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摆了三大桌,安家的嫡亲李鱼差不多都来了。
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李鱼掏出小洋楼的房契,交给安公子。
这就是聘礼!
他跟着安公子改口,一通姑妈,姨妈,姑父,姨父,师兄,师嫂……喊下来,不管安家一群亲戚怎么想,安问不在家,安锦田这个长兄,被安公子吃的死死的。
二姨娘也没意见,李鱼便坐实了未来姑爷的名号。
这一波神操作,让安公子整个下午一颗芳心都在砰砰乱跳,沉浸在害羞的情绪中,压根不知道她干了什么。
外门,内门一众弟子,眼珠子再次掉了一地。
只能说不愧是安公子未来夫婿,也就这种……准姑爷能够压得住。
羡慕归羡慕,但没人嫉妒。
就安公子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脾气,强横的实力,心里想想可以,真娶……
这些师兄弟的反应,李鱼都看在眼里,回程一出安家大门,便郁闷的说:“我都做好了打死情敌的准备,今天那几十号血气方刚的师兄弟,怎么没一个站出来为了你挑战我的?”
安公子酷酷的一眼过去,“我们去收赌债去吧,有人赌我十八岁之前要是能找到恋人,输五十个银元。区区在下不才,还差两月满十八。”
“多少?五十银元?走!”
两人带着王青萝,乘车赶到金陵大道总巡捕房。
王青萝一看到衙门,就紧张的不敢进。
安公子一把当先的问岗哨,“我嫂子在吗?”
“薛总捕在办公室。”
“走!”
安公子刮了一下小鼻子,手一招,像逛她自个家一样,领着李鱼二人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
砰的一脚。
门锁被踹烂,办公室的门大开。
“安瑶……”
伴随着冷戾的呵斥,一条穿皮靴的大长腿踹了出来。
两道靓丽的身影以快打快,就在办公大厅打了起来。
干活的巡捕们见怪不怪,只是怕被殃及池鱼,纷纷躲了老远。
砰!
两女对了一脚,薛总捕退后几步站定,整条腿都麻了,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你又发什么疯?”
“喏,安家未来姑爷,已经去过家里,下了聘,认了亲。”
安公子抓过李鱼,“这是我哥他媳妇。”
“大嫂好!”
李鱼看着薛总捕一下愣住了,因为他重生的记忆中,安锦田是个光棍,没有妻子。
面对李鱼的目光,薛总捕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妹婿好!”
“薛萤花,你中午为什么不回家吃饭?”
安公子满眼怒火。
安公子十一岁,母亲练武出了岔子,她接受不了母亲的离开,关在房子里谁都不搭理。那会薛萤花刚嫁到安家,强拉硬拽,带着安公子在身边一起抓贼。
安公子自然要反抗,一直以打到薛萤花为目标。六七年下来,两人都是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关系。
她安瑶带恋人回家吃午饭,这女人居然敢缺席,欠打!
薛总捕严厉的训斥,“你多大了,有事回去再说。”又招呼李鱼,“妹婿,办公室坐。”
几个人进入办公室。
薛总捕倒了一杯杯茶,“你好,薛荧花。”
二十五六的年纪,长发披肩,衬衣外套着一件小马甲,紧身长裤扎在皮靴里,打扮跟安公子的喜好差不多。
看来安公子的审美,没少受这位嫂子的影响。
李鱼再次盯住了薛总捕的脸,“我叫李鱼,麻衣血脉传人,略懂一些命数,看到您才会失神。您的名字薛荧花。木生火,你的八字是不是纯属水!不是纯属水的八字,不会这样烧!”
听到解释,薛萤花大方一笑,“我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这样讲过。还说我活不过二十,可我已经二十五了。这种事,就那么一听,当不得真。”
重生前,李鱼的记忆中安锦田是个光棍,但他是翻年后来的省城,现在是夏天。半年足够发生很多事!以薛总捕的身份,不可能跟别人跑了,那答案只有一个,这女人死了。
从内心深处来讲,李鱼对逆天改命,并没有多少信心。碰到薛萤花这种情况,他想要替薛萤花改命,获得一些自信。
李鱼看了安公子一眼,“薛姐,有时间跟我们出一趟城吗?”
“有事?”
“我要跟你说的事情,说了你也不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先给你看一些东西,等你看了,我们再说!”
“那好,我也到下班的时间了。”
薛萤花看了一眼安公子,安公子点头,她也就答应了。
总捕有配汽车。
薛萤花开车载着三人一路往城外开,到了半路,李鱼看到路边的柳树,“停下车,我摘一根柳枝。”
安公子好奇的问干什么?
李鱼说到了城外,用柳叶给薛姐开阴阳眼,给薛姐看一些东西。
安公子不信这些事,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干什么都好玩。
安公子跑出去摘了一根柳条回来,“够吗?”
薛萤花含笑的看着安公子,“真长大了!”
“滚!”
安公子羞恼的一眼瞪过去,小女儿姿态十足。
车开出城门。
薛萤花问:“去哪?”
李鱼让薛萤花就地停车,几人一同下车。
安公子刷着柳树条,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怪人,你要给花姐看什么?”
“薛姐,麻烦你摘两片柳树叶,然后沾点唾沫贴在上眼皮上。”
李鱼看了一眼柳树枝。
薛萤花好笑的摘了两片柳叶,涂抹了一点口水在树叶上,贴在上眼皮上,到处看了几眼,“妹婿,你不会告诉我这就是开阴阳眼吧?其实我小时候听长辈讲,柳树枝贴眼,能看到脏东西。也这么玩过……”
“你八字纯属水,唾沫沾柳叶就能看到灵体。你没看到过灵体,不是没开阴阳眼,是眼前没有灵体!”
话音一落,李鱼从阴阳灵场拽出柳二十三。
一条几米长,茶瓶粗的巨蟒突然出现,薛萤花吓得心脏仿佛卡到了嗓子眼。
柳二十三连发生了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又被扔回了阴阳灵场。
“花姐,你怎么了?”
安公子担心的扶着花容失色的薛萤花。
薛萤花面色逐渐缓和了一些,死死盯着李鱼,“这……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对,催眠,妹婿,你是不是会催眠术?”
“花姐,你到底怎么了?”
安公子从没见过薛萤花这么失态。
李鱼也不说话。
安公子焦急的说:“你们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我刚刚看到了一条大蟒蛇,还看到妹婿的眼睛……妹婿,你什么时候催眠我的?”
“他眼睛怎么了?”
安公子盯着李鱼的眼睛来回看,一双灵秀的丹凤眼,除了好看,就没什么特别了。
为了搞清楚什么情况,安公子摘了两片柳树枝,吐上唾沫,贴在上眼皮,什么也没看到。
李鱼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百无禁忌,就算这周围有什么,你也看不到。”
鼻子当着薛萤花的面被刮,安公子羞恼的一脚踹过去,“装神弄鬼!”
李鱼连忙躲开,薛萤花调节好呼吸,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妹婿,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我能相信你吗?”
“你如果相信瑶儿,就能相信我。”
“小心齐大公子,他招揽了一批养尸妖人养尸,而你八字纯属水,又会新武,是练五行水尸的绝佳材料。”
李鱼能看出安公子对薛萤花的亲近,稍一思索,便讲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薛萤花神色异常凝重,因为她和齐大公子也是同学,齐大公子约过她几次。
她以为齐大公子对她心怀不轨,虽然都拒绝了,但也没跟任何人说,吸了口气说:“齐大公子约过我好几次了,只是我没搭理他。按照你这么说,他是想要我的命?”
“八九不离十!”
李鱼眯着眼睛点头,安公子怒了,“怪人,跟我去找姓齐的。”
“安瑶,你别冲动,他是总督大公子,你要是动了他,会很麻烦。”
薛萤花一把抓着安公子的胳膊。
失去过一次母亲的安公子,对薛萤花的感情很特殊,一甩胳膊,“姓齐的,必须死!”
“走啊!”
李鱼先一步冲了出去。
薛萤花倒吸了一口凉气,家里一个小祖宗已经够了,这怎么又多了一位,“安瑶,你要是不听话,我立刻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