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强行掳走
应簌离顿了顿,面色怪异的接着说的,“我想起来那个巡抚千金的名字了,叫黄莺莺,我爹当着她的面,好像是刻意要告诉她的,说我非但已经成亲,而且还与你有了孩子。”
“噗——”
孟橘络觉得又奇怪又好笑,什么时候他跟她就有孩子了,这个应老爷还真是怪好玩的,之前还很同意这桩亲的,没过多久就转变了态度,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感觉你爹这次好像不那么属意你和那个黄莺莺在一起了,你觉得你爹是认为她配不上你了,提前拒绝以便将来可以找更好的下家,还是真心实意的替你考虑了一次,决心不再插手你的生活了,你说哪种可能性更大。”
这个问题倒是把应簌离问住了,他倒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他托着下巴,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可能是后者吧,印象中他和那位姓黄的巡抚关系挺好的,而且以那位小姐的身份也并不会真的有什么配不上之说,我也希望是后者,他可以不再插手我的生活,我也乐得自在。”
“照你这样说的话,那你和你弟的关系是不是该缓和了,看样子他似乎对以前的手做所为有些后悔了,说实话,那日你回来见他时看他的眼神很冷漠,他好像很震惊的样子,约摸是醒悟过来了。”
应簌离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他的怨也不是一日两日积成的,这么多年了,我们的关系就算能缓和,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曾经真真切切的伤害过我的母亲,有些事情光是后悔也没用的。”
确实,隔岸观火和切肤之痛全部不同,不是当事人本人,谁无法感同身受。
伤害可能很简单,也可能很短暂,可留下的伤痕却不简单,很多时候都是永恒的。
孟橘络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其实她也能明白他的感受,就拿她自己来说吧,孟爹对她再不好,她都觉得无所谓,毕竟她重生到这个身体上的时候没有经历过之前原主经历的那些,最多也就是挨过他几巴掌,给他骂过几句,到后面她更是没吃过什么亏。
可换做原主本人呢,那么多年的伤害还能一笑泯恩仇吗,尤其这个人不是别人,就她的亲爹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孟爹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
这样也能原谅吗?恐怕是永远也无法原谅,毕竟,是她亲爹亲手害死了她,“她”来了这个世界代表的是“她”,可原来的孟橘络已经死掉了,就算有再多的弥补和悔恨,也无法挽回,永远不可能被原谅。
“不想原谅就不原谅,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互相不招惹,你还能给他争光,他也该满意了,明日你就要走了,今天早点休息。”
一阵沉默过后,应簌离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舍,一边点头,一边伸手握住她的双手,慢慢的扌柔搓着。
“等你把手中的事情忙完,一定要来找我,不要让我等你太久,可以吗?”
应簌离这话问得格外小心翼翼,问的她的心肝儿都颤了两颤。
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她又怎么可能不答应他。
“好,半年,最多半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等我。”
……
应簌离走了,她的心一下子空了下来,无所事事闲了整整两日,才整理好心情能做点别的事情。
他和陆铭钰一块儿走的,巧的是,两个人在京都有任职,只不过一个是在翰林院里,一个是在户部。
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听温织月的意思,陆铭钰大概是想过两年后回来娶她,甚至已经请示过家里的长辈,八字已经有了一撇了。
她也是真的替温织月感到高兴,有些是从前盼了许久都盼不来,现在仿佛按下了快进键,两个人进展快到连她都意想不到。
织月家里人自然也是同意这桩婚事的,不过这是孩子之间的约定,两家都还未正式上门提亲,约定日子,估计正式确定下来怎么也要等到两年后陆铭钰在帝都里稳定后了。
女孩子青春是经不起等的,两年的时间也够长了,陆铭钰虽然是个好孩子,可由于这个原因,温爹其实也犹豫了一阵子,他怕万一最后事情会有意外,那他女儿最宝贵的两年就错付了。
但温织月的性子一直执拗,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她要是认定了一个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自家女儿喜欢,那他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想不答应也只能答应了。
照温织月的话就是,别说两年了,一辈子她都愿意等,遇到了满心满眼都是的那个人真的很不容易,两情相悦又更难,换了别人,她宁可不嫁。
说她固执也好,任性也罢,这是她的选择,就算有栽跟头的风险她也认,起码她明白了陆铭钰的心意,光凭这一点,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孟橘络是很看好他们两个的,男人都是想着先发展事业,以此来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安全感,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两个人心中都有对方,能够朝着共同的目标努力,别说两年,就是再多两年,也有等待的意义。
年后是要准备春季招生的时候,北坪镇的两间求知堂里面的人都已经挤满了,不光是归属本镇管辖的村庄,就是远一些的邻镇,以及邻镇管辖的村庄里也有源源不断的学生闻名而来。
再加上应簌离考上状元之后,各地人民一造势,求知堂的学生存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饱和程度,现在再招生都招不进去了,必须得扩大规模。
本来觉得办学堂可能也赚不了多少钱,毕竟她收的束脩比别人低那么多,还经常会给一些特困生各种形式的补助,几乎算得上是半公益性的学校。
没想到就算这样也给她带来一笔极为可观的收入,两个学堂加起来,一年一共两次招生,除去一些人工费用,再把铺子的租金算进去,一年下来还可以额外给她带来近千两的收入,在这样一个小镇来说,已经算是非常辉煌的成绩了。
她拿着这些钱,又在附近的几个镇子上买下了几间铺,打算把求知堂的分堂开到外面去,这样也可以减少北坪镇里两间学堂的招生压力。
不止这些,应簌离考上状元之后,连带着赫云城里那间尚在筹备中的铺子都被人扒了出来,各种托人跟孟橘络打探消息,询问主城里那间求知堂何时开始招生,想提前占上一个名额。
她明白除了借了应簌离的势,还借了那位蓝大人的势,她的铅笔和橡皮在蓝大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可都是卖的红火,因为打的是求知堂的名头在对外出售的,蓝大人又是求知堂的东家之一,岂能不尽心尽力去推广自家的学堂,孤儿还没等她去宣传,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场面,现在不是她要想办法去扩张,而是形势逼着她必须要尽快扩张。
可惜平遥祝不在,她向来是最会打理这些铺子的,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主心骨,一下子准备那么多新铺的开张,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好在温织月也给了她不少帮助,帮着她在周围几个镇子忙前跑后,去相看铺子,去布置场地。
帮忙的还有应子桓,他平日里也是逍遥闲散惯了,真没想到在这种用人的时候,他也能伸出援手来帮她一把,嘴上说着是要去周围几个大城里游玩,其实她知道,他也是在帮她,在那几个大城里想看铺子。
求知堂最初的那一批“老人”,现在也都成了骨干,有的甚至比她还忙,忙着跑到各地去招募老师,打探个各处生员的情况,帮她吸纳人才。
大家都开始忙活了起来,都想赶着在春天到来之前,能多开起来几间铺子就多开几间,赶上招生的热潮。
按理说这种时候,孟橘络才是最该忙上忙下的,可她反而很少去处理求知堂的事,转而忙起了扩大护若馆的规模。
求知堂算是她的产业,护若馆是应簌离的,他人不在,她自然要帮他好好打理起他建下的这座武馆,并且打算多开几家分馆,把它们开大的开强。
物色合适的管理人才,以及优秀的武术老师比相看开馆地点还要重要,这些是软实力,也是核心所在,这两步没有做,其他的做的再怎么出色也是无用。
就这样忙碌了将近一个月,把人给敲定了这才闲一些。这段时间她时常奔波到各地各处,累的她都快被折腾散架了,才打算给自己放几天假休息休息。
她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此刻天色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行人也变得稀疏起来,走过一个转角,还剩下回家的最后一段路,这条路上灯火通明,她已经走了无数遍。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的老长,一阵北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她听到后面有些细碎的脚步,很轻,听到不知道这是树叶的声音,还是脚部的声音,孟橘络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回头都没敢回头,迈开步子快步往前走。
很快了,再走几步就到家了。
忽然,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家门近在咫尺,她却怎么也走不到。
谁能想到,就在家门口的地方,她就这么平白地被人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