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被迫分手
徐子骞心中隐隐不安,他原本以为袁茵回自己家了,可是当他风尘仆仆赶到时,张伯告诉他,袁茵自从那一晚留宿麒麟郡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那么她能去哪里呢?
电话已经打了无数遍,可是她就是不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袁茵不会一声招呼不打便跑出去的,她是生气自己没有将访谈的事情告知她吗?还是...她遇到了什么意外?
徐子骞不敢想,他怕自己的猜测成真,袁茵遇到过太多危机,可偏偏他都不在她身边,他不希望这一次他也缺席。
他调转车头,直奔袁氏。
越是不安,越是失望。袁茵并没有回公司。吴倩倩夹着文件夹找袁茵签字,刚好碰见徐子骞。
“把你手机给我!”徐子骞朝吴倩倩伸手,他要证实自己的猜想。
吴倩倩没敢问为什么,乖乖的把手机给他之后就立在一旁等着。
徐子骞用吴倩倩手机拨袁茵的电话,结果可想而知。
“袁总不在吗?”吴倩倩轻声问。徐子骞不答,转身离开了。
袁茵握着手机,徐子骞打了那么多电话,她一个都没接。他从电视台回去,见不到她的人影,此时肯定是急疯了。
陆少勋轻轻啜了一口茶,袁茵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放下茶杯,看着袁茵,嘴角抽动:“不是说好,电话里跟他提分手的吗?”
“我还有几件事情不明白!”袁茵此时已经静下心来,她淡然的看着陆少勋,“还望你答疑解惑!”
陆少勋伸出手:“你问,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袁茵瞧了瞧桌子上的照片,问:“什么时候拍的?我们真的发生过关系吗?”
陆少勋轻拧眉梢,看了看袁茵之后,突然笑了;“茵茵,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吗?我们是夫妻,发生过关系很难理解吗?这种照片我们每天都能拍啊!你又何必介怀?”
“陆少勋!”袁茵疾步过去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陆少勋脸上,凌厉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结婚证是假的,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们根本不是什么夫妻!”
“你就那么相信徐子骞?他说假的就是假的?”
“不,我是相信我自己,我与你,绝对不可能结婚,更不可能做那种肮脏龌龊的事情!”袁茵紧握双拳,胸口一起一伏。
“那如果,你把我当成了徐子骞呢?”
这些年来,晴天霹雳不少,哪一个都能让袁茵万劫不复,可是哪一次她都能从地狱爬出来。
但这一次,袁茵觉得天塌了,陆少勋何等精明,他一早就准备了这些照片,他不仅防着徐子骞一人,也防着她,就是为了这一天,他走投无路时,拖着她和徐子骞一起下地狱。
袁茵深知这些照片如果曝出去,对徐子骞是怎样的打击。先不说他作为男人心理上需要承受怎样的压力,但是她自己心里那一关,她就过不去,她与自己不爱的男人如此那般亲近过,她又该如何面对徐子骞。每每和徐子骞在一起时,在想到这些照片,那该是对他们感情多吗无情的亵渎。
这些照片对徐氏和袁氏都是灭顶之灾,陆少勋怕是也正是深谙这照片背后的厉害,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为所欲为。
“还记得你第二次发病的时候吗?大概是三年前吧!我缩在墙角,不让任何人触碰,我从公司第一时间回去,我抱着你,安慰你,可却你一口咬在我的手臂上,当时我痛的眼泪都下来了,看着那些滴在地板上的血,我没有松手,我想我此生都不会放手。后来你意识渐渐模糊,你口中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
“你别说了!”袁茵伸出双手,有些颤抖,“住嘴,不要再多说一个字,否则我会疯的...”120
对于陆少勋口中所言,袁茵确实没有一丝记忆,也正因如此,袁茵才害怕,她怕那是真的。毕竟五年里,她只有两次发病,第一次她被陆少勋送去医院,昏迷的时候,她总觉得徐子骞出现过,因为那时候她还恨着他,所以潜意识里她是抗拒的。醒来之后,也只以为那是一场梦而已。第二次便是三年前,那一天她突然就开始精神恍惚起来,感觉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暗藏杀机,她从楼下跑到楼上,挣脱每一个人,后来她躲进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后来她醒来,听下人说,她咬伤了陆少勋。
袁茵不止一次看见过那道疤,此时也若隐若现在他的右臂上,袁茵双手捂着脸,眼泪湿了指缝。
“怎么,跟我发生过关系,就让你这么难堪?”陆少勋站起来,看着泣不成声的袁茵,他的心如针扎一般痛,“你情我愿,你又何必至此?”
“你情我愿?”袁茵怒吼:“你敢说你没有趁人之危,我神志不清,难道你也糊涂了,你不知道名声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我喜欢你,我爱你,既是你主动,我又何必推诿!”
“所以,你跟我谈什么爱,谈什么喜欢,你若真的爱我,又怎么会拍下这些照片?如果换做是徐子骞,他定不会如此,如今你拿着这些照片要挟我,要我跟他分手,难道不是在拍下它们的时候就想到了今日?你深谋远虑,未雨绸缪,我袁茵自愧不如,你赢了,陆少勋。”
“我若是一早想到今日,我从一开始就把这些照片交给记者。”陆少勋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我只是想要留作纪念,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袁茵冷哼一声:“算了吧,陆少勋,你不要再为自己找借口。你若真的想要留作纪念,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我合影,拍这样的照片留过纪念,你口味可真重!”
陆少勋不再解释,他知道他说什么袁茵都不会信。解释徒劳无功,又何必多费口舌。
“还有一个问题。”袁茵凝视陆少勋的双眼,“在我们回国后,也就是参加徐氏年终晚宴的那一晚,你给我的水里有没有放其他的东西?”
陆少勋震惊的看向袁茵,渐渐的坐直身体,挺直背脊。事情虽然过去许久,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却记忆犹新。因为那晚,是他亲手策划了袁茵发病。
“没...”陆少勋摇头,声音支支吾吾,断断续续;“我没有...你想多了!”
陆少勋这样的回答和反映已然证实了袁茵的猜测,她连续三年未发病,怎么会在那晚突然精神恍惚?她清楚的记得那一晚她入口的东西除了陆少勋给她的一瓶水,没有任何东西,如果现在去问张培尧,想必答案会更加清楚,那便是她被人下药了。
“所以,你五年前到底为什么要带我去法国,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袁茵拿过那些照片:“这些照片,我带走,我知道你有底片,你想冲洗多少请便,不过,也请你放心,我会跟子骞分手,但不是因为你的威胁,是因为我无法面对他,我没有办法再跟你有了亲密关系后,再跟他...这对他不公平!”
袁茵走出墨云轩,抬头看向天空,如此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今天怕是画上了句点。从此,她犹如蝼蚁一般,活在阴暗之中。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几十条未读语音,她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如决堤的瀑布,她从未哭的如此失控过,她想用眼泪为过去告别,为现在救赎,为未来祭奠。
她不断重复听着徐子骞的语音,一条一条,都不放过。
他说:“阿茵,你去哪里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我又把你弄丢了吗?我知道你在生气,我可以解释的。”
“阿茵,你接我电话好不好,别让我着急好吗?你不在家里,不在公司里,你到底在哪里?你是想爸爸了吗,是回清湾了吗?”
“我不告诉你访谈的事情,是想让你睡一个安稳觉,你为此事已经心力交瘁,我想在访谈结束后第一时间告诉你,我都解决了,我不会让他得逞。”
......
最后他说:“阿茵,你回来,我们好好说话好吗?不要不理我,我们走到现在是何等不易,我知道你一向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你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讲好吗?”
子骞,也许今生我们真的无缘,我们经历那么多,却始终无法在一起,从一开始我们便活在他人的算计里,你我双拳难敌四脚,敌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子骞,在过去的五年里,我们恨着,爱着,如今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没有发现,美好的事情背后竟都是些肮脏的手段,我不是思想刻板之人,可被陆少勋那样的禽兽以你的名义把我玷污,纵是你不在乎,我也无法面对你,就让我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袁茵拿出手机,她要跟徐子骞做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