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所谓信念的家伙都是蠢蛋的说~就像那些赏金任务,没有人要求接了就一定要不死不休嘛,不都是谁先完成任务就由谁收走报酬嘛?”
“发现你的脑袋比较值钱就不得不把另一个任务抛到一边咯,这对于赏金猎人来说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
月空空的披风里流出了寒冷的空气,不同于陈佐和泠木身上的“气”,虽然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我只是单纯的觉得无法将他们放到同一类去。
“唯独可怜的就是外面那些死掉的‘野人’,我可是很努力地去经营这个计划了~”
外面死掉的“野人”?
浑身一震,月空空的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刺耳,我觉得自己也许触碰到重要的剧情了——
突然,一根气柱从地下钻了出来,饶是我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也险些和气柱撞个正着。
“果然,还活着呢。”
我望着月空空的背影,原来是被她算计了吗?
我猛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只见我停留过的地方纷纷冒出了一根根气柱,气柱本身是不带任何色泽,但气柱里面那些若隐若现如发丝般漂浮的黑絮却形象地标注出它们的存在。我依稀感受到了其中散发出的浓浓破坏力。
跑!
这是本次战斗中,【恶魔】发送的第一个提示。
我毫不犹豫地提起脚向【恶魔】标志的位置奔跑,身后追着接连不断升起的气柱,仿佛地下有一头巨兽正在穷追不舍。
“诶呀呀!坏家伙,居然还想瞒过本姑娘!?”
月空空不顾形象地扭过身来,她手中的双匕变幻了位置,随即整个人朝我冲了过来。
前后强敌,后有追兵。我咬着牙,抬起了银鳞。
“龙血剑挡不住这对匕首。”
我清楚这一点,所以选择了银鳞而不是龙血剑,即便是不属于我的兵器,但我能猜到以银鳞自身的【锋利度】是绝不会被切成了两半的!
两把利刃在半空中交锋,随之一晃而过,黑色的气柱也不再追击我了,它停在了朝其交错而过的月空空面前。
“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不中用哟~”
虎口传回辛辣感,【力量】全面落后的我在这一击下差点就要握不住剑了,银鳞却是毫发无损。
“和陈佐并肩作战还真令人不爽。”
我用余光看着另一边的陈佐,只见他静静地站在地上一言不发,要不是他头上所剩不多的血量,我反倒会认为这货才是最终的BOSS。
安静得可怕!
不愧是权脉的蛀虫,很有身为反派的自觉……
“全都是你做的局,包括城外那些遭到摧毁的营地?”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没有经过思考瞬间脱口而出。词不达意,但以月空空的AI想必是足以理解我的话了。
“诶呀呀!”月空空惊讶地捂住嘴,却又被弯弯的眼角出卖了,“被你发现了。”
静如古井,动如怒龙,神志不清……我早该想到具备这几个特征的陈佐是如何“清醒而精确”地摧毁掉青木村以及所有的补给地的这个问题了!?
加上前后两次见到陈佐时,性情大变的情形,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陈佐在追出青林镇之前还保留有最基本的“人性”,又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模样?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且被我一直忽略的,这里面始终有一个共同的关联人物——月空空。
这个女人,是最有可能知道这一切的家伙,或者说她就是制造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是你摧毁了青木村和补给营地。”我将剑竖在身前以作防备,又偷偷留心了陈佐的变化,除了一直在摇曳表示“主人还活着”的“气”之外,再没有得到更多的反馈。
“答错了~全都是陈佐干的。”月空空懒得说更多的解释,眯起凤眼,又气势汹汹地迎了上来。
“好歹你也给我竭尽自己最后的波纹啊!”
我吐槽起在一旁看戏的陈佐,却不由得想起这似乎没什么问题,陈佐的选择和自己之前做的一模一样,只是对象完全交换了过来。
“这一击比刚才的更重,坐以待毙就真的完蛋了。”我意识到大概是月空空吃下的药丸在发挥作用,比陈佐多出来的理智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在硬生生承受了月空空的攻击之后,身体迅速地朝着陈佐的位置移动。
“啊啊啊啊!”
我来了——
只是陈佐欢迎的方式并不友好,他挥舞覆盖着“气”的双手,猛地向前一推,我下意识地点亮了【无为】的技能按钮,身体顷刻间违反物理法则地停了下来,紧接着蹲下身体,躲过了迎头的一击。
剑身一转,银鳞平拍在陈佐的身体上,凭借在巨大的惯性之上加了一个力,陈佐以更快的速度向紧追在我身后的月空空发动了进攻。
.
红色的“气”在银鳞在跳跃,这是从陈佐的身上粘上的东西,只见这团“气”很快被龙气撕扯、绞杀。
不死不休,显然这微量的赤“气”不是龙气的对手。
银鳞没心没肺地发出了胜利的嗡鸣,只是看似对战斗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话说,“气”究竟是什么?
“只有被认可的‘血脉’,其门人才能拥有浩然之‘气’。”
这是何弃之的解释,我在伺机加入战局的同时就又忍不住被剑上的异象吸引了。
浩然之气……看上去却像是一种丑陋的生命体。
为了各自的生存,而你死我话,和树枝的生长规则又有什么区别呢?
漆黑的瞳孔中再次出现了那个抉择——逃避日光则注定自身凋亡,而争取日光则注定要逼死其他的枝条。
——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
不争,不争而活,即便没有日光也能活……这,绝对是幻想吧。
就像有没有容纳百家的“血脉”,使他们相互掣肘,从而得过且过,无为而治呢?
这种想法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我没有注意到手中的银鳞出现的异样,只见上面银色的“气”之中泛出了金色的娟娟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