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也会打乒乓,不过,打的就是
“老太婆球”。那时,我们每户人家差不多都有两张桌子,一张是放在室内的,自己吃饭或者招待客人用的,因为能坐八个人,故称八仙桌;一张放在廊下,长方形的,是晒被子或夏天搬到露天乘风凉吃饭用的,故称长条桌。
我们打球时那长条桌就暂时客串了一下乒乓桌。弄来一根长木条,横在桌子中间,充当球网;找两块小木板,就是乒乓板;球倒是正宗的乒乓球,也忘记了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发的是
“老太婆球”——左手拿起球在桌子上弹一下,等球弹起时,握板的右手慢慢地把球往上抄起,再往前推,那球就在空中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慢慢地落在对方的地盘上,对方接住后,也把球往上抄起,推过来,那球又慢慢地划着高高的弧线过来。
这样,我们本着
“友谊第一,比赛靠边”的原则,把
“老太婆球”发挥到了极致:球在空中飘飘忽忽,软软绵绵,颤颤巍巍,活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饶是这样,这
“老太婆”经常要越狱逃跑。你想啊,这桌面是如此的小,从上面逃走是很容易的。
有时,
“吃酒水球”(很友好的球)打得多了,觉得应该回归打乒乓球的本质的,就开始玩点将,颇有
“沙场秋点兵”的架势。当然,我们的
“沙场”就是那个权当乒乓台的桌子或者水泥洗衣板,两个点兵的将领也是
“石头剪刀布”出来的。
“点将”其实就是招兵买马。招兵的方式很简单:两个
“将领”打球(一球决胜负那种),打赢的那人先点一个将,算他的阵营里的人,打输的了人也点一个将,归到他的麾下。
打一个球,点一次将,把所有的人点完为止。我那时是打球很烂的,所以常常是到最后才被点中。
点好将,两队对垒,打的自然也是
“老太婆球”——不过这时的
“老太婆”可能岁数要小一点。有时不小心踩了一下球,那球就瘪了下去,真的像瘪了嘴的老太太,我们赶紧七手八脚地用热水去泡,那球一下子鼓了起来。
尽管我们打的次数不算少,但打来打去,球技始终没有长进,一直停留在打
“老太婆球”的水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