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缘由
“大侠,实不相瞒,小女子初入江湖竟不想误闯大侠府邸,还请大侠饶命,小女子日后必定拼死相报。”
悬崖中的一间茅草屋中想起来一声好听的女声。她本是千里寻夫,奈何一不小心掉入了悬崖,还被一个毛头小子威胁。
夏依暖:小子,有本事你把你手里的菜刀放下。我们俩单挑,敢吗?
为了这一条小命着想,为了她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她咽下去了自己最想说的话。
小孩子收拾完最后一句已经死透的尸体后眼神清澈的看着夏依暖,慢慢地拔出自己腰后的菜刀。
夏依暖瞅着那个及她腰高的小孩子要出招,赶忙跪下来,恭敬地说,“大侠饶命,小女子甘拜下风。”
小孩子满意地扬起自己的头颅,高傲地坐到倒挂尸体的房间里,毫无畏惧之情。他安然的坐着,在父母打猎还没有回来的时候这个人就是他的猎物了,他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把她放了父母也不会责备他。
锃亮的菜刀倒映着小孩子的脸部,阳光从银色的刀面反射到夏依暖脸上,她被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瞥开脸说:“大侠,我给您讲个故事,你听得尽兴了就放过我,如果您觉得还不尽兴,那我认命悉听尊便任杀任刮,就算您把我留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不会有一句抱怨。”
小孩子清脆的声音问道:“我不叫大侠,我叫许生,言午许,生生不息的生。但是你也可以说说你想讲的故事,如果我听得高兴了就放了你,如果我不高兴就不放你了。”
夏依暧在心里把量了一会儿,怎么说呢?好的也不能讲,坏的也不能讲,如果讲的太好了说不定会被他以某种理由留在这里一直讲,如果讲得不好就是跟她一起掉落悬崖那些人的下场——成为茅草屋中被倒挂尸体的一名。
如果还有掉落这里,如果夏依暧的身体还没有腐烂的话,如果后人能安全出去的话,说不准会把她去世的消息带回去......
呸呸呸!
她打消了这种不幸的想法,从第一个故事说起——《红楼梦》。
小孩安静的听着,将菜刀放到身边,一会儿她讲完了就把她放了,白白赚了个故事听,小孩子心里美滋滋的。
解忧馆,风声鹤唳,就像老鬼当初遭遇到的那一般,四面楚歌。
周可温拔出长剑,指着老鬼问道:“我父亲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断我父亲四肢,拔我父亲舌头?”
老鬼不屑与小辈说话,凭着强大的内力威压将在场所有人压到地上,自己绕过一路“杂草”走向院中的大缸里。
缸里面放着一个没有四肢的躯壳,被拔光头发的头颅已经结了痂,苍老的面容伴随着颤抖的牙齿哆哆嗦嗦,呜呜吱吱地向后仰。一个支点的力量大缸带着身体向后倾倒,缸里的血水顺着缸口流出来,将绿色的草地染成红色。
老鬼跨过缸身,揪着周八百的衣领,像恶鬼索命一般问道:“周八百,我问你,阿晗究竟怎么了?!你到底对阿晗做了什么?!”
周八百呜呜咽咽就是说不出话,身边人都无法站起来更别说说话了。他们仇视着老鬼,像是要把他拆骨入腹,吃得连渣都不剩。
老鬼骨头般的手指向周可温一点,厉声呵斥道:“你,过来!乐以晗一声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就是这样害她的!放心,该死的一个都活不了。黄泉路上太孤单,阿晗不应该孤身一人。”
他灰心丧气地说道,徒手捏死了一个远离他的人。在他手掌握住的那一瞬间,浓茂的树丛上落下一只窃ting的黑乌鸦,暗卫。
“堂堂解忧馆竟会杀死自己的人,与朝廷合谋,害我爱徒,都该死!”
周可温被老鬼撤去了威压,快步跑到周八百身前,问道:“解忧馆从未害过一条人命,你说阿晗出事了,阿晗为何不回来亲自将误会解释清楚?我看你就是谣言惑众,伤了我父亲还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龌龊!”
“龌龊?一个小辈也有理由指责我?算什么东西?!”
这一生犹像清酒度娘,不,乐以晗。老鬼现在更愿意叫他的爱徒乐以晗这三个字,解忧馆是她人生最大的污点。
事关清酒度娘,周可温好久没有接收到她的消息了,耐着脾气不跟老鬼发生争执。
“你说阿晗出了什么事吗?为何不见阿晗回来?还有你说阿晗死了?扯谎,阿晗健健康康的活着!是阿晗有难了吗?她现在在哪里?”
老鬼讽刺地问:“不知道吗?乐以晗是怎么死的解忧馆也不知道吗?还要我重复一边吗?究竟是谁有本事杀人无影无踪?究竟是谁想要啃朝廷的狗屁?究竟是谁不顾恩义道德出卖阿晗?这个解忧馆此后再无清酒度娘乐以晗,你们不配!”
周可温完全信了他是信口雌黄满口胡言,阿晗不会死的,腾王派的那些暗卫们护得她像一个宝贝一样,绝对不会有事的。
乐以晗去了皇宫后,周可温管理的事情增加了许多。包括为解忧馆料想现在和未来。
一句话,周可温不信乐以晗会有生命危险。他如旧一般沉稳:“阿晗没有出来你们说的都不算,阿晗不会出事的!”
老鬼惨笑一声,猛地睁开铜铃般的眼睛,刚长好的新肉突然被拉车开来,被上过药的眼睛旧疾复发,流出了不断的鲜血。
“什么叫做会?什么叫做不会?是要时空倒转再来一次乐以晗身体消散在世间的残忍吗?周可温,你真如阿晗说的一样,软弱无能。”
试问乐以晗说过这样的话吗?当然没有,肯定没有。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是这是老鬼对周可温最直接的见解,事实摆在他面前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还想要接管解忧馆,能力够吗?
周可温不满地吼起来,明显这四个字戳中了他的痛点,软弱无能。多可怕的词汇啊!他觉得听几句就是最大的残忍。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阿晗还健康的活着,我前些日子还见过她,不要以为你拿阿晗的那个借口就可以成为任意屠杀的理由,我解忧馆的每一条人名,你都要一一偿还!”
“呵,人命?你的解忧馆?阿晗在的时候都以为她处理解忧馆的一切事物理所应当,阿晗不在的时候一个两个都将解忧馆占为己有,今日我前来,为的不是听你们胡搅蛮缠,如实告诉我与你们同谋之人,否则我就血染长安城!骨埋解忧馆!”
周可温看了一眼自己断了四肢的父亲,他曾经说过,度娘终究是外人,虽说解忧馆屈让贤才,但终究你是我的儿子,这个解忧馆不能改姓,绝对不能!
周八百唔唔地摇头否认。
老鬼嗤笑一句:“死都不愿意说,那肯定是想到地府跟阿晗亲自解释了。”
老鬼正举起刀,忽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离开了原地,跑到了皇姑庵上,把那些尼姑吓了一大跳。他纵身一跳,只听得井底咚的一声,再无动静。
过了几天,由于担忧井里的阴魂晦气会惹怒庵里的神仙,他们找了个还算勇敢的人用绳子吊着从井口放下去,准备把老鬼捞出来埋掉。
这一下去,发现了一片新大陆。
偌大空间,如同几百个皇宫。
这件事情,传到了朝廷……
北境,
吸血鬼颤抖着手端起茶水,也不知道萧君武信不信自己说的事情,他见多识广,不该怀疑的。事关清酒度娘的身家性命,萧君武不得不认真思考事态的严重性以及可信度。
“若是我有一句虚假言语,让我不得好死。老鬼已经去解忧馆寻仇,可是寻仇根本始终寻不来清酒度娘。只有您才能就清酒度娘!”
萧君武淡淡地喝了一口茶水,她珍爱生命的程度比谁都厉害,绝对不可能寻死的。只要她不想死就没有谁能够杀死她,由此可得,清酒度娘估计是去哪处潇洒去了。
“她不会死的。”
老鬼说了那么多,萧君武始终怀疑他让他怒不可遏。
“萧君武,她不会死?萧衍也觉得夏依暖不会死!不是你逼死她的可你是喜欢她的,世界上只有一个夏依暖,也只有一个乐以晗,你不信我就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清酒度娘。”
萧君武权当一场儿戏,心里却还是放不下,趁着晚间从北境离开,去找找她在哪里游玩。下一次要在她身上放一个可以追踪地点的蛊虫,这样漫无目的地找,少不了会打消折扣。
他从夜晚寻到天明,一夜未眠,那个女子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一丝踪迹。他暗暗说了一句:“行啊,有本事了,躲得挺深呐,有本事别让我找到你。”
只是他在经过皇姑庵的时候,停下了几秒,听着下面喧闹,就走下去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晓得她的秘密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