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仓库跑!”朱轶伦话音未落,就已经向仓库奔去,这种时候他留下也不过是累赘罢了。
赵伦这才看见了敌人的外表:外形似螳螂,一人多高,有着小巧的三角头,两只黑色的眼睛占据了脑袋大部分空间,身体呈流线型,有着若镰刀一样的前肢和粗壮有力的后腿,仿佛每一次动作都可以带来巨大的力量,两只后足可以借助弹跳爆发出极高的加速度。背后两块厚厚的甲壳下隐藏着一层薄薄的翅翼,虽然不能飞,却使身躯更加轻盈,在奔跑中还能略微调整方向。
整只虫子仿佛是为战斗而生!身体的每一部分都能为其提供更快的速度,怪不得之前的速度快的看不见其行动。隐藏在白雾中的杀手,后来被人们称为:迅影虫!
赵伦来不及细想,飞身急退,迅影虫紧追而上,两只镰刀似的双臂呈十字交叉斩处。
“叮!”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赵伦被巨大的冲击力推了出去,在地上翻了个跟头,赵伦借助这次对拼成功打开了距离,余势不减地向仓库冲去。
赵伦只感觉双臂撕裂般的疼痛,低头一看,只见闪着金属光泽的双臂上出现了两道骇人的口子,大量的血液从双臂不断涌出!
虫子的攻势为之一阻,但立刻弯曲后足,用力蹬下,整个躯体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向赵伦扑去,背后的翅翼不断地颤抖着,进行二次加速!
前方的两扇仓库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扇,眼看赵伦再迈两步就能冲进去,却突然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伏倒。
“嗖!”
虫子余势不衰从赵伦后背上方掠过。然而并没有完结,只见朱轶伦拿着一只黑背虫利足,轻轻地将其尖端放在了迅影虫下方。
“嗤...”
来不及减速的迅影虫腹部狠狠撞上了利足,锋利的黑背虫前肢轻而易举地将迅影虫柔软的腹部刨开,绿色的血液混合着黄色粘稠物迅速流了一地!
虫子痛苦地趴在地上嘶鸣着,锋利的双臂胡乱地在地上划来划去,将仓库坚硬的混凝土地面变成了一堆堆碎石。
“结束了?”赵伦从地上爬起来,向仓库里望去,突然,他看到迅影虫的后足弯曲了起来,瞬间瞳孔紧缩。
“小心!”赵伦猛地冲过去挡在朱轶伦身前。
“嘭!”赵伦被迅影虫狠狠砸在了墙面上,随即跌落在了地上,双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浑身上下好像骨头都要散架了。
迅影虫发疯了一般,疯狂地向赵伦扑来,而赵伦已经无法动弹,虚弱地倒在地上。
眼看迅影虫的利刃就要砍到赵伦,突然,一个身影一下骑在了迅影冲背上。
朱轶伦!
他竟然拼命抱住了迅影虫!迅影虫的利刃疯狂地挥动着,但却始终够不到朱轶伦,而后者迅速地掏出了黑背虫利足,狠狠地插在了迅影冲硕大的复眼上。
“吱——”
迅影虫的一只眼睛立即爆了开来,带着强烈腐蚀性的绿色血液一股脑地喷到了朱轶伦脸上,后者闷哼一声就滚落到了地上。
“轮子!”赵伦撕心裂肺地吼道。
迅影虫颠狂地挥舞着双臂,开始晃晃悠悠地朝着仓库外移动。眼看就要跑掉,赵伦挣扎着爬起来,重新凝聚起刀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迅影虫斩了过去。
“嗤!”
终于,重伤的迅影虫根本无力抵挡,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一股比击杀黑背虫庞大数倍的暖流流进赵伦的身体,全身上下开始了细微的颤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了进化,尤其是双腿部分,大块的肌肉迅速的产生,仿佛给予了双腿无尽的爆发力。
只是片刻,赵伦辨别强大的感觉充斥了全身,轻飘飘的似乎能飞起来。之前严重脱力的副作用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是双臂上四道深深的伤口依然刺激着赵伦的神经。
来不及去管伤势,赵伦以最快的速度关好了仓库的大门,万一这时候虫子找上门那就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轮子!”
赵伦飞快地冲到朱轶伦身边,把趴在地上的朱轶伦反过来。微弱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映在朱轶伦的身上,赵伦一眼就望见了朱轶伦骇人的伤势:原本微胖的圆脸已经有一半被绿色液体覆盖,腐烂的黑色肉块和红色组织交织在一块,更是狰狞异常。
厚厚的眼镜片挡住了一块绿色液体,赵伦取下眼睛仍在一边,还好,眼睛并没有伤到。赵伦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矿泉水,小心翼翼地往朱轶伦脸上倒了一些。
“嘶!”
朱轶伦痛得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着赵伦。
“虫子呢?死了吗?”朱轶伦开口时扯动了脸上的伤势,疼的呲牙咧嘴。
“嗯,死了,你安心躺着就好。”赵伦把背包垫在朱轶伦头下让他枕着,拿起矿泉水递到朱轶伦嘴边,轻轻往嘴里送了一点。
“咳咳...”一个不留神,朱轶伦呛得咳嗽起来,但又被疼的死去活来。
“还是我自己来吧。”朱轶伦无奈地起身,接过瓶子喝了起来。
“我脸怎么了?”朱轶伦淡淡地问道。
赵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被虫子的血液烧伤了,没有什么大问题。“
“严重吗?”朱轶伦眼皮都不抬一下。
赵伦重新望了望,看到朱轶伦原本光滑的脸,有一半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活像生化危机里的丧尸。
“还好吧,就是估计以后不能见人了。”赵伦轻声笑道。
朱轶伦却没有笑,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从下巴一直到颧骨,都只有一片烂肉。朱轶伦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了。赵伦深深低下了头,气氛一下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赵伦率先开口道。
“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你保护吗?”朱轶伦以一种轻佻的语气说道。
“你的脸也许今后会有办法的。”
“办法?呵呵...戴面罩吗?”气氛一下降到了冰点。
朱轶伦沉着脸望着地下,赵伦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