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夏花端来凉白开,说:“恭请皇上与帝妃娘娘漱口。”
“谢妹妹。”清清漱了一下口,建议道:“记得我在寺中学习过禅茶,饭后,最好用绿茶漱口,也请各位宫女宦官以茶水漱口,这样对压齿有好处”清清温和地对夏花说。
“谢过帝妃娘娘。”清清目送着这位妹妹。
“煦哥哥,你何时在众妃众美人面前册封我为妃呢,自古‘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清清凝视着赵煦问道。
“朕这样想的,先和你熟悉熟悉,接着赐你‘孟’姓,因为你是朕梦中偶得,再宣布你为朕的爱妃,至于什么什么妃,真会好好思考一番,清妹意下如何?”
“常言道:‘嫁龙随龙,嫁虎随虎,嫁个皇帝好幸福。’圣上乃清妹我的主心骨,悉听尊便。”清清镇定回应道。
“好个清妹,朕记得民间的说法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你真是太有才了,处处逗朕开心。”赵煦情不自禁地笑了。
“是呀,煦哥哥,无论民间,还是皇室,能痴情地恋着对方一辈子,既堪称奇迹,又是寻常之事,这需要忍耐,包容对方,再说,堂堂皇室,能与民间的说法一样么?谁叫煦哥哥您的命这样好呢,遇上了我,我这颗开心豆。”清清顺水推舟地言道。
“煦哥哥,您马上午休了么?”清清关切地询问。
“是呀,饭后床上躺,百事皆丢光。”
“不对哦,用膳之后立马睡,保证皇上油满背。”清清委婉地劝道。
“朕不想散步嘛。”没想到赵煦也学会了撒娇。
“吾皇三岁,还撒娇,不行,我拉着您走一走,民间有谚:‘饭后三百步,不用进药铺。’但这是皇宫,餐餐皆是胡吃海喝,吃尽山珍海味,吃尽南鲜北奇,餐餐皆吞进了很大的热量,如果不及时加以消化,恐失阴阳调和呢,何不如改为‘膳后一千步,不用进药铺。’走,煦哥哥,我陪你走上几圈。”
清清先暂后奏,拉着赵煦的手,就在御花园中溜达起来,嗅着满园的栀子清芬,帝妃二人觉得神清气爽!一会儿你瞧瞧我,一会儿,我看看你,哪里还有疲倦的影子!
“文人搞个‘曲水流觞’,煦哥哥,你来一个‘溪水漂花’,真乃我大宋的第一才子。”清清指着这条飘满幽香的小溪赞叹道。
“那是自然,第一才子绝对要配第一才女。”赵煦打趣道。
“又来了,民女还仅仅是一位村姑呢,您就配呀配的,好让清妹我难为情呀。”
“那你罚朕一下。”赵煦做出一个闭着眼睛的动作,清清才不上当呢。
她轻轻地蹲下身子,用玉手掬着溪水,将这些精灵猛地浇到赵煦的龙袍上,并且浇了三次!
“为何这样对朕?欺负朕老实么?”赵煦佯装发怒。
“回陛下,云,乃龙之故乡,云,可以播种雨,所以,这些雨水,是从陛下的故乡飘来的,与我何干?”
“好你个伶俐的丫头,看朕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那我抱抱您,赔不是。”清轻快步走到花园深处,在竹丛茂树的掩映下,帝妃紧紧相拥,俨然就是两棵枝叶像融的嘉树。
赵煦又不想往前走了,清清笑着问:“煦哥哥,您情愿做这些树,还是人呀?”
“自然是人,朕乃人上之人,岂能做一棵不能行走的大树小草?”赵煦在古灵精怪的清清面前,只得甘拜下风。
“圣上还龙呢,连走,都不利索,还想作龙,上九天飞舞呢!”
经过清妹的一番激励,赵煦居然走了半个时辰。
随后,该午休了,赵煦笑着问:“陪了朕散步,就不陪朕午休么?”
“好事不能马上成双,不然,会吓跑的,再说,灵儿还等着我呢。”随后,赵煦竟然挨着枕头就睡熟了。
晚膳,依然是二十道菜,清清也不客气,几下吃好了,邀请道:“煦哥哥,今晚,临睡之前,我想与您一起学习经典,可否?不然,清妹我很快就长胖了。”
“准奏!”赵煦应允得毫不含糊。
宫女们为清清送来貂裘大衣,点上几十根蜡烛,在烛影摇红之中,宦官们为帝妃端来炭火及茶点。
而清清更迷人了,赵煦不禁脱口朗诵道:“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清清故作镇定,回敬道:“一家美好,不如天下美好。‘内无怨女,外无旷夫。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
“妙哉,好个推己及人的孟姑娘,看来朕赐你孟姓简直屈才了,你是让朕做一位仁厚君王呀,诚然,不光朕要有佳偶,也要让全天下百姓都有配偶,这样,对于朕,施行王政一统天下就没有什么难办之事了。”
“圣上,这古代的‘贼’和‘残’真令人费解。”
“可不是?败坏‘仁’的人,人们才叫他为‘贼’;败坏‘义’的人,人们叫他为‘残’。”赵煦解释道。
“但愿人们记住两句话:‘不仁乃贼,不义乃残。”清清总结道。
“清妹概括得甚为精妙,朕第一次与你这样散步,好累好累,不如就地休息?”赵煦注视着清清。
“我岂能做‘不仁之贼’,当然可以早些歇息;更为重要的事是,我才不马虎对待每一次睡眠呢,但是,我可以陪您回寝宫。”对于圣上的每一次“情不自禁”,清清总能巧妙地敷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