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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金叶洲匆匆赶去病房的时候,看到江娜小小的一个躺在白色的床上。

  脸都快跟被子一样白了。

  他靠在门口,来的时候火急火燎的,看到了人,却又迈不动步子了。

  他的心砰砰砰的快要跳了出来,手脚都像不停使唤。

  袁春花和张老太太看到了他,张老太太白了一眼,一句话没说。

  袁春花笑道:“金总,你这是高兴坏了吗?娜娜还在睡,估计一会该醒了,你快过来守着吧,等她醒了,最想见到的估计就是你了。”

  金叶洲像个木偶一样的,一步步走向江娜。

  看她窝在被子中间,本来肉肉的脸,此刻消瘦了不少,眼下还有这青黑,她本来皮肤就很白,一点点青黑就很显眼了。

  “她生了什么病?”金叶洲贪婪的看着她沉睡的样子,声音轻轻的,一个字一个字晦涩的蹦了出来。

  袁春花噗嗤一笑:“你电话里都听到了什么?江娜这是怀孕了,胎相不稳,哪里是什么病!”

  金叶洲板着的身子突然就放松了,整个人跌在病床旁,仿佛有什么支撑他的东西被抽走了一样。

  大口大口的呼吸,汗珠子从额上滚滚而下。

  袁春花吓坏了,“金总你没事吧,别吓人啊!”

  钢铁心肠,流血不流泪的汉子金叶洲,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浑身出虚汗,傻了,也呆了。

  被查房的医生,一巴掌被拍在头上,才回过神来。

  然后趴在江娜的病床上,捧着江娜的脸,深深浅浅的印了一圈的吻,同来的护士和医生,都忍不住捂脸。

  他们见过孕妇的家属多了去了,像这个这么傻到夸张的,还是头一回见。

  江娜的思绪浮浮沉沉的,明明能听到外界的声音,思绪却沉在了过去。

  一片浑浑噩噩中。

  她好像置身在人群中,就像置身于河流中一样,人像鱼一样,接踵而至,不停的不受控制的往前游,空有自己的思绪,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多久,手里多了一个软软绵绵的小手。

  她顿时感觉自己能低头了,是一个软软呼呼的小姑娘,头发柔柔的披在肩上,抬头对她说:“妈妈,你怎么还不回去,我都等你等的累了。”

  江娜只觉得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蹲下来,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她们两个。

  她张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小姑娘的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天旋地转之间,就变了场景。

  她看着眼前的憔悴的金叶洲,笑了。

  昏睡了三天的江娜,终于醒了。

  江娜怀孕了,自己一个人泡澡,不知道自己滴了多少滴玫瑰精油,唯一庆幸的是没有泡太久。

  她以为的经期,也是先兆流产的的迹象。

  好在那司机是个当机立断的,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才保住了胎。

  只不过医生也吩咐了,要卧床半个月,观察观察,再说能不能出院。

  保胎针不停,保胎药如流水。

  等到医生发话,可以出院静养的时候。

  她脚不沾地,被抱上车,被抱上楼。

  被放在了楼上的沙发上,靠在金叶洲怀里,也不说话,就闭上眼睛,想那个小姑娘,手抚在肚子上。

  “洲哥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她悄咪咪的勾了勾金叶洲的手掌,语气俏皮的道。

  她觉得自己根本没事了,偏金叶洲上次被吓坏了,像惊弓之鸟一样。

  “都不喜欢!”

  金叶洲握住她抚向小腹的手,轻轻柔柔的捏着。

  他这次吓坏了,他小时候,经常看一些妇女大着肚子还要干活。

  而且康婷婷的肚子都那么大了,还经常作妖。

  而江娜为什么怀孕后,就像易碎的玉娃娃一样。

  他都不敢想以后了。

  如果说之前,他的心思都放在怎么让江娜怀孕待产,就可以不用去学校了。

  他现在只想如果没有这个小东西,江娜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这小东西不会是来讨债的吧!

  恨不得生下来之后,立刻丢出去打屁股,哪里还会期待是男孩女孩。

  江娜红了眼眶:“金叶洲,你嫌弃她就是嫌弃我!”

  嘴撅的能挂油壶。

  “他害的你这样,我怎么喜欢他!”

  金叶洲凑了过去,想起医生说的,不能动气之类的话。

  话音一转:“当然了,我家乖宝生的娃娃,男孩女孩我都喜欢,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双胞胎?”

  看着他突然认真起来的脸,江娜摇摇头,她想起来那个小女孩软软的手,乌溜溜的大眼睛,或许就是她的孩子吧。

  “我觉得是个女孩子,很可爱,很漂亮,很乖巧的女孩子。”

  江娜弯起唇角,勾住金叶洲的脖子,笑的像雨后初晴一样。

  金叶洲看她笑,就凑过去亲她。

  “好,我们就要个女孩子。”

  男孩女孩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乖宝开心就好。

  学校的工作,自然是做不了的。

  江娜从一开始保胎药当饭吃,闻不得饭菜的味道,动不动就吐。

  胃里没有东西,吐的都是苦水。

  孕三月了,其他孕妇产检的时候,都珠圆玉润的很。

  江娜却用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脸上没肉,腰上没肉,就小腹有一点点的隆起,瘦的颧骨都凸出来了。

  一双眼睛更显得大,看着心疼的很。

  金叶洲想尽了法子,依然是吃什么吐什么。

  江娜想起那个软乎乎的小手,那触感明明是那么清晰,她的女儿既然选择了她,她就一定要把她留住。

  不停的吃,不停的吐,吐了再吃,折腾的日夜不休。

  让袁春花和张老太太看了都心疼的躲起来哭。

  直到黄雪娇抱着一坛子酸菜,从海市赶过来,带着泪去了厨房,煮了一碗酸菜鸡蛋汤。

  江娜盯着一客厅人的目光,捏着鼻子,喝了一口酸菜汤。

  立刻就丢了勺子,扒着黄雪娇手里的碗,一口气喝了小半碗,又拿起勺子,吃了半个鸡蛋。

  那坛子酸菜酸豆角酸黄瓜,和黄雪娇一起,被奉为了宝物一样的存在。

  黄雪娇哪里也不去了,就住在了春申路院里。

  每日想方设法的弄吃的,从半个鸡蛋,到切的碎碎的酸菜,混着酸菜水炖的鸡蛋,到酸菜烧肉,再到酸菜鸡汤。

  江娜终于在午后,抚着肚子,惊喜的道:“宝宝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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