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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觉醒来变凶犯

娶个妖精镇镇宅 茶九九 13423 2022-10-29 13:17

  陆……三少爷,你怎么来了?

  池小鲤眯着眼看了半天,终于看清了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她认为已经回房喝完药休息了的陆承暄!

  陆承暄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朝她慢慢地走过来。成远和绿意都没有跟在身边,他一个人显得格外孱弱。池小鲤想了想,还是小跑上前扶住他,低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到这来了?

  陆承暄侧头对她一笑,燕舞有事寻你,却发现你不在房中,便找到了我。我猜你可能出来散步了,就出来找找,没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

  池小鲤皱了皱眉,这地方这么偏,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刚刚她化身锦鲤的样子,他应该没有发现吧?

  我也是碰碰运气,想你一个人出来,没让莺歌她们跟着,估计是找个清静的地方。陆承暄解释道。

  池小鲤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陆承暄把手里的往上提了提,灯光找过池小鲤的脸,晃得她不由得闭了闭眼睛,耳边听见陆承暄奇怪地问,你头发怎么湿了?

  额……我……池小鲤支支吾吾,找不到原因。

  陆承暄忽然抬起手来,似乎摸了摸池小鲤的头发,笑着道,晚上霜露重。大概是蹭到树上。没事儿,回去给你擦擦。

  既然陆承暄给池小鲤找了台阶下,她自然连连点头,又说夜里冷,便扶着他往回走。陆承暄由她扶着,只是在往前走的过程中,他扭头看了身后的池塘,又看了看身边一脸紧张的池小鲤,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陆承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徐莹三天没有来骚扰过池小鲤,让她好生休息了一番。池小鲤为此十分激动,结果陆承暄却皱着眉骂她猪头。

  我不是猪!池小鲤反驳道,不对!你干吗骂我!

  不骂你,你还打算自己受欺负到什么时候?

  池小鲤动了动嘴,不说话了。

  陆承暄继续道:以后这种事,要记得和我说,听见没?

  看着这么凶的陆承暄,哪儿还有那天温柔亲吻她的样子,池小鲤哪儿还敢反驳,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明明她是妖,他是人,明明他病弱得要死,为什么她在他面前这么怂?

  不过,这种有人保护的感觉,好像也挺好的。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也就是今天,徐莹终于派人来找池小鲤了。池小鲤有些不情愿地朝门口走去,这几天她习惯了和陆承暄呆一块儿,又要被带走了,好像有些不开心。

  虽然晚上就能回来。

  眼看着池小鲤一走三回头,陆承暄终于出声叫住了她。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陆承暄却是看着她认真道:什么事该自己做,什么事不该自己做,分清楚了吗?记得有下人。

  池小鲤连连点头,明明是要去赴刑场了,却欢喜地跟着徐莹的人离开了。

  看着池小鲤的背影,陆承暄摇了摇头,忍不住笑了出来。

  到了账房,免不了又是徐莹的冷嘲热讽。池小鲤看着账房的人都陆陆续续装聋子般离开,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可下一刻,她觉得不对劲了。

  身体里有力量在流失,脑子也开始模糊了起来。池小鲤只觉得脚下一软,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撞上身后的架子。

  这混沌的感觉来得十分猛烈,池小鲤来不及抓住身边的东西,就撑不住倒了下去。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看见徐莹有些扭曲的表情……

  她醒来时晕乎乎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看来,是三个月的失忆症犯了,头疼。她揉了揉脑袋,再看了看四周,红木高足方花架,黄花梨长桌,两侧摆放着黄花梨直背交椅。桌上堆满了蓝皮的册子,还有一部分散落在地,似乎是账册。

  咦,不对,她不是一条鱼吗?为什么是人?这又是哪里?

  她愣了半天,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东西,忙取出来看了一眼。为了方便,她用妖术将记忆册封在了自己的身体中一个明显的位置,只要稍稍运转妖力就能感觉得到。

  她将记忆册取出,细细看了看。啊,原来自己有了人形,有了名字,现在还在宁国候府当三少夫人……对了,她是来报恩的,恩人是二少爷陆承昀……还有……

  嗯……

  找回名字的池小鲤正恶补记忆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她忙爬起来去看,只见在那堆散落在地的账册堆旁,趴着一个身穿殷红色镂花如意纹衣裙的女人。她似乎正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那声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

  因为那女人是背朝上的,池小鲤认不出她是谁,但见她这么痛苦,她忙把记忆册塞回身体里,然后走过去想去扶起她。刚在那人身边蹲下,伸手碰到她腰间的时候,池小鲤就呆住了

  她的背后插着一把!

  正在池小鲤又惊异又纳闷的时候,房间门被人推开,接着传来女子尖叫声:啊

  池小鲤忙站起来,就听见那女子一边跑,一边叫道:三少夫人杀人了!三少夫人杀人了!三少夫人杀了大夫人!

  池小鲤想追出去解释,但低头看见自己身上沾染的血,她就顿住了。再看看地上趴着的那个人,她终于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了:徐莹。

  只是……徐莹背上的这一刀,是谁捅的?

  在踏雪叫喊过后,门口拥满了人,他们把门口堵住,池小鲤想跑都跑不掉。有好奇的胆大的往里面走了几步,看清情况后叫着退后,接着,大家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惊慌的。

  池小鲤也很惊慌,可是没有人会相信。

  因为在这间房间里,只有她和徐莹两个人,而她的手上,还沾满了血。她下意识想跑,但是门口围了那么多人,除非她用妖力,不然根本出不去。

  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她难不成变回原身啊?

  就在池小鲤纠结的时候,有个中年男人从门外大步走到了门口。池小鲤不记得他的脸,但从旁人的称呼和他的衣着来看,这个人就是陆彦。

  这是怎么回事?陆彦进了房间,朝里面走了几步,扫了一眼池小鲤和徐莹,脸一下就黑了。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池小鲤心里暗道。她这失忆症来的真是时候,现在这什么情况,她真的不知道啊!

  见池小鲤一脸茫然的样子,陆彦估摸也在怀疑,就往前走了一步,看向徐莹。池小鲤这下反应很快,忙伸手指向徐莹,大声喊道:她……大夫人还有呼吸!快来救人,晚了就真的完蛋了!

  陆彦表情微微一怔,立马上前蹲下,两指并起来按了按徐莹的脖子,果然见徐莹还有微弱脉搏,忙招呼人来扶起徐莹,一边派人去请大夫。

  将徐莹扶走以后,陆彦转过头,眼神深沉地看了池小鲤一会儿,说:老三媳妇儿,你跟我过来。

  陆彦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池小鲤下意识地就动了步子,刚跟着陆彦出了门,就有几个护院一般的人围了上来,跟在她身后。

  看来,陆彦还是怀疑她。

  池小鲤有些委屈,可也知道刚刚那种情况,几乎是人证物证俱在,换作她,肯定也觉得自己是凶手。

  这能怪谁呢?怪只怪她早不失忆,晚不失忆,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失忆症犯了。这下好了,对于什么都不记得的她,该如何洗脱嫌疑啊!

  该不会是……徐莹真的是她杀的吧?!

  大夫来的时候。徐莹已经昏迷不醒了。大夫诊断后叹了口气,对陆彦道:大夫人失血过多,又身中剧毒,怕是有些棘手啊。

  听说失血过多的时候,陆彦只是皱着眉头,但当听见身中剧毒四个字,他的眼睛蓦然一黑,不由得提高声音问道:什么?中毒?

  别说陆彦,其他一群人全都惊了,连疑犯池小鲤也惊了。

  徐莹只是插了把刀而已,怎么会中毒?

  等等,插刀?!她的目光不由得扫向一边的上。

  似乎跟池小鲤想到一块儿去了,陆彦眼神扫过搁在一旁的,抬手指了指。然后沉声问向大夫:是那把上淬了毒吗?

  大夫点了点头,方才我检查了一下,那把上,确实有毒,正和大夫人所中的毒一样。

  陆彦的眼睛更黑了,脸比眼还要黑。他转身看向池小鲤,眼里的怀疑和愤怒如烈火灼烧一般扑面砸了过来,让池小鲤腿下一软,一个没撑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侯……父亲,不是我!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夫人倒在那里了……池小鲤用手势比划着,然而别说陆彦,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解释特别苍白无力。

  那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陆彦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池小鲤,那目光池小鲤不知道自己见过没有,此时只觉得像被一座山兜头盖下来一般。

  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让池小鲤觉得呼吸都很困难,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把刚刚醒来后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除了掏出记忆册找记忆。

  陆彦抿着唇看了她一会儿,转头又问:除了三少夫人,是谁第一个发现大夫人倒在地上的?

  侯爷,是奴婢。只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跪在陆彦面前说道。说着说着,她声音忽然哽咽起来,就是三少夫人害的大夫人,您要做主啊!

  池小鲤眯着眼看向这个人。印象中,好像就是她在门口大喊了一嗓子,然后大家都围了过来的?

  踏雪,你是第一个看到现场的人,你把你看到的都跟侯爷说了吧。一旁一名紫衣女子开了口。

  踏雪点了点头,哽咽着说道:侯爷,一刻钟前,大夫人说想吃点儿水果,让奴婢去给她切点儿,于是奴婢就离开了账房。之后,奴婢去厨房看了一下,厨娘说,水果要从冰库取出来,让奴婢过会儿再来。之后,奴婢就先回到了账房。谁知,刚到门口,就看见三少夫人站在一旁,而大夫人她……她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说着,踏雪又呜咽了起来。

  陆彦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离开账房的时候,房中只有大夫人和三少夫人两人吗?

  是的。

  其他的人呢?

  踏雪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为难。一旁的一名紫衣女子红肿着眼说道:父亲,我来说吧。大娘曾跟我提过,这些日子三少夫人事情做得不好,她有些头疼,于是每日下午都会抽出一些时间来单独教导她。所以,房中并无他人。

  陆彦点了点头,池小鲤却怀疑地看了过去。

  如果是单独教导,为什么踏雪那么为难,不好意思开口呢?怕是这教导,也不一般吧。

  踏雪和紫衣女子说完话后,陆彦没有开口,似乎在思考琢磨着,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

  池小鲤心中一阵不安,虽然现在勉强还是夏天,但实际上已经快进入秋天了,这么长时间地跪在地上,膝盖下的地面已经很凉了。她很想爬起来站着,但碍于陆彦的脸黑得不成样子,也不敢吭一声。

  父亲。那名紫衣女子又开了口,整个房间就只有三少夫人一人。不是她害的大娘,还会是谁啊!

  那她为何要向你大娘下手?陆彦发问。

  那女子说:还不是因为这几日家中事务繁多,大娘心直口快,约莫是训斥了三少夫人几回,三少夫人就惦记上了,这不,竟然拿着淬了毒的要……要大娘的命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那女子呜的一声,竟然哭了出来。她旁边的男人忙将她拉入怀中轻哄,另一侧的女子也在安抚她。

  过了一会儿,哄她的男人也开口了,父亲,我看三弟妹如今嫌疑最大,如果没有证据。先将她关起来吧。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母亲啊……

  这个男人称呼徐莹为母亲而不是大娘,想来,应该就是大少爷陆承明了。那他旁边的那两个女子,就是李氏和杜氏了。

  池小鲤看向刚刚那个落井下石的紫衣女子,飞快地搜寻记忆册里的内容。这个人到底是李氏,还是杜氏?

  承明说的是。曹福,你将三少夫人先带到祠堂

  不用。门外一道声音打断了陆彦的话,接着,有两个年轻男子一前一后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在前面的人,看也没看众人的脸,径直从将池小鲤地上拉了起来,嘴里说道:祠堂阴森寒冷,小鲤还是随我回房。我会看好她的。

  池小鲤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俊眉朗目,侧面线条极为精致,双唇却紧紧抿着,脸色也不好,似乎很是生气。

  听他的口气,这个人就是……她名义上的夫君陆承暄?

  承暄!陆彦一声低斥,验证了池小鲤的猜测,她现在是疑犯,必须关在祠堂。

  可是,父亲……

  这是我们侯府的规矩!

  陆承暄未说完的话被陆彦提高的一声驳斥给打断,他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再说,但很快就咳嗽了起来。跟他一起进来的男子替他顺了顺背,一边开口道,三弟,听父亲的。

  这个人的声音很温柔,即便是劝诫的话,也是极为温和的。池小鲤忍不住看了过去,只见那人面容如玉,一身白衣衬得他气质出众,俨然和记忆册中关于恩人画师的特征完全相符。

  啊,这就是二少爷陆承昀啊!

  在陆承昀的制止下,陆承暄没有再开口,他只是眉眼深深地看着池小鲤,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担心之情。

  池小鲤虽然此时一心在陆承昀身上,但看见他这种眼神,也不由得心里一动。低声道:没事的。

  说完,曹福就走到她面前,朝门外做了一个手势,对她说道:三少夫人,请吧。

  池小鲤跟着曹福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陆承昀和陆承暄都看着她,因为背光,他们的眼神都是晦暗不清的,只能感觉出,那个身子骨略微单薄一些的,大约就是陆承暄了。

  被关在祠堂的池小鲤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但唯一的好处是,她终于有机会仔细地看自己的记忆册,也终于将侯府中的人一一对上了。

  踏雪,是大夫人徐莹的贴身丫鬟,似乎对陆承昀有些好感。

  紫衣女子是大少爷陆承明的妻子杜氏,似乎和自己有些过节,原因不明。

  陆承昀是恩人画师,但是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承暄的病是因为中毒,下毒者似乎是徐莹,现在有解毒的方法,但是缺少一味稀缺的药引。这味药引是什么,还没有打听出来。他对自己很好,值得信任,不过

  看到陆承暄的记录时,池小鲤有些愁。

  因为自己在不过后面用了长长的一横将其他的事都囊括进去了。她对着这长长的一横发了半天呆,很想把没失忆前的自己揍一顿。

  这长长的一横是什么意思啊!她完全不懂啊!

  小鲤。祠堂门外传来人的声音。她忙将记忆册收了起来,探头一看,进来的是陆承暄。

  你怎么来了?见陆承暄过来,池小鲤有些诧异。

  陆承暄将手里的盒子往上抬了抬,对她笑道:给你送饭。饿不饿?

  池小鲤连连点头,小跑过去,见陆承暄从饭盒里端出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不由得开心道:你真好!

  听见这话,陆承暄愣了愣,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问:你……

  我怎么了?池小鲤一派天真地看着她。

  陆承暄顿了顿,摇了摇头,让她吃饭。等她吃完,他问起下午的事,池小鲤皱着眉头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比谁都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对了,大娘怎么样了?

  陆承暄叹了口气,一直昏迷着,大夫说,毒素已经渗透到骨血了,可能熬不过去了。

  池小鲤瞪大了眼,这把上到底是什么毒,窜得这么快?

  是一种快速发作的剧毒,无解。

  池小鲤颓然地坐了下去。

  她其实是希望徐莹没事的,虽然她知道她们之间有些过节,可她也知道,现在除了徐莹,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尤其现在人证物价俱在。

  看着池小鲤忧愁的样子,陆承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想要安抚她。谁知他的手刚碰到脸颊,池小鲤却下意识避开了。陆承暄微微一怔,心里有些异样,但是嘴上仍是镇定地说:放心,肯定能查出真凶的。

  池小鲤看着他,点了点头。

  因为池小鲤现在还是疑犯,即使是陆承暄,也不能待太久。等池小鲤吃完饭,他提着饭盒离开,刚走到门口,他听见池小鲤在问:你怎么不让莺歌来送呢?还亲自过来,多麻烦。

  陆承暄微微垂眼,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池小鲤眼瞳微张,看着陆承暄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说不出话来。

  她的记忆册上,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天色黑了又白,月色明了又暗,直到朝阳从云层中缓缓升起,朝霞满天,将所有的黑白、明暗都遮了起来。

  池小鲤站在关紧了的窗前,看着外面的霞光,心里涩涩的。

  你说,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鱼精不做,要来这侯门大院瞎折腾呢?这下好了,把自己折腾进去了吧。

  这该死的失忆症。

  她抬手捶了捶脑袋,同时有人捶了捶门,她跑去一看,是曹福。

  三少夫人,侯爷将大家都召集到前厅了,您也请去吧。

  说起来,自打自己被贴上疑犯的标签,所有的下人们不是远远地躲着她,就是在她身后指指点点,一点儿都不尊重,好像她已经确定了是凶手一般。唯独曹福对她仍还算恭敬的样子,让她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

  想来,曹福能做到管家的职位,也是有原因的吧。

  池小鲤到达前厅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到了,好些人还打着哈欠,目测是被强拉起来的。她不由得有些窘,暗叹这陆彦还真是起得早啊。

  池小鲤一来到前厅。那些打哈欠的、犯困的,个个都清醒了。坐在左手边陆承明死死地盯着她,就差在她脸上盯出两个窟窿了。

  他昨天还帮着池小鲤说了话的,估计是知道了徐莹的噩耗,现在把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她身上。

  池小鲤觉得很无辜。

  她移开目光,又看向右边,刚好和陆承暄的目光撞上,后者对她笑了笑,似乎是让她放心。但池小鲤见他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很放心呐。

  这么早叫大家过来,也是为了大夫人的事。上座的陆彦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估摸是因为徐莹的事,忙了一宿。

  踏雪,趁着大家都在。把昨天的事再说一遍吧。

  陆彦说完,踏雪从旁边走了出来,跪在众人面前。这想来她也没有休息好,眼睛肿着,眼下发黑。虽然是夏天,早上还是有些冷,她跪在地上,背后的门开着,冷风吹了进来,她微微发着抖,那模样万分惹人怜爱。

  要不是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凶手,池小鲤真会觉得她可怜。

  发着抖的踏雪将昨天在大家面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池小鲤细细地听完了。昨晚她恶补了记忆册之后。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在记忆册中,她是记录了自己对徐莹的郁闷,但是,她不能杀徐莹。作为一个妖精,杀人是会对自己有所损耗的,她害没有讨厌徐莹讨厌到要杀她还不利己,所以,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那么,踏雪很有可能做的是伪证。

  听完踏雪所说的,池小鲤愈发坚定了这个念头。她的话有问题,可是问题具体在哪里,她一时也说不清。

  踏雪说完之后,就低着头跪在那里不说话,一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架势。

  整个前厅中也没有人说话。安静得有些诡异。正当池小鲤憋不住要喊一嗓子的时候,杜氏开口了,父亲,我看也没有什么好对质的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肯定就是她对大娘怀恨在心,所以趁着没人痛下杀手!

  池小鲤抬起头,期待中的逆转场景没有出现,杜氏的手毫无意外地指着自己。

  一旁的李氏也帮腔了:父亲,杜妹妹说的没错。您看,自从这位三少夫人入府以来,三房出了多少事?这下连大娘都出事了!我瞧着,这三少夫人,怕是有问题啊。

  李氏话音落下,就有窃窃私语声传来。

  池小鲤低着头看着地板。回忆了一下刚刚李氏的话,心里也默默地叹了口气。

  唉,她是条锦鲤啊,锦鲤素来不是吉利祥瑞的代表么?怎么到她头上,成了头一尾扫把星锦鲤了?

  嘤嘤嘤,她如果有一颗玻璃心的话,玻璃心肯定碎了一地。

  呵,三房出的这些事,谁知道和谁有关。旁边一道淡定的冷哼声将池小鲤的玻璃心又粘了起来。她侧头看去,说话的是陆承暄。

  陆承暄这话……是话中有话,还是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呢?

  池小鲤眨了眨眼,想从陆承暄的眼睛里找到答案,但是陆承暄没有看她,目光平视。谁也没看。

  三少爷这话什么意思?是指这些事和她没关,和我们有关吗?杜氏忍不住出口道,就算这些事和她没关,那她也是杀害大娘的凶手!大家都看到了!

  够了!陆彦终于忍不住开口,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全场肃静。

  就在这连喘气儿都怕被训斥的时候,又有人不怕死的开口了,而且,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大娘并非三弟妹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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