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脚下生根,一个个纹丝不动,乖乖挨打?不可能!但是,一哄而散、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更不可能,那样的话,以后在乌安城将彻底抬不起头,混不下去了。
“算了。”
祝鹤悄悄劝说,她不想丘少冲树敌太多,也明白那些人不会老老实实挨打的。
“算什么?算他们人数?好,我来数数。”丘少冲真的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十,十一,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三十七,三十八……后面两个,你们想跑?”
人群后方,有人想偷偷摸摸溜之大吉,可刚转身就被发现了。
众人齐刷刷回头,怒骂:“跑你马勒戈壁!丢不丢人?你腿快是不是?”
那两人回转身,梗着脖子反驳:“谁跑了?谁跑谁孙子!这不是,尿急了吗?忍不住了!”
“你们两个,带个头,让我打一巴掌,然后你们想怎么尿就怎么尿!”丘少冲招了招手。
那两人偃旗息鼓,矮着身子,钻进了人堆。
丘少冲左看看右瞧瞧,扫视众人,笑道:“怎么着?还学会‘非暴力不合作’了?”他拍了拍手,又道:“我不会打死你们的,别怕,过来过来。”
他能进门,而众人进不了门,代表他比众人的修为高,他的话不算夸张。
众人默不作声,反正不主动过去,而且不信丘少冲敢过来打他们。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不挨打?我要把整个酒楼的人都喊过来看看你们这帮皮厚人的耍赖嘴脸!”丘少冲占着理,遂得理不饶人。
众人脸色变了变,修者还是很在乎颜面的,怒道:“你别得寸进尺!得意忘形!”
“闭嘴!”丘少冲大喝。
众人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
“不想挨打,就给钱。每人一百块银板,拿钱买脸!”丘少冲沉声道。
话一说完,就有人越众而出,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丘少冲,恶声恶气的说道:“给你!”此人快步离去,头也不回。
一百块银板对修者来说,不多,众人排着队给钱,态度很恶劣,脸色很不善,鼻子里乱哼哼,意思很明显,老子我有的是钱,不缺这一百!就当给你买棺材了!
片刻后,人走光了。
丘少冲数着银票,笑逐颜开。
“这生意划算。”祝鹤也笑了。
丘少冲大笑三声,抽了几张银票塞给祝鹤,笑道:“分你一点,图个吉利。”
祝鹤推脱不了,收下了。
丘少冲又抽出两张一百块银票,分别递给两位接待者,说道:“两位老哥帮帮忙,刚才的事别说出去,请你们喝茶了。”
两位接待者推三阻四不收,后来禁不住丘少冲的一番热情,还是勉强收了。
天降横财!丘少冲揣好三千五百块银票,摩拳擦掌,询问接待者:“我能带个人进去吗?”他指了指祝鹤。
祝鹤试了试,进不了门。
“好像不能。”一名接待者面有难色。
另一名接待者想起一事,说道:“好像能,你们俩手拉手,你先过去,然后你把灵气输给她,应该能进去的,之前有人这样进去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前一名接待者恍然。
“这样的话,一个人岂不是就能带一大帮子人进去了?那这禁制有什么用?”祝鹤有疑问。
两位接待者面面相觑,回答不上来,想了想,其中一人猜测着道:“这样做,有可能会触怒太乌派布下禁制的人……”
“别管那么多。”
丘少冲跨过了门,回身伸手穿过无形的“水墙”禁制,说道:“来。”
祝鹤抓住丘少冲的手,俏脸一红。
丘少冲运转灵气,通过祝鹤柔软滑腻的手,传入她的体内。一瞬间,两人仿佛连为一体,祝鹤就像是丘少冲手臂的延伸。
这种感觉,血脉相连?真的很奇妙!
两人同时有了错觉,他们的心跳频率似乎同步了。
丘少冲一用力,把祝鹤拉过了门。
原来,禁制以为祝鹤是丘少冲身体的一部分,放过了祝鹤。
“幸亏有你。”
祝鹤脸红红的,声音很轻。
丘少冲感觉怪怪的,这禁制,有些邪门!搞得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
绿春园里有个大池塘,塘边有个大楼阁,楼阁外有一大群人。这些人不得邀请,不能入楼。
楼内楼外都点着灯,照着周围一片亮。
楼阁二楼,城主正与太乌派的三位主考官亲切交谈,阮家族长和南宫家族长作陪。
两位族长各带了五名二十岁以下的族内子弟,阮家以阮正豪为首,南宫家以南宫绣为首。
南宫绣是南宫族长的第三子,宫南的三哥,二十岁,比宫南大两岁,通脉十层,相貌体态偏阴柔。南宫家五子弟中,宫南赫然在列。
按理说,宫南通脉四层的实力,没有资格入选家族子弟五人组,但他是族长的儿子啊!私生子也是儿子。族长自认亏欠宫南母子,总是想方设法补救,这次顺便带来了,宫南也长大了,多见见世面没坏处。
一个人躲在角落,宫南好似与世隔绝,他有着很浅的黑眼圈,脸色也不好,病怏怏的,缺乏年轻人的朝气。
丘少冲、祝鹤并肩来到楼阁旁,挑了个地方观察二楼。二楼窗子全部打开着,里面的人物一览无遗。
“他也来了?”祝鹤瞧见了宫南,怔住。
“谁?”丘少冲问道。
祝鹤指着宫南,介绍给丘少冲。
丘少冲不关心私生子,也不在乎私生子该不该来。祝鹤闲来无事,指着南宫家的人,挨个介绍。
“族长的大儿子二儿子,都是太乌派弟子。”祝鹤越说越多了。
“嗯。”丘少冲敷衍着。
见丘少冲没什么兴趣,祝鹤不说了。她的目光望向城主旁的三位修者,说道:“那三个人就是本次选拔大会的主考……嗯?中间的人好帅啊!”
她的后一句不知不觉放大了音量,还用手指着,几乎吸引了楼上楼下所有人的注意。
楼阁外的人先看说话之人,顿时眼睛一亮,好一个漂亮姑娘!再看姑娘所指的“好帅”之人,明知对方是主考,仍然忍不住说起了酸话:
“还可以吧!不算太帅。”
“顺眼而已,帅嘛,谈不上。”
“恕我直言,好像有点娘……”
“这话不能乱说!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