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房间门口,我敲了一下门。
炼尸怪王杰在里面无比警惕,变着声问道:“谁?”
“我。”
门吱嘎一声开了。
王杰一见到夕颜,瞬间就往回跑,跳到了床上,手中拿着一瓶啫喱水,警惕而恐慌地对着我们:“她她她……到底是谁?!”
我说你紧张个蛋啊,信得过的人,我不会拿自己二叔的秘密开玩笑,赶紧把你手中那瓶破玩意儿放下来。
王杰见我说得认真,满脸狐疑,反复地打量着夕颜。
夕颜冲他淡淡一笑,调皮地眨眨眼:“嗨!炼尸怪你好!”
王杰闻言,身躯一哆嗦,表情无比古怪,在床上懵了好一会儿,可能见到夕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方才放下心来,收起了手中的尸油,问我们:“啥啥啥事?”
我对他说,南洋十大天王杀过来了,我一个人对付不来,今天找你帮忙,一起收拾他们去。
王杰闻言,脸色陡变,一双瞳孔睁得老大:“你没开玩笑?!”
“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人吗?”
“他们很厉害,我打不过!”
“柳巷大师不是你一刀给干死的么?”
“那不一样!他是十大天王里面最弱的,而且那天晚上他出去耍,阳耗过重,脑袋稀里糊涂的,我能杀他,完全靠偷偷偷袭!你是不知道,那个领头的若智大师,有一个宝贝,叫辟水金晶兽,可以吞人吞鬼吞妖……”
“什么玩意儿?!辟水金晶兽不是牛魔王的坐骑吗?”
“可能牛魔王跟若智秃驴有亲戚关系,送送送给他的……”
“你他妈好好说话!”
“我咋咋咋知道!别说叫什么辟水金晶兽,若智秃驴即便叫它小奶狗,我也管不着啊!那破玩意儿不吃佛、道两法,拥有金刚不坏之身。据说是南洋水獒王和铁甲狡犬的杂交品种,从一出生,就把它关在阴暗的地牢里,小时候喂它吃人,然后再喂鬼,最后喂妖,待长到八岁,用佛、道两法成天对它颂经念咒,激发它体内冲天的怨念,再用烫金水反复打熬筋骨,无人能敌,简直变态又恐怖。你可千万别叫我!”
“再变态它不就是一条狗嘛,你会害怕自己共类?瞧你吓得那副怂样!”
“滚滚滚犊子!你才是狗!”
我想了一会儿,皱眉解释道:“我没叫你直接动手!你不是滚蛋爬墙很厉害吗,只要你把十大天王在般若湖畔关人的地点给我摸清楚,就算完成任务。”
“不去!”王杰斩钉截铁地回答。
“真不去还是假不去?”我问道。
王杰白了我一眼:“那必须真不去!你能咋滴?”
我点了点头:“行!我现在打电话把风信子叫过来。那什么……夕颜,你回去跟八虚子道长好好说说,这酒店有个把他从棺材里弄出来的救命恩人,叫老人家赶紧过来探望一下,来之前记得顺便买一副花圈!”
说完,我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夕颜转身去拉门。
王杰吓得脸都白了,立马把我手机给抢了,冲夕颜大嚷道:“回回回来!”
我们两个冷冷地看着他。
王杰气得面目扭曲,眼睛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姓何何何的,你不是东西!”
我顿时乐了:“你你你才知道啊?当年你跟我二叔去滇西尸王墓,早该认清阴山派就没没没啥好人。”
“对!我非常后悔跟你们阴山派接触!”王杰无比懊恼地说道。
“现在说啥都晚了。你就说去不去吧!”
王杰表情痛苦又纠结地想了一会儿,说道:“先申明,我只负责摸地点,其它的一概不管。”
我见他答应,拍了拍他肩膀:“我就知道你讲气节,比苏城阴阳师协会那帮鸟人强多了。等干了他们,尸体全送给你,给我望死里炼!”
王杰闻言,脸部肌肉抽搐:“我不要!他们皮糙肉厚,炼起来费劲!”
我点头说那随你。
随后,我起身就去翻他的包裹。
这货见状,顿时急了,赶紧从床上蹦下来抢,责问我为什么不经过他允许翻东西,很不礼貌。
我没理会他,转过身继续翻,掏出里面的几瓶尸油,踹进兜里。这玩意儿我算见识了,打架时作用奇大,给人脸上一喷,立马晕菜,相当出其不意。我打算用这东西好好伺候一下南洋来的那群瘪犊子。
王杰简直要疯了,跑过来抢:“你要买,友情价,十万一支!但你不能当强盗!”
卧槽!
这么贵吗?
那我更要多拿点,干脆呼拉一下,把他包裹里东西给倒在地上,将凡是瓶装的啫喱水全给拿了,揣了满满一兜。王杰顿时气得捶胸顿足,说里面有些是提高那方面能力的,你打架时喷他们身上,到时他们发疯剥光你的衣服,够你受的。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那些东西掏出来,摊在床上,叫他挑一下,把当时干掉柳巷大师那种尸油选出来给我。
王杰只好一边咒骂我,一边挑,挑到最后,拿了一瓶最小的递给我。
我有点恼火了:“这一丁点玩意儿,够鸡毛用啊!”
“我在巷子里打你的时候,喷你车玻璃全喷光了,这能怪我吗!”王杰解释道。
好吧。
我还真害怕弄到其它功能的啫喱水,万一喷错了的话,局面将会变得很糟糕。
兵者,诡道也。
南洋十大天王打算明天召开阴阳师大会,我没那么大的耐心,准备今晚就行动,先把里面的人给救出来,再偷摸着乘他们睡觉,全给干了。
生死存亡,又不是请客吃饭。
谁特么跟他们去开会!
之后一整天,我们都待在酒店房间里面,吃饭叫外卖。
我顺便擦了擦鱼肠剑和苍尤剑。
吃饭的时候,王杰几次三番偷偷地瞄着坐在边上细嚼慢咽吃饭的夕颜,尔后,他用手肘轻轻地碰了碰我,满脸猥琐地低声问道:“你成天带着这个天仙一般的婆娘,身体吃吃吃吃得消吗?要不要给你来一瓶啫喱水,十万块一支,那玩意儿贼猛。”
“我吃得消!”我白了他一眼。
夕颜听见了,疑惑不已:“什么吃的消?”
“吃饭!”我回道。
王杰冷哼一声,不屑地说:“你听哥一句劝,男人退化很快,总有一天你身体会垮。别到时绿帽子一顶接一顶,头上呼伦贝尔大草原……”
这货还向我推销起产品了?
我放下手中饭盒,死死地瞪着他。
王杰见我发怒,话说了一半,不敢再吭声,低头扒饭。
到了晚上,我们收拾一下出门。
出门之前,王杰不断地往身上喷啫喱水,说怕鬼手丹青的人发现,必须遮掩身上的三魂七魄气息,不然容易被他们给画死。
他喷完之后,我往他身上瞅去,果然发现他三魂七魄气息瞬间变得混杂不堪,是人是鬼完全难以判断。我估摸着,那瓶啫喱水里混杂了不同尸油,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上车之前,王杰对蹲在路虎车头扮演劳斯莱斯小金人的小白非常感兴趣,想拿手去逗它,结果小白可能嫌弃他身上的尸油味,果断地吐了他一脸的痰。
王杰非常之尴尬,问我鸽子不是只有唾沫么,怎么还会有痰。
我只好回答,它喜欢抽烟,烟抽多了都有痰。
般若湖畔离苏城主城区一百来公里。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就来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