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要走
顾独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让从海搞清楚,他是顾独,不是灵皇。
但是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顾独就不知道了,因为楚琴没教他,而礼夏也没看过相关的典籍,泽国也没人知道魂侍如何修炼。
顾独就只能像以前教童侍那样教导从海武技,也不敢让他操练魂军,他本身就是鬼魂,顾独怕他把魂军也变得有了自主意识。
至于反噬的问题,顾独倒是不用担心,从海的灵力很一般,而且极度忠诚,天天守在顾独的门口,不分白天黑夜,有时候被太阳晒得难受,也只是躲到能看见顾独营帐的阴凉处待着,并不走远。
叶小冬的灵力几乎为零,拿着令牌都看不到魂军,只能修炼武技,而且武技也不是一般的差,从海时常站在他身后嘿嘿嘿的笑话他,但他没有半点反应。
不过好在叶小冬力气大,跟从海有一拼,而且对顾独死心踏地。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礼夏笑着对顾独说道:“我把夏岚让给你调教吧?”
顾独不解地问道:“为何?”
礼夏笑着答道:“从海就笨,小冬又这么笨,你就没赶上个好徒弟。”
顾独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为你教了东方夏岚,她就是你徒弟了?好歹我的徒弟都是忠心不二,你却得成天宠着哄着,你自己留着教吧,我没那闲情逸致,再者说,教徒如教子,谁说灵的就一定好?”
礼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话倒也是。”
顾独招手,说道:“过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礼夏警惕地退了一步,说道:“我不听。”
顾独失笑,问道:“你怕什么?”
礼夏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存亡之战已经打完,你不能就这样闲着,泽国再想出兵,少说也要三至五年,你想回灵国,因为谍报上说,灵皇之所以退兵,是因为灵耀县被乱民攻占,你想回去发展势力,但又不能带我同去。”
“一者,泽国的御灵师都是饭桶,需要有人教导。二者,不将我留下为质,你怕朝臣诽议,坏你大事。”
顾独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师妹。”
“呸!”礼夏嗔道:“少拿好话蒙我,你答应我的,生必同心,死必相随。”
顾独说道:“没错呀,我又不是去死,只是去发展势力,伺机而动,生必同心嘛,又不是同寝,我并未违誓啊。”
“你!”礼夏噎住,瞬间两颊飘红。
顾独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年,你只需要留在这里两年,教导御灵师,安皇上和朝臣之心。两年后,你就可以来找我,到时候你要怎样就怎样,我再不跟你生离。”
礼夏咬了咬牙,顾独说道:“我可以发誓。”
礼夏嗤了一声,嗔道:“谁要你发誓,时局瞬息万变,谁知道将来还会有什么不得已的境况,我又不是专为拖累你才跟着你的。”
顾独沉重地说道:“我不能留在这里空耗光阴,灵国这么大,想打掉它本就不容易,更何况泽国缓力之时,灵国也在缓力,他们已经打了三百年了,如果还是按老样子打下去,再打三百年也未必能分出胜负。”
礼夏扁了嘴,走过来坐到他身边,把他的胳膊拉开,抱住他的腰,枕在他颈边。
顾独搂住她,轻声说道:“早日给靳岚报了仇,你也就不欠她了,我也对得起她了,到时我娶你,咱俩不论是在朝为官,还是退隐山林,皆可安心度日。”
礼夏迟疑了片刻,轻声答道:“嗯。”
两人觐见泽帝,泽帝听说顾独要去灵国发展势力,担忧地说道:“这怎么能行呐?太过凶险了!大师还是暂忍一时,待朕征兵筹粮,来年再战岚城。”
顾独说道:“皇上不可因臣而强行战事,岚城已为灵国占据,夏城无法修筑,或者灵国会将其完工,与岚城互为犄角,那样就更不好打了。”
“再者,泽国积弱,不可轻言再战,臣此去也是为皇上分忧,搅乱灵国内境,便可令灵皇无暇北伐,假以时日,待我国兵员充足,粮草齐备,便可举兵叩关,届时臣或回来领军,或在灵国为内应,相机而动。”
泽帝叹气,顾独说得对,他也无话反驳。
顾独又说道:“皇上,臣还有谏言。”
泽帝应道:“爱卿请说,朕无所不从。”
顾独说道:“此去镇北关千里之遥,举兵不易,徒于界河修筑城池,也是孤立无援,还请皇上多建城池,将草原变成城郭集镇,既可利民繁衍,亦可同军协战,且泽国一旦多筑城池,南北通达,灵国也不敢再轻言远征。”
泽帝应道:“爱卿所言极是,朕定当依爱卿之言行事。”
顾独又说道:“皇上仁德,如今泽国民苦,万望皇上少征税粮,藏富于民,助养民力,民力便是国力,有民才有兵,有兵才有国,国欲强,民先强,万众一心,方可蒸蒸日上。”
泽帝握住顾独的手,眼含泪光说道:“朕记下了,爱卿放心,朕定不负爱卿之望。”
顾独说道:“如此,臣便择日起行了。”
泽帝问道:“爱卿有何所需,要人要物,但可直言。”
顾独答道:“谢皇上,臣只要丰九与叶小冬随行即可。”
回到军营,礼夏轻声埋怨道:“你今天话多了,皇上如何治国,还用你教吗?”
顾独轻声答道:“此时当然不用我教,但一两年过后,皇城建好,民力恢复,即便皇上清廉,你敢保证所有的朝臣同样清廉吗?”
礼夏微一皱眉,顾独又说道:“国弱之时,谁都明白与民同苦的道理,但国力日盛之后,又有几人能明白与民同乐的道理?”
“咱们在灵国,童侍的月俸是五两,升为白袍御魂师后,月俸就变成五十两,那年闹灾,百姓食不果腹,甚至易子而食,而咱们还在宫中烤鹿肉呐。”
“倘若有朝一日,泽国也变成这样,那这天下还有什么道义可言?你我今日所做之事,除了给靳岚报仇之外,还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