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织月烦心
孟橘络把自己收拾好,跟没事儿人一样,舒舒服服地瘫倒在床榻上,卷起被子就开始睡觉。
某人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掀开她的被子,低着头看着她,“怎么,你就打算这么睡了?”
“嗯呢,不然呢,要一起吗?”她调皮的眨了眨眼,还特地伸出一只手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若是平时,应簌离肯定受不了她这般大胆的举动,定会一把她揽入怀中,这会儿子硬生生的忍下了这股冲动,非要板着脸,语气中带着不善。
“你们今日去哪里玩了,怎么一身酒气,不是和你说过,没有我在,不准你喝酒吗?”
“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你只要能保证你听了不生气。”
本来孟橘络也就没打算瞒着他,只是不想说出来让他担心。
“当然要听真话,只要你说我就不生气。”应簌离还是没有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听他这么说,孟橘络便也信他,起身去把外衣里的那张黑金卡取了出来,拿给他看。
“你不在了这段时间,我在家里与人谈了一桩生意,对方先付了我一万两买我的铅笔,后来我把货送到了逍遥阁,那里的管事就送了我这张黑金卡,这张卡可以在拍卖行里用,我今日和织月就是约着去那里随便看看,没想到这张卡有这么大的作用,也是把我吓了一跳,酒倒没喝什么,不过是那里面的果酒,度数很低的。”
孟橘络趴在他的怀里,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之前两人说过的,要彼此信任,那么除了系统的事情,其他的她都不想瞒他,这些事情也不算什么说不得的,与其让他猜来猜去,自己告诉他反而会更好。
应簌离在看到那张卡的一瞬间瞳孔一缩,他是识货的,赫云城里的那家拍卖行他是去过的,卡的分别他也是能看得懂的。
黑金卡,放在全天下,其拥有者也是凤毛麟角,而现在其中的一张,竟然轻飘飘的出现在络儿手中,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和你做生意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还有逍遥阁里的那个管事,你清楚他的底细吗。”
应簌离仔细端详着那张黑金卡,手指磨砂者卡背面那黑色的麋鹿,陷入了沉思。
“和我做生意的那个人他姓蓝,单名一个羽字,名字应该是个假的,其他的我知道不多,只知道他的地位和财力都很强,逍遥阁里的也是听命于他,至于那位管事,她是一个中年女子,名叫彩鹤,我与她也是第一次见,提点了她一件小事,她借口作为回报便把这张卡赠予了我,当时我不知道这张卡的价值,她态度又坚决,我便收下了。”
“有这样背景的人为什么会找到你,他没有伤害你吧?”
应簌离很不放心,原来他不在的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一瞬间自责涌上心头,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担心道。
孟橘络则摇了摇头,“一开始是有些破折,后来我答应同他做橡皮的生意,那时候后来新想到了一个东西,还没有推出来呢,他确实是看到了这些东西的前景,才想和我合作,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突然想要成为求知堂的东家之一,求知堂眼下赚的钱并不多,他每年还肯往里投钱,这商人惯来是唯利是图,他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做法,我倒是不懂。”
“只怕不是普通的商人,蓝这个姓倒是少见,不过你别怕,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别人伤你半分。”
“那这张黑金卡怎么办,我本打算明日去退给人家的,我总觉得还是那位姓蓝的人托那个管事给我的,毕竟一个逍遥阁的管事还没本事能随随便便的拿一张黑金卡出来送人吧,听说,这里只有城主才有,我心中始终不安。”
应簌离摇了摇头,把手上的黑金卡又递给了她,“没用的,这张卡后面的麋鹿就代表是你,已经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了,这是他们拍卖行的原则,退是肯定退不回去的,你先收好,我想送卡之人定是别有意图,等下去,真相也终究会水落石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知道孟橘络耷拉着脑袋,瞌睡倒一下一下的点着头,应簌离这才起身吹灭了一旁烛台上的灯火,让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孟橘络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困意袭来,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他抱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不能睡下。
事情的发生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她能够和那种人物搭上关系,一万两倒不算什么,可黑金卡却不是随随便便都能拿出来,除了拍卖行的主人,他想不到还会是谁,对于为什么要找上络儿,他更不清楚。
而更让人恼火的是,他和络儿能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过不了几日,他就要准备和陆铭钰一路赶到帝都去参加殿试。
朝中最近不安宁,有消息称,一大批人马分成数路离开帝都,朝着赫云城的方向而来,朝中也曾有人提议查查这批人马的由来,可皇上却未为有想要追查此事的意思,似乎想听之任之,所以不少人猜疑,怀疑此事便是皇上亲自指派,想要在这朝堂上洗洗牌了,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有些和赫云城城主私交不错的大臣,也开始收敛起来,生怕被牵连,不少人都觉得这一次调动人马,说不定跟赫云城的人有关。
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有人送给络儿黑金卡这样的大礼,他和陆铭钰近日同城主走得近,时常出入城主府,直到让他不得不觉得有人想拿他做文章。
只是,何必要用这么贵重的大礼呢,这一点他始终不明白。
……
“什么,又要走?!”温织月挎着一张小脸,苦哈哈的嚷嚷着。
陆铭钰拿她没办法,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孟橘络。
这几日他和温织月相处的时间倒也不少,他和应簌离一得闲,应簌离便要光明正大的回去陪着夫人,而他也不想看着温织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闷,便主动提出陪她去走走,四处逛一逛。
一来二去,二人的关系也更亲近了些,私底下他也开始直接叫温织月的名字,而不再像以前那样用敬称了。
孟橘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咱们出来这一趟不就是想看看他们吗,现在人也看过了,咱也该回去了。”
“可我还不想回去,我想跟着他们还不行吗,这一去,怕是不知再见何时了。”
说着说着,温织月还哭了出来,她还想跟着去来着,却遭到他们所有的人的反对,她知道大家是为她好,担心她,可她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
这一次出来,她就是想争一争,争一个和他的可能性,这些天,她和陆铭钰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他可以无条件的包容着她,她喜欢做什么他就陪她做什么,让她恍惚觉得,喜欢的人会不会也喜欢她。
他已经试着喊她织月了,他看她的眼神里也有光,可那又怎么样,到最后离开了,也是一样没结果,他也只是把她当朋友来招待,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吧。
她不想在他们面前哭了,那只会显得她很丢人,显得她很幼稚很不懂事,温织月胡乱擦了擦眼泪,从客栈里跑出去,她想一个人待一会。
“铭钰,你陪她走走吧,让她情绪安定一点再说。”应簌离开口。
应簌离揽着孟橘络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
陆铭钰点着头,追着温织月,也出了客栈。
终于,在一个破桥墩下温织月停了下来,一个人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跑了一路,哪里都是人,她不想被别人看笑话,只有这里没有人,那她也只能在这里偷偷的哭。
陆铭钰远远地看着她,抱在一团,肩膀不断地耸.动着,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疼。
他不是傻子,她千里迢迢的过来,图什么呢。
慢慢地靠近她,陆铭钰陪着她也坐在了地上,却并没有出声打扰她,一直到温织月哭累了,也哭够了,他才递过去一张帕子,让她擦干眼泪。
“我不要,你这个人真讨厌!我都已经跑出来了,你还巴巴的跟着我,故意来看我的笑话,亏我把你当朋友。”
温织月一个人生着闷气,他不是不让她跟着吗,现在又来这里做什么,假装关心她吗,她堂堂温大小姐,才不需要他施舍的同情。
“那,就怪在下无礼了。”
不由分说,陆铭钰坚持给她擦眼泪,他这个人最是受礼,第一次靠姑娘家这么近,第一次做这样越距的事,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越距了,应该也不是第一次靠她这么近了,最初的最初,还是他背着她,送回家的。
当时她也是小小的一只,伏在他的背上醉得不省人事。
“女孩子不要哭,哭多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