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寺晨钟声日日作响,那幕鼓断魂曲余音绕梁,老和尚的木鱼哒哒哒响个不停,嘴里的佛号就像是催命。“大师,您不累吗?”
凡人就是凡人,还妄想有一个佛心?倒不如成魔来得痛快了当。和尚,这万丈红尘我看的比你透彻,可笑世人个个都是天生的好戏子,人人配合着人人,演了这一场好戏、大戏、人间戏,戏台就是这整个人间,可笑看戏的人还要执迷不悟
嘴里念着佛,心里住着魔,妄想着劝他人成佛,自己却早已经堕成了个魔,心窝里藏着屠刀和毒药,还喋喋不休着良善。和尚,这样的世人,你口中的真佛,又渡得了几人?
怕不是到那时,你磨破了袈裟,说干了嘴巴,已举不起禅杖、敲不动木鱼,反倒是被世人度了,由佛成魔罢。
什么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不过是老和尚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未经他人事,哪知他人苦?都不曾置身情爱,或是自己就已是然失去甚至错过,有何资格说三道四?,还不如念叨着你那声佛号,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当时海棠漫天做霞飞,正是花色最弄时,她一袭霓裳舞花间,便更胜春景几分色,竟是:人间竟有美娇娥,怕是仙子自不如。就如此直直地入了我心头住下。
花落惊风华,花开引相思,不知相思经几时?年年岁岁处处。记得是何年月,风吹花落时,海棠色正浓,你入了我眼底,便胜过人间千万种风情,任谁人敢忘?
只如今,但见花又开,再不见美人舞,你在我心底,只余了牵肠挂肚,没日没夜的想。只道是当时若缠缠绵绵,过朝朝暮暮,岂能到如今,这暮暮朝朝,相思刻骨。
我两也曾言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在如今想来是何等可笑,若是连朝朝暮暮都不曾拥有,又何谈什么长长久久?
如今,又是海棠花开时,花如当初人不复,空山新雨嫩如酥,满地盛色作残红。每念及于此,便悲从中来:不思量,又思量。一点寒灯耿夜光,鸳衾闲半床。雨声长,漏声长。几阵斜风摇纸窗,如何不断肠?
到头,断了太多前尘,不见佳人踪迹。是谁剪了我的梦?还说本就有缘无分,都不该相遇,是他给予的慈悲,了断你我的纠葛,这是恩惠。
入空山,踏古寺,新雨后,断前尘?本应是一身轻松,可为何满是风尘,回眸空悲切,黯然伤神。一缕黯乡魂,千里追故思,又是一缕清风凉,当时红颜笑青山,此时青山笑红颜,一眼更万年,泪痕染衣裳。
老寺钟鸣声,声声断人魂。雨酒入愁肠,惆怅融血骨,蹒跚步履归,泪痕满衣裳。骤雨渐歇,留斜风细雨声,声声入耳。
一袭青衣,望远方,迎朝阳,这凉意,丝丝入骨。漫天红霞嫁衣华,佳人又在哪?你绝代风华,会错许谁家?
和尚,你说切万事皆是因果,无关你愿或者不愿,这漫天的诸佛,都在说什么执念,放下就是超脱,放不下就要成魔。
可我就是放不下,也可能求不得,叫我入了这空门,也成不了佛,甘愿去做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