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提点敲打
季姬摸摸小奶团子的脸颊有些担忧:“你性子倔,不要硬碰硬,遇上事别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记得我们还是多少能帮得上你的,秋后算账也是可以的。”
“多谢诸位。”阮绵绵难得一本正经屈膝行礼。
“行了,你们烦不烦啊?”季太傅抚着胡子笑骂,“这小奶团子一肚子坏水,再说她那祖父也不糊涂,哪里用得着你们几个操心啊?”
“对了,季爷爷。”阮绵绵走上前去手刚伸进怀里就被季太傅制止。
“玉佩给你的就是你的了。”季太傅摸透了阮绵绵的心思。
“可这太贵重。”
“无妨。”季太傅摸摸小奶团子的脑袋压低了声音,“你好好收着就是了。”
“祖父说过它很重要。”阮绵绵的目光落在季姬身上。
季太傅轻笑道:“你这小娃娃是个有福气的,给她反而是麻烦,只怕她留不住。”
“好吧,既然对季姐姐来说是麻烦,那绵绵就先收着好了。”阮绵绵秒懂季太傅的意思。
此时见马车已经来了,季姬和林冰莹搀扶着季太傅上了马车,随即她们俩也上车了,李望跃上车头朝阮绵绵挥挥手后示意车夫驾车离开。
夜色中,望着离去的马车,阮绵绵原本有些郁闷的情绪消散了,她心中暖暖的,其实自己身边一直有人疼爱,压根不缺个渣爹。
就在这时候,定安侯府的几辆马车也来了,再加上周家的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就像个车队似的。
周富镇带着周鸿、周运与阮家人告别,约好改日再见面详谈。
“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慢走。”阮绵绵很有礼貌地与周家人告别。
“绵绵,你很好,真的很好。”周富镇虽然没有与阮绵绵过多接触,不过他看着小奶团子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阮绵绵靠近前去拉住周富镇的手:“外祖父也很好。”
“外祖父知道自个儿有你这么个宝贝小孙女之后,可收集了不少好东西,陆路水路都有,总之给你的礼物正在运来的路上。”
小奶团子大笑:“娘亲,这下我知道舅舅们喜欢送东西的习惯遗传自谁了。”
周芸宁微笑着说:“是啊,我爹打小就爱给我东西。”
“绵绵,难得哦。过去你外祖父的东西只舍得给你娘,我们可都没分的。”周运说完还拍了拍周鸿的肩膀,“大哥,我没说错吧。”
“去、去、去。”周富镇朝儿子们挥挥手满脸嫌弃就跟赶苍蝇似的。
转过头来周富镇却朝着阮祈的方向说:“女儿是小棉袄,又暖又贴心,闺女就是用来宠的。”
看来外祖父也看出渣爹不待见自个儿特地提点他。
“外祖父,上车吧。”阮绵绵与周芸宁将周富镇送上了马车。
母女俩转身朝阮家的马车走去,阮绵绵如同往常般朝着定安侯的马车走去。
阮祈被周富镇敲打,见状要出声呵斥不过还是抑制住了,就见老父亲伸手将小奶团子带上身来马车。
要知道定安侯的马车不是随随便便坐的,就连他们兄弟仨都没登上过,这下阮祈更纳闷了。
其他人各自上了马车,周芸宁原本想要招呼阮祈坐上自己的马车,没想到谷凌安朝他招手,他自然而然就走过去了。
见状,周芸宁转身上了马车,心里头却不是滋味。人说小别胜新婚,她与阮祈一别五年,今儿见到他除了最初的惊喜之外,感觉似乎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是苛求了吗?周芸宁一路问自个儿,思索良久露出抹苦涩的笑。
周芸宁脑海中浮现阮绵绵曾经说过的话:人首先应该是为自己而活着。
若是阮祈一直不回来,周芸宁会学着为自己而活着,可他回来了,不只她的心乱了,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阮绵绵上了马车后没有如往日般活泼显得异常沉默,阮耿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声悠悠长叹之后,阮耿轻拍阮绵绵的手背:“别担心,他会知道你的好。”
“他觉得我好不好不要紧,最要紧的是他要记得娘亲的好。”
“你一个小娃娃,是不是想太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小奶团子嘴角勾起抹冷笑。
阮耿安抚道:“相信祖父,回去之后必定好好问个清楚。”
“嗯。”阮绵绵轻声应着。
回到定安侯府已经是大晚上了,阮老夫人吩咐下人带谷凌安住在秦若兰住过的兰苑。
阮祈原本还想跟着去兰苑,老侯爷一声令下,召他去了福安堂,其他的人各回各的院子好生歇息。
阮绵绵与周芸宁回到烟笼院,霜儿如今是烟笼院的大丫鬟,管着大大小小的事务所以今儿也没跟着去。
听到九儿说周老太爷来京城,霜儿也很高兴,可当听到阮祈归来她也呆住了。
“三夫人,总算是等到了。”霜儿激动地说。
周芸宁淡淡地说:“是啊,我等到了。”
就算是霜儿再傻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三夫人,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三老爷娶了新人?”
“没有,没有。”周芸宁嘴上说着心中却有个疙瘩,他对那个义妹谷凌安可太上心了。
阮绵绵终于开口了:“娘亲,你不必多想。”
“你说他是不是失忆的缘故?我感觉他对我很是冷淡……。”
“或许吧。”阮绵绵见周芸宁欲言又止顺势接口说。
霜儿忿忿不平地说:“三老爷怎么能如此?三夫人这些年为了他受了多少苦。”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往后不会再受苦的。”阮绵绵走到周芸宁跟前偎依在她怀里,“娘亲,你还有我。”
“对。”周芸宁强忍的泪水终于滑落,“对,我还有绵绵。”
“我会护你一辈子的。”
“好,我的绵绵会护着我一辈子的。”周芸宁脸上挂着泪痕露出笑容。
见状霜儿也红了眼眶,她重重地点点头:“郡主说得对,三夫人您别多想。”
仨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在篱落居的艰苦日子,别说周芸宁了,就算是霜儿和阮绵绵,对阮祈也多多少少有点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