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抱着乌龟上岸,甩甩身上的水珠。
躲在石头后偷看的邱正翼看得目瞪口呆,只见她身上的水珠就像珍珠似的四处飞散。
她的头发就像丝绸般的披风一样在风中飞舞。
而她银白的贴身衣裙,在阳光下闪着微蓝的荧光,把那魔鬼身材展现得无与伦比。
自己是头一次见到含笑,之前只是听说了她如何如何地妖艳,惹得太子和般岳翻脸,惹得皇上与般岳反目。
这一次,自己算是真真切切见识到了。
连自己这个对女人历来铁木头一块的人都会咽口水,还能有比这种妲己更妲己的女子了吗?
不过,邱正翼很快镇定自己,脑子又回归到理性,心想,她在水下为什么能待上半个时辰而无事?
她来将军府,仅仅就是为了捞一只乌龟出来?
那乌龟也是见所未见,足有2米长,估计有200来斤吧?
的确是个宝。
含笑穿好外衣,把头发重新扎好,戴上面纱帽,抱起乌龟就走。
邱正翼震惊——
神力啊!
这么重的乌龟恐怕自己要抱起来都难,她一个如此瘦弱的女子,居然就像抱一个枕头一样轻松?
他悄悄地跟上,想一看究竟,却一不小心踢着了一块小石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加快。
“咕噜噜~”石头滚动的声音。
“砰砰!砰砰!”心跳的声音。
含笑的耳朵竖起来,用腹语对乌龟奶奶说道:
【后面好像有人,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乌龟奶奶:【你只装不知道,我来看看是谁。】
说着,它伸长脖子,探出含笑的腰间往后看。
果然有个男人一直鬼鬼祟祟地跟着。
【从官服来看,是虎暗。】乌龟奶奶通报。
含笑:【虎暗是谁?】
【皇上的私家侦探。】
【浦玄皇在派人跟踪我?】
【被虎暗盯上,很麻烦,你得想办法脱身。】乌龟奶奶提醒。
【我抱只乌龟回家能犯什么罪?】含笑不以为然。
【问题是你抱了这么重的乌龟回家,怎么解释你这大力女?】
含笑停下脚步,这的确很难解释。
那只有演一出戏了。
她忽然显出十分吃力的样子,把乌龟放下来,喘着粗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师傅教的方法怎么不灵了,不是说运气功就能在水里憋气,还可以扛起三百斤重的东西吗?”
乌龟笑起来:【你得瘫软在地。】
含笑马上躺倒在地,骂道:“师傅,你好坏,出这馊主意,我的手恐怕断了。”
邱正翼在树后听着,心里头在想,她师傅是谁?
含笑躺了半晌,艰难地爬起来,做半蹲状,运丹田,然后想再次抱起乌龟,却用了吃奶的劲儿也搬不动。
“乌龟啊乌龟,你只能自己爬回池中了。”她叹道。
乌龟奶奶与她打配合,头和脚都缩回壳里,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似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乌龟奶奶,对不住了,我得先把你扔下,回头有空再来抱你。】含笑对乌龟腹语。
【没事,你先走吧。你自己得小心,我就不去你那里了,我待在这里挺好。】乌龟十分善解人意。
“唉,可惜。”含笑嘀咕了一句,垂头丧气地走了。
邱正翼经过乌龟,忍不住也想尝试一下抱起它,但是最多也就是掀开来一条缝。
“她师傅到底是谁?能教出这种神力?”他心里头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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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正翼不找般岳,般岳也会来找他。
“邱大人,醉叶是怎么回事?”般岳直截了当地问。
自己与邱正翼虽然没交往两次,但是他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做实事的人,所以自己也不想浪费时间在闲聊上。
“你不觉得含笑有问题吗?”邱正翼反问。
般岳立即警觉起来,为含笑辩解:“邱大人可不能把醉叶与含笑姑娘扯在一起,是醉叶缠上含笑的,含笑这人太单纯,才会被此人利用。”
“这么说你也怀疑醉叶有问题?你说说,他有什么问题?”邱正翼嘴紧得很,反过来想套般岳的话。
般岳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会牵累含笑,改口说道:“我当然不希望任何男人待在含笑身边!如果说醉叶是南风国的邦士,这问题太大了,我担心含笑姑娘被无辜拖累。”
邱正翼不无惋惜加失望地摇摇头:“般岳,你已经不是当初的般岳,为了一个女人,一点原则也没有了。”
“那邱大人是否可指点一二,醉叶与含笑到底有何问题?”
“我被你也弄得快没原则了,但我相信你还有点公正之心,那我就跟你说吧。南风公主失踪,据说与醉叶有关,而含笑出现的时间与南风公主出现的时间太吻合,不禁就会让人怀疑,含笑是不是冒充了南风公主的身份。”邱正翼说完,两眼鹰一样地盯着般岳,观察他的神色。
般岳内心吃惊。
含笑的确不是真含笑。
她申称自己失忆,难道她真是南风公主?
这就可以解释为何醉叶会像守护神一样守着她了。
迎着邱正翼犀利的目光,他神色坦然地说道:“邱大人怀疑含笑是南风公主?这不可能,含笑是我与金宁是我俩最亲近的人,如果她有假,怎会不知?”
般岳如此说,邱正翼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是心里头并不十分信任,毕竟,现在般岳,已经被含笑迷住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南风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般岳好奇地问。
邱正翼便讲述了南风国的情况。
般岳内心唏嘘,南风公主从南风国到浦国,海防营那片海域是必经之地,她遇上海难,的确有可能因此就漂流到了海防营营地。
记得那天,海上出现异景,有冲天水柱惊天动地,也许这就是她遇上海难的原因?
她被太子抓进监狱,有不明身份的人暗中照顾于她,这暗中人应该就是醉叶吧?
她是真失忆而是假失忆?
她来浦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正有一件事情想问你,先前,我看她去了将军府,搬起一个200斤重的乌龟就像抱个枕头,说是什么师傅教了她气功。你可知她师傅是谁?”邱正翼打断般岳的思绪。
般岳抬眼看着他,原来含笑出去,是去将军府了?
他仍旧想保护含笑:“是有这么回事,她的确在学气功。”
“哪位?”
“就是......就是我。”般岳扯了个谎。
如果要说大力,整个浦国,恐怕没人能比得过自己,自己冒充她的师傅,应该没人怀疑。
“原来如此。”邱正翼放下了先前在将军府内所产生的一切疑虑,说道,“我倒听说过,你在水底能憋三天。你这功夫的确让人艳羡,何时我能够向你学习?”
“邱大人的功夫也是一流,我岂敢好为人师。”
“你这人不够朋友。好东西自己藏着掖着。”邱正翼说完,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说,含笑姑娘真有闲心雅致,书馆开张之日不在书馆守着,却去将军府搬乌龟——算了,你这人已经鬼迷心窍,等你什么时候不再被女色所迷惑,我们再聊。告辞!”
他估计自己从般岳这里套不出什么话,因为般岳明显十分地信任含笑,或者说在护着她。
自己只能从其他地方再去探出究竟。
般岳看着邱正翼离去的背影,心里头翻江倒海的。
含笑真是南风国公主吗?
她对自己做的一切,是真心的还是在做戏??
她来浦国,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