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家破人亡的恋爱七
致远的文理科分为两幢相隔甚远的教学楼,听说林江柔和张雯雯被迫分离,江雪高兴的在家引吭高歌。
之后的两年学业繁重,张雯雯虽然铁了心要黏着林江柔,但林江柔却忙着上各种辅导课和兴趣课,张雯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林江柔慢慢疏远。
时间一晃来到了高考成绩放榜,林江柔和贝诗蕊去了本市同一所优秀的大学,张雯雯因为没了要接近林江柔的那股劲儿,本身就不爱学习的她一下子松懈下来。
张雯雯最终的成绩还可以,够不上本市的好大学,但可以去外省上不错的学校,张雯雯思忖再三,决定在本市上个一般的大学。
林江柔替张雯雯觉得可惜,张雯雯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说她舍不得林江柔,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就不能经常看到林江柔了,让林江柔既感动又内疚。
江雪被张雯雯的骚操作闪了腰,这丫的还真是个人形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张雯雯也因为私自做决定跟张丽华大吵了一架,张丽华发现她越来越想不通女儿是怎么想的,她怀疑女儿谈了恋爱,可她查来查去也没发现张雯雯跟那个男生交往过密。
木已成舟,被气得差点心肌梗塞的张丽华只能由着张雯雯去了,她越发努力赚钱要给女儿多准备一条后路。
江雪在这两年时间里,把那两家公司经营得很好,超额完成了林志豪给她的任务,江雪正式接手了林氏集团,在商界开始崭露头角。
在林江柔十八岁前一个月,白承泽从国外回来了,密切关注白承泽的江雪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这个消息,林家才富了三辈,人脉底蕴远不及白家,所以对上白承泽,江雪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白家是个名门望族,祖辈上留下的蒙荫,出过的风流韵事不少,曾是民众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白德海从小耳濡目染,继任后除了明媒正娶的老婆还添了三个情妇。
四个女人给白德海生了四子二女,白德海的孙子辈更是多,婚生私生加起来够一个排,四房各成一派,个个生活奢靡挥霍无度,卯足了劲儿往自己口袋里敛财。
他们心里清楚若是等到白德海两腿一蹬,按着遗嘱拿钱,指定不会分的公平,所以每个人都在中饱私囊,借着各种机会插手白氏的业务。
他们才不管白氏会不会衰败,能继承白氏的人太多了,只有一个能吃肉的,其他的说不定连汤都喝不到,所以趁着白德海还在位,能捞一点是一点。
白德海是个老人精了,他怎会不知白氏已经从根上烂了,徒有一副外强中干的空壳子罢了,且一个个的鼠目寸光不能堪当大任,唯有二房的白承泽还能入眼。
白承泽的爸爸是私生子,他也是私生子,双重的不堪身份让他从小就争气,干什么事都目的性极强,狠厉且果决,像极了白德海年轻时的样子。
二十多个孙子辈中,白德海最属意白承泽,为了不让他参与家族中的勾心斗角的暗战,白德海将白承泽派到了海外去,明面上是流放,背地里是卯足了劲儿的扶持。
白德海曾对自己的心腹说过,白家能不能再现巅峰时期的辉煌,希望全在白承泽一人之肩。
白家需要强大的资金链支撑运作,作为商界后起之秀的林氏集团,被白德海纳入了考虑范围。
在江雪完成了几件大单子给,林氏盈利两个百分点的消息传到了白德海的耳朵里时,白德海拍板定案,相中了江雪做白承泽的未婚妻。
林家家底丰厚,林志豪江琳琅夫妻膝下只有两女,若是能娶的其中一位,就相当于拥有了半个林氏集团,这个道理商界各家都明白,所以江雪一直不乏追求者。
林江柔还未成年,且林志豪是把江雪作为继承人在培养,因此江雪在林氏比重更大也更有话语权,再加上江雪自身能力也比较强,嫁到白家来也是很大的助力。
白德海便将白承泽从国外叫了回来,带着这个气宇轩昂的孙子,亲自上门拜访林家。
林志豪热情款待了白德海,按照辈分他得管白德海叫一声白叔,白德海跟林志豪攀谈了一会儿生意场上的事,自然而然的将话题引到了江雪做的那几个案子。
白德海笑眯眯的说一浪更比一浪强,夸林志豪生了个好闺女,真真是后生可畏,并提出了想见一见江雪的想法。
林志豪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正坐在沙发上,举止有礼的白承泽,再看看白德海手边一个古朴的木匣,林志豪对白德海的来意有了大致的猜测。
出于礼貌和对长辈的尊敬,林志华把在公司处理事物的江雪叫了回来,江雪挂了电话,静坐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给自己补了补妆。
她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见敌人。
“爸,我回来了,这是白爷爷吧,久仰大名,您的事迹在业内可是广为流传,今天能见真容,晚辈属实幸运。”
江雪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白承泽,剪裁得体的西装,精心挑选的领带和袖扣,面上努力做出谦虚有礼的表情,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搭配薄唇,总裁范儿十足。
江雪一瞥略过,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比起恶狼一样的白承泽,旁边这个慈眉善目的满头银发的老爷爷才是千年的狐狸,林家陨灭的幕后推手。
白德海放声大笑,语气甚是和蔼:“你这丫头,嘴真甜,我跟你爷爷是旧相识,不必如此客气,这位是我那不争气的孙儿白承泽,比你虚长了两岁。”
江雪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握住了白承泽伸过来的手:“林江雪,初次见面,多指教。”,指尖传来的凉意让江雪更加清醒,白承泽体温这么低,活脱脱就跟个冷血动物似的,这符合常理吗?
白承泽同样报以微笑,他见江雪只握住他的指尖,就知晓这个女人戒心很强,对他有所防范,为什么?两个人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白承泽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跟爷爷谈笑风生的林江雪,肌肤胜雪,精致的眉眼,纤细的腰肢,乌黑的中长发烫着自然的纹理,身上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花香。
这个女人,面面俱到,恐怕不是个好打发的角儿。
当爷爷跟他说联姻之事时,白承泽欣然接受了这个决定,一丝抵触的情绪都没有,他不想浪费时间去谈恋爱,身边只有几个固定的床伴。
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白承泽提前看过江雪的照片,相貌不错,又能给自己带来助力,白承泽乐得促成这桩姻缘。
白德海看话聊的差不多了,将手边刻着莲花的楠木盒子推给江雪:“做长辈的,第一次见小辈怎么能空手呢。这个啊,是白爷爷的一点心意,你可别嫌弃。”
江雪接过来打开盒子,是一对儿水头极好的翡翠圆镯,看着成色接近帝王绿,价值不菲,若是作为见面礼不可谓不贵重。
“这太贵重了,恕晚辈不能接受。”
“哎,这有什么的,我今儿见着你就觉得合眼缘,这个镯子是我们白家祖传下来要给女主人的,我瞧着你肤色白皙,这镯子你带肯定好看。”
白德海的话,几乎就相当于把联姻的事儿搁到了明面上去说,江雪面不改色,仍旧推诿着:“那我就更不能收了,若是让以后嫁进白家的女子知道我拿了她的东西,还不得被记恨死。”
“白爷爷这么慈爱,总不会让晚辈陷入两难之境吧,若是白爷爷真心喜爱晚辈,那晚辈厚颜跟白爷爷讨要一件东西如何?”
白德海听到江雪话里话外的拒绝,面上稍微有些挂不住,幸好江雪懂事会看眼色,知道给白德海个台阶下,白德海只能笑着收回了镯子,问江雪想要什么。
“听闻,白爷爷手底下有个马场新进了一批赛级马驹,不知晚辈能否有幸购得一只?”
白德海目光如炬凝视着进退得体的江雪,点了点拐杖笑了起来:“我还当是什么,不过一匹马,白爷爷送你。”
“哎哟,你看这时间过的真快,人老了容易犯困,就不多叨扰了。”
“白爷爷,您不老,我看着呀您跟我爸差不多大。”
江雪亲热的挽上白德海的手臂,一直将他送到了车里,跟江雪挥手告别,堆满了笑容的白德海面色凝重,摩挲着拐杖上的龙头,他沉声问白承泽对江雪的看法,
白承泽松开领带,将梳的板正的头发拨乱,回忆着江雪的一举一动,吐出了一句话:“心思缜密,滴水不漏,若当不成盟友,会是个要命的敌人,”
白德海点了点头,为白承泽的透彻分析露出了赞赏的目光:“不错,如今你看问题的眼光,要比从前全面了些。”
“林氏是块肥肉,狼多肉少,为了白氏交到你手中时还能保持如今的地位,这个林江雪,你势必得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