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红军不敢再去看那双和小妹很像的眼睛,他闭起眼睛,转过了身,也不再害怕自己被妖怪伤害了。他慢慢的走到卧室门口,开门之前,他没有再转过身,轻声的说了一句,“小慈……哥哥对不起你……再见。”闫九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他知道,此时的他肯定已经泪流满面了。卞红军进了屋。把门锁好。客厅里再次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闫九对小慈道:“你说的因果……现在也是该还债的时候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小慈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充满了愤怒。但是,她发现,自己的力量跟闫九他们比起来确实是太渺小了。她彻底服了。彻底放弃了。她闭上眼睛,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起了变化,她感到自己的爪子又变成了鸟的爪子,自己的身上,覆盖上那让她骄傲的黑色羽毛,她,感到自己的灵魂正从这具身体里剥离,咬在她脖子上的那个小鬼尖利的牙?穿透了她的肌肤。她没有一丝一毫想去反抗的心情,就这样吧……
湘西鬼童子从小慈的身体里拽出了她的灵魂。闫九能看到他不情愿的将灵魂从自己嘴里吐了出来。他本来想大快朵颐的,但是记得主人发来的口号,依依不舍的将那魂交到了主人手里。当然,无忧也怜的抚了抚他的头,将他们收回囊中。回家以后,她会奖励给他们自己的鲜血,用来豢养的小鬼,需要和豢养人有着紧密的联系。无忧随身带了一个玻璃瓶子,她将那妖魂收入了瓶中。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看最新章节
闫九正在发愁地上小慈已经幻化成鸟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恢复原形,或者是干脆就永远保持这个样子了。但随即,他和无忧发现,这具尸体慢慢的开始分解。开始消失,一点点的,化成了烟,消失在了他们面前。闫九走到尸体待过的地方,用脚搓了搓地面,真是消失得一点都没有。就连之前他揪下来的那些黑色的羽毛也都消失殆尽。闫九看到这里,慢慢的敲响卞红军的卧室门。“军哥,你可以和嫂子出来了。”
门过了一会儿才打开,卞红军先出来的,他出来以后不自觉的往刚刚小慈倒地的地方看,但是那里现在什么都没了。他用眼神向闫九问出了埋在心里的话。闫九队他点了点头。“没了,她已经被我们带走了,你妹妹因为已经长时间和她结为一体,也一起消失了……这点,我帮不到你。”闫九无奈的看着这个刚失去妹妹的男人。卞红军的眼圈儿再次红了,他进到屋里。把湘琴搀扶了出来,两人对闫九和无忧,自是千恩万谢。
最后,卞红军主动给闫九包了个大红包,闫九只摸了摸红包的厚度,就已经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了,他满意的对这个男人道:“军哥。祝你跟嫂子早得贵子,以后有事再联系我。”卞红军苦笑着道:“我现在只希望我老婆肚子里的是个女儿,是个长得像小慈的女儿……”闫九和无忧互望一眼,心里都不禁一阵唏嘘。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让卞红军送,由于他家附近是个大公园,无忧便对闫九道:“九哥哥,我们走走吧,也算完成了件大事,我想溜达溜达。”闫九不忍扫她兴,看了看时间又尚早,于是点头答应道。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大公园。“九哥哥,你说,因果终有报这句话对么?”闫九没想到无忧会这么问他,他看了她一眼,这个平时看起来一脸无所谓的女孩儿,没想到今天居然那么忧伤。
“我还是信因果的,老妹儿。但今天这件事,我咋觉得心里那么别扭呢?”闫九向无忧道出了自己心里的话。他想到自己,简直是无肉不欢,难道,这样就会令自己遭到报复么?卞红军只是个小孩儿,他懂什么?但那妖怪又错了么?她只是无辜的被害死的一只小鸟。最可怜的是,要背负着怨念和复仇的心,走到今天。如果真的杀死卞红军和他的孩子,她就真的会快乐么?闫九突然觉得,有时候因果又是双重标准。
比如,那些坏人,先不说他们每天山珍海味,那得杀害多少无辜的生命,就是他们办的那一桩桩恶事,为什么报应不赶紧到他们身上?而还是让那些可怜的人跟着遭殃?有时候,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了。这时,没想到无忧并不想很快结束这个话题,她走到一个户外椅子上坐下,然后看着旁边的树丛,悠悠的对闫九道:“九哥哥,你说……我们现在是在行侠仗义么?如果我们种下的是因,那么,我们的果又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闫九的脑海里此时突然出现了用鼎吸魂的场景,是啊,他怎么没去好好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他们现在种下的是因,那么他们的果报又是什么?收了那些鬼,自问是问心无愧,但谁又能保证,不好的果报还是会降临到他们脑袋上?想到这里,闫九突然有些累了,他对无忧道:“老妹儿,你别那么伤感好不好,弄得我也怪别扭的。咋着,过阵子我带你跟你小骨姐出去溜达溜达,最近事情太乱,咱们好好放松放松。”
阳光下,无忧对闫九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她点了点头。“九哥哥,我们去清迈吧,我那里有房子,你跟我走吧,这里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到那边过的日子,一定是神仙般的日子和生活,你想过么,被莫名其妙卷进这场战争,其实,跟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我,做的够多了,趁还没有泥足深陷,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不知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事情,会变得很恐怖,变得我们根本就无法掌控,跟我走吧,求你了……”
闫九被无忧的态度吓住了,他不敢直视她热情的双眼,因为,那眼神里还泛起了一丝雾气。“无忧,……今天这天儿不错嘿,你饿了没有,哥哥请你吃好吃的去。哎,对了,刚刚抓到那妖魂,给我瞅瞅,无……”无忧继续盯着闫九,她什么都没说。这给闫九看的很毛,他开始抓耳挠腮起来。
无忧见到他这窘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九哥哥,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啊。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你中午请我吃锅包肉啊!”她故作轻松的放弃了深究这个话题,闫九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对无忧说的清迈还是很向往的,但是他也不是故意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的,是他和我两个人漫步在丛林里的样子。闫九见无忧走远了,也赶紧快步追了上去……
吃饱饭以后,人就容易困倦,闫九也是,他此时躺在九骨阁房间的床上,刚刚无忧已经打着哈欠进去睡觉了。他躺在床上,把玩着无忧给他的玻璃瓶。他发现,守魂的颜色是暗红色,并不如厉鬼那样是纯黑色。这兽魂一点也不躁动,就是那么浓的化不开的一股沉淀在瓶底。他将那瓶子转过来,就发现那抹红烟也跟着左右晃动了起来。他本想睡一下,但是,此时他将自己那个宝贝鼎拿了出来,他又开始想念这鼎给他力量时候的舒畅感。
于是,他抓住了鼎的一边把手,另一只手打开了玻璃瓶的塞子……但,熟悉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那通透的感觉也没有出现,那抹红色的雾居然没有被鼎所吸引,尽管闫九一直抓着鼎,往红雾上顶,但是尝试了很多次失败以后,闫九带着疑问再一次把那妖魂收了起来。他以为是自己的鼎出现了问题,但旋即又想到了我从湖底取出来那枚。他不厌其烦的又再次拿出了那个鼎,但是,无论他试了多少次,结果还是一样……
闫九再次感到不解,他将两个鼎分别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再次查看。自己的那个鼎,虽然现在没传递给他力量,但是,阴气一阵阵的释放出来,但我拿回那个鼎,却一丝阴气的感觉都没有,闫九有些摸不透这两个鼎,现在,只有等师傅回来,才能够彻底了解关于这些鼎的故事。闫九将鼎收好,眼睛便睁不开了,他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闫九无忧和我,都没有想到的是,s大并没有恢复平静,反而,上演着一出恐怖的故事。这是我们之后才发觉的,这次,又是玉祈来告诉我们的,这是关于,他们班一个叫亚伦的女孩儿,这些天发生的故事……
s大由于是一所综合校园,所以,里面的系别只能用包罗万象来形容。亚伦,是生物系大一的学生,虽然她在生物系,但是,她却对生物并不感兴趣。只是因为是乖乖女,所以完全听从了家里对她的安排,家里只希望她能继承过世爷爷的遗愿,因为爷爷生前,是非常着名的生物学教授。但是,亚伦真的是对生物不感兴趣。可她,从来都不敢说。
还记得上学那会儿,最害怕上的课就是生物课,尤其难以忘怀那一半正常人像,一半内脏的模型。永远忘不了那直愣愣的眼神,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很害怕。以至于上完生物课都是飞快的逃离生物教学楼,连厕所都不敢在那里上。
大部分学校都是摆摆假的人物造型就完了,但有的好学校,师资力量在那里,硬件条件非常好,所以,在学校的生物楼,你不仅可以看到假的模型,骷髅模型,还有放在瓶子里的胚胎,有动物的,并且还有婴儿的。
亚伦最害怕的就是上生物课,她从一开始进入到生物教学楼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她讨厌解剖癞蛤蟆,她讨厌研究蠕动的蚯蚓,即使最简单的观察细胞生物,她都觉得不自在,尤其在她经过那间放满了模型的教室的时候。更是没来由的浑身布满鸡皮疙瘩。所以,下了课,她绝对是第一个冲出这压抑教学楼的学生。
但这都不是让她感到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时刻莫过于留在教室打扫卫生。一个学期,即使你再找借口推辞,也会有一次在生物课后留下打扫教室的。这包括把用过的标本清理干净,摆放好桌椅。这是一个夏天的夜晚,生物课被安排在了最后一节,更巧的是,今天留下来打扫教室的是亚伦和她的同桌。
从上课开始,亚伦就一直在看表,看完表她就焦虑的看向窗外,已经过了立夏,天黑的比以往都稍早,更何况九点才下课。亚伦知道,下课以后,天就会全黑了。到时候,整个教学楼都将瞬间空无一人,只剩下可怜的她还得留下打扫。想到这里,手心里都是汗。
果真不出她所料,下课铃声刚响,同学们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四散开来。亚伦也不敢耽误时间,冲到教室的前面开始收拾起上课留下的垃圾,显微镜。她觉得自己的速度都可以算是第一了,可干到一半才发现,那个本应该跟她一起留下来做值日的男生居然也逃跑了。亚伦又是害怕又是生气,她一边咒骂着那个不负责任的同班同学,一边拿着垃圾袋向垃圾房走去。
跪求:mob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