独寿一怔,没多问,起身出门,偷偷摸摸跑出南宫家,直奔包大雷宅院。
路上,阮布调侃:“你的女神果然美,真人比你记忆里的影像更美,你的眼光很高啊!”
阮独寿不答话。
“你觉得她能看上你?”阮布笑着问。
阮独寿还是不答话。
阮布自觉无趣,不说了。
包大雷宅院,黑漆漆的,只有几间房点着灯,其中就有包大雷的卧房。
阮独寿纵跳过来,站在房外等吩咐。
“最好蒙面。”阮布提示。
阮独寿拿出一块布蒙住眼睛下的脸孔。
“进去后,碰他一下,就走。”阮布发布任务。
阮独寿什么也不问,发力震开房门,闪身入内,跳到包大雷身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立马转身走人,一溜烟跑了,回去睡觉。
“谁啊?谁?”
包大雷正坐在桌边看画,惊觉有人进来偷袭然后又走了,蹦起来大喝出声,然而,他啥也没看见,只看见了一条模糊的人影刹时来、刹时去,没带走任何事物。
他惊恐莫名,摸了摸被拍的肩膀,难以理解对方来此的用意。
“妈的!”
他骂出声,给自己壮胆。他关好门,回位坐好,捧起桌面的画布,注视着画上的人,泪流满面。
画布上的人,是个女人,很年轻的女人,原本是他的小妾,他花了八百块银板买来的,结果碰都没碰到,就让人抢回去了。
不错,画的是小漓,包大雷自己画的。
当然了,画像终究是画像,跟真人不能比,可即便如此,也能惊艳旁人。
阮独寿回去躺好,接着回味女神。
“你很配合啊!”
对于阮独寿出乎寻常的听话,阮布感到很奇怪。
“不好吗?”阮独寿随口回道。
“好是好……”
阮布有些无言以对,等了半晌等不到阮独寿提问,他急了,旁敲侧击的说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阮独寿问道。
“我让你去碰包大雷你不好奇为什么?对了,你没吃饭,去包大雷那里吃个饱再回来啊!”阮布想不通。
“我不想吃。”阮独寿撇嘴,“至于包大雷,我才懒得管。”
阮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自揭谜底:“我传了一道魔念给包大雷,哈哈!你等着看好戏吧!”
阮独寿叹道:“包大雷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个杂碎!”
“我是在帮他!”阮布不高兴了,“如果他心无邪念,那我传去的魔念将毫无用处,可如果他……嘿嘿!你懂的!”
“我懂!”阮独寿冷笑,“如果他心存邪念,势必死无葬身之地!”
“你错了。”阮布声音转冷,“死无葬身之地的,不是他包大雷,而是另有其人。”
“呵呵!”
阮独寿不再多说,闭目睡了。
阮布暗自咬牙,丘少冲啊丘少冲,你别想过一天安稳日子,我会把敌人一个又一个的送到你面前的,没有敌人我就制造敌人,你千万要挺住啊!
……
包大雷一夜未眠,满眼的血丝。
他很暴躁,失去了小漓,生活毫无趣味。可阮布都打不过那个姓丘的小杂种,他又能做什么呢?
是啊!他什么也做不了啊!但他不甘心啊!卖身契都签了,怎么就得不到呢?得不到小漓,他难受得快要死过去了,他的心,好痛好痛。
好!行!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对,就是你这姓丘的小杂种!你坏我的好事,哼哼!我也要坏你的事!咱俩走着瞧!
包大雷瞪着两眼想了一夜,终于生出一计——驱虎吞狼之计!
姓丘的,他打不过,那就找个能打过的来收拾这小杂种!
白天养精蓄锐,小睡了一觉,下午,太阳落山前,他整装出发了,前往本地最大的青楼——云雨楼。
二楼雅间内,他侧卧于榻,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享受着两位女侍的贴身伺候,悠哉悠哉的等人。
等谁?等乌安城城主的儿子,公孙不羁。
公孙不羁喜欢来这儿,喜欢这里的霜霜姑娘。霜霜新来不久,公孙不羁对她的新鲜劲还没过去。
今天等不到明天等,明天等不到后天等,总能等到的。
夜晚,华灯初上。
公孙不羁来了,带着两名手下。
“公孙少爷,里边请!”
“公孙少爷,楼上请!”
“公孙少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叫霜霜姑娘。”
接待的男侍毕恭毕敬。
包大雷坐了起来,一拍桌子,唤来了老鸨,说道:“霜霜呢?叫来陪爷喝两杯。”
老鸨很为难,搬出了城主之子的名号,央求包大雷换一个。
“不换!爷我就要霜霜!喊来!”包大雷脸色微红,像是喝多了,他也确实喝了不少酒。
老鸨还在劝。
“爷出双倍价钱!”包大雷拍着胸脯。
老鸨认识包大雷,乌安城不大,有头有脸的富人不多,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想闹僵,转头去找公孙不羁了。
公孙不羁当场就火了,谁他玛的不给本少爷的面子?敢跟本少爷抢人?活得不耐烦了!会会去!他带着手下,直闯包大雷房间。
包大雷装醉,指着公孙不羁的鼻子骂道:“你小子毛还没长齐就学人逛窑子?败类!”
公孙不羁有个手下是城主的侍卫长,专职保护少主,三十岁出头的男子,通脉十层,他怕少主盛怒之下一拳打死包大雷,抢先一脚踹翻,喝道:“你找死啊!”
包大雷仰面摔倒,痛得直打滚,藏在怀里的画卷不小心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