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也喜欢饮茶么?”鲁直道。
“嗯,一般情况下。有时,每日畅饮九杯,寓意为‘久久长在’;有时畅饮十杯,寓意为‘十足惬意’。”
“娘娘,您才是茶痴呢。”鲁直赞道。
文妃琢磨道:“要是在公庭之上用满腹诗书来审理案子才过瘾呢!一定会把犯人们骂得狗血淋头,一定会痛心疾首地自责,悔不该当初呀!”
“如此甚好!娘娘可真让老夫开眼哪!我正好与府衙的曹大人是好友呢,不妨一试!”
第二日,文妃换上府衙长官服饰,威严地端坐于公廷中央,公堂两边各站一排衙役,手执常行杖。
怒喝道:“来者何人?”
“草民王麻子。”那人哆嗦着双腿,坐在小凳子上。
“麻子,知道为何坐小凳子么?”
“草民不知,请大人明示!”王麻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因为你触犯了刑法律令,就是小人,小人就要做小凳子。”文妃首次被人尊称为‘大人’,还是打心底地高兴,但是她拼命忍住笑意,正襟危坐着。
“王麻子,从实招来,你所犯何事”文妃一拍惊堂木,怒道。
“小的为了一点仇气,就把邻居的山林烧毁了。”
“太坏了!你知道山林里有啥吗?山林无私地孕育着邻居的柴火,树上架着各种鸟儿的巢窠,草丛中还隐藏着蚂蚁小虫的家园,这些漂亮的植物与动物们和谐地生活在一起很多年了,你倒好,付之一炬,就构成了纵火罪。俗话说:‘十年树木’,一棵大树要长成形,大约需要二至三年时间,要长成参天大树的话,至少也要十年时间本官罚你,先为邻居在山坡上栽一年的树,必须要让树苗成活,再收监坐牢,如果该判处三年的话,可以减刑为两年或者两年半,看你的认罪态度。”
“小的谢过大人!”虽然王麻子心里难受,但不得不服这位新来的审判官说得在理。
“你叫啥名字呢?”文妃问道,那人一听,奇怪道:“这个官老爷才趣,还问犯人的名字,这么看得起我呀!”想罢,道:“回老爷的话,我叫孙得仁,难得大人还这么在乎一个罪人的名字。”“你多虑了,不是在乎你叫什么,而是心疼你父母,费尽周折给你取个好名字,你却不珍惜,得仁,居然如此‘不仁’,难为老人家了!所犯何罪?速速招来!”文妃喝道。
“我在涂君的鱼塘里投毒,导致他家的鱼全死了。”
“大胆刁民,为何这样歹毒?只有心里有毒了,才会祸害鱼呀水呀。”
“可我仅仅毒害了鱼呀,并未祸害水呀。”得仁狡辩道。“是么?如果你把老鼠屎放进你的菜汤里,你说,你到底祸害的是菜还是汤呢?”“这锅汤还能饮用么?”文妃随意讲个道理,都能让这个家伙哑口无言。“回大人的话,自然不能,大人!”
文妃见这人还懂得几分道理,就借故溜出去,避开犯人,对当差者耳语道:“你去弄点淘米水兑一杯水来。”过了半刻钟,
“大胆狂徒,你敢喝下你投过毒的池塘水吗?这是我昨日就为你舀上来的。这叫做木匠作枷——自作自受,或者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文妃怒气冲冲问道。那人犯一听,立即瘫坐于地,面如死灰,道:“大,大,大人,饶过我吧,我甘愿多坐几年牢。”“你想得美!众生平等,鱼儿可以饮用,为啥你就不能饮用呢?快喝下!”那人还是不从。文妃只好叫差人把“毒水”给他灌下。
过了一阵,那人正欲借机装死,文妃看破了他的诡计,道:“小子,记住:只有一肚子坏水的人,才会想着投毒,其实,在让鱼肚子烂掉的同时,你的心,你的肚子先已经先烂掉了!本官不可能让你死,只是让你尝尝干坏事的滋味,也让你变作一次鱼,真实地体会一下服毒致死的难受滋味,知道么?”
“大人,我宁愿多坐一年牢,也不愿被你吓死呀!”那人心有余悸道。
“大胆!敢与本官讨价还价,好,再加刑期一年。”那人这才明白自己的错误,连忙求情,文妃这才依照原判执行了。
又办理了几个案子,文妃觉得有些乏味了。
此时,庭外击鼓鸣冤。张山道:“大人,我叫张山,这个李是的确可恶,借我银子已经有三年了,又不还,还不闻不问的,就像是我欠他的银子一样。”文妃一听,生气了,她最恨这种无耻小人了,忙问:“张山,他借你几两银子呀?”“大人,青天大老爷呀,他借了我十两银子呀!”“明明是一两银子,再说,你有我的借据吗?”李是厚颜无耻道。
文妃想:这下好了,遇上泼皮无赖了,不妨将计就计。于是她镇定道:“本官是得道高人,今日被戎州府衙高薪聘用,本官有一项特意功能,只要你说谎,我一下就能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你在说谎,还可以凭借你的心跳声判断出谁在撒谎,敢试试吗?”
“敢!我敢!”张山师直而壮道。“我也敢。”李是鸭子死了嘴硬道。
“李是,你上来。”文妃威严道。“大人,小的没有借他那么多。”“那么,你敢看本官眼睛么?”李是怯怯地远远看着,不敢四目以对。
“张山,你上来,你看到他借你钱之后,买了些什么?”
“大人,这个李是,可恶极了!他撒谎说他母亲病了,结果,他拿着我的钱,去花天酒地去了,今日逛窑子,明日下赌场,后日下饭馆,几下就给我花完了。大人,那可是我的血汗钱哪!请您为草民作主哪!”
“奸滑贪婪之恶徒,本官作如下判决,立即带领差人赶赴李是家里,将他家的猪牛羊全部还给张山,直到还完为止,如若还不够,卖身为奴,狠狠地惩罚此等恶徒为张山家做苦力一年,不得有误!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