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不浅的先知完
陈乐志经受了这么多挫折,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这次还不成功他就没有活路了,所以他不能承担一丝风险。
陈乐志亲自绑了江雪,他拿出别在腰带上的匕首,对着江雪的眼睛狠狠刺了下去,再快要刺中时又猛然收手。
锋利的刀尖紧贴着江雪的眼皮划出一条血痕,江雪纹丝不动眼球都未颤动半分,陈乐志这才放了心。
“辛苦哥几个陪我这一场,我跟这家人着实有着深仇大恨,这家的财物哥几个拿去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女人!”
陈乐志回过头来对着其余五人拱手抱拳,姿态放的很低面上带着对他们的感激,和对江雪咬牙切齿的恨意。
那几个人本就是为财,他们之前打听过了,时赵两家都颇为富庶,所以当陈乐志找他们并言明他分文不要的时候,他们一口便答应下来。
他们都是有案底的人,踩过点以后就制定好了计划,等夜深之后家家户户都灭了灯,用之前猎熊用的迷烟将时家人给迷倒。
他们的反应跟陈乐志的担心截然不同,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迷烟相当有信心,哪怕现在拿锯子生生把时家任何一个人的腿锯下来,时家人也不会醒。
大门一关,这就是他们的天地。
听陈乐志这么一说,几人也不同他客气,径直去搜刮值钱的物件,金银首饰自然不必说,那精巧的小摆件也能卖不少钱呢。
时家的嫁妆加上赵家的聘礼,够他们花销一段时间了。
陈乐志等他们几个去了旁的屋子,把门小心关好,踢了踢被挪过来的时成宣时嘉禾父子,又将榻上昏倒的何淑然掀倒在地。
陈乐志把江雪拽过来,目光落到了她左手手腕上的镯子中,白玉莲花镯,他终于要得到它了。
陈乐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将莲花镯从江雪手上取了下来,他望了望四周,依稀听见他的几个同伙在争执如何分东西,陈乐志松了口气。
拿出匕首划破了手指,将滴落的鲜血抹在莲花镯上,陈乐志的心突突狂跳,静静等着变化,等着金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在陈乐志的记忆中,喝醉的赵星澜说起时江雪镯子里有一个异度空间时,陈乐志是不相信的,直到赵星澜拿出了硕大的尽快,陈乐志才半信半疑。
现在,陈乐志自己就有了一番奇遇,明白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道理,莲花镯内含藏着金山的空间虽然稀奇,但由不得他不信了。
陈乐志等了半晌,那镯子却全无动静,他没有进入到镯子内部的空间里,预想中的金山并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他眼前的还是只有昏迷不醒的时家四口,他还是身处装点着红色的江雪的闺房,这怎么可能?
陈乐志下意识就排除了金山是假的这个可能,他不愿意相信这个惨痛的消息,镯子必须是真的,金山必须是真的!
难道是血滴的不够多吗?
陈乐志狠心划破了手掌心,涌出的鲜血将莲花镯都给染红了,陈乐志忍着钻心的痛意往外不断地挤鲜血,嘴里念念有词:
“吸收啊!快给我吸收!吸了老子的血,老子就是你的主人了!把我带到你的空间里去!把你的金山给我!快给我!”
可是不管陈乐志怎么努力,那莲花镯就是没有丝毫反应,就跟普通的玉镯没有两样,全然是一个死物。
陈乐志发出了愤怒的嘶吼声,他高举起被染成红色的玉镯,压制不住心头的怒气想要将它砸在地上。
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他硬是收回了手,陈乐志的余光瞥见了双眼紧闭的江雪,他心底多了一丝期待。
难道说必须要用江雪的血才能开启这个镯子吗?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陈乐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江雪的面前,拉过江雪的手就准备划上一刀。
江雪可是不能忍了,在陈乐志往莲花镯上滴血发怒的时候,江雪悄悄从放在镯子空间里拿出了小刀,用小幅度的动作割破了绳子。
当陈乐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手上时,江雪抬脚狠狠踹向了陈乐志的裤裆,在陈乐志捂裆哀嚎的时候,江雪迅速隔断了绑着腿的绳子。
江雪快速站定对着疼的直不起腰的陈乐志沉声道:“陈大哥,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可非君子所为啊,您想要我那镯子说一声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陈乐志的五官疼的都皱在了一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摔在地上溅起水花,他面无血色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雪惊怒交加:
“你明明中了迷烟,为何没有晕倒!”陈乐志脑子中紧绷着的弦断了,他指着江雪肝胆欲裂:“是不是你,你就是另外一个重生的人?”
“所以你才会有所防备,是你在背后搞鬼坏了我的好事,我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要怪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江雪眨了眨眼,嘿,这陈乐志把他当成重生者了,不过陈乐志说的也没错,在某种意义上,她的确算是重生了。
“陈乐志,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害你的是你沟壑难填的贪欲。”
陈乐志忍着疼痛直起了腰,对着江雪亮出了匕首,凶狠道:“少他妈废话,你我心知肚明就别在这里兜圈子了,快点把你的血滴在镯子上,带我到里面去,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江雪摊了摊手无奈:“杀我?谁给你的自信?你试试,看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拳脚快。”
“少废话,我再说最后一次,把你的血给我滴在镯子上!否则你爹娘和你弟弟的命,就别想要了!”陈乐志拽过躺在地上的时成宣将刀尖对准他的脖子,对着江雪威胁道:“快点,我这刀子可没长眼睛!”
江雪的表情变得沉重,她对着陈乐志扯了扯嘴角,点头答应:“好啊,你不就是想要金山吗?我给你!”
她果然知道!陈乐志双目弥漫出熊熊烈火,大声喝道:“快一点!”
“陈哥,怎么了,我艹!这娘们怎么醒了!”剩余的五个人听到了陈乐志的怒吼,赶紧跑过来,推开门就看见了陈乐志在和江雪对峙。
“没关系,不就是一个臭娘们么,让我去宰了她!”其中一个人说着就抽出了背在身后的大砍刀。
江雪眉毛微调,笑道:“哟,聚齐了,正巧,一起去吧,带你们开开眼。”
江雪挥了挥手,陈乐志和那五个人瞬间就到了玉镯空间,偌大雄伟的金山晃花了他们的眼,他们笑着叫着拼命往自己口袋里尽可能地装金子,江雪悄悄退了出去。
将时家人扶到床上盖好被子,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场面,坐下来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品着清幽的茶香等了一炷香的时间。
江雪把空间里的时间流速给大大加快了,在镯子里待一分钟就是一年,一炷香就是三十年,在空间里他们用不着吃喝,就让他们慢慢欣赏欣赏那座惹人喜爱的金山吧。
香炉里的香燃尽,江雪才慢悠悠进入了空间把已经有些疯癫痴傻的陈乐志和那五个人放了出来。
五个有案底的人在江雪把他们再度送入空间的威胁下,写下各自的罪状去了警察署自首,而陈乐志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已经不太认得江雪了。
江雪用精神力检测了陈乐志的状态,确定他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力了,直接拎着陈乐志的衣领将他扔到了大街上。
做完这一切,系统突然提示江雪任务完成,而明日就是婚礼,江雪犹豫了一番还是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这次星澜擅自顶了赵星澜的位置,并不是从前他捏造出来的人物或者顶了死人的位置,对赵星澜而言并不公平。
星澜一早就说了,等江雪任务完成,要把真正的时江雪和赵星澜换回来,还他们原本幸福美满的结局。
江雪跟星澜说了一声,两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次日清晨,清脆的鸟啼将时江雪给唤醒,她脑子里多了些模糊的记忆,但能再度回来她是很高兴的。
时江雪看着满绣的嫁衣,脸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她抬手去摸腕间的玉镯滑落至小臂,玉镯?
时江雪心念一动进入了空间,她惊奇地发现金山不见了,只剩下一座假山那么大,但足够花一辈子了,上面附着一张纸条:
“金山我收走了,你的灵魂之力就免了,金山就当作这次的报酬吧。”
时江雪喜极而泣,她的灵魂之力能留下来了,她还有来生!时江雪出了空间,奔向了她的爹娘,她回来了!
赵星澜对这一切并不知情,星澜对他的记忆稍稍动了一些手脚,他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去娶时江雪的时候,经过了重重考验,时江雪终于坐上了花轿。
时成宣何淑然望着远走的接亲队伍眼眶通红,时嘉禾秉承着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还是没忍住掉了两滴眼泪,趁着没人注意赶紧用袖子抹了抹。
过了火盆,拜了天地,送入洞房,被亲友们打趣的绣红了脸的赵星澜心狂跳着揭开了时江雪的盖头,人比花娇的时江雪望着赵星澜莞尔一笑:
“星澜,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姑奶奶,你就嫁给我吧,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的!珠宝首饰洋装,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穿西装打领带的男子跟在一个容貌艳丽身姿窈窕的女人屁股后面,作摇尾乞怜状:“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卜雅菡晃了晃手上硕大的钻戒,嫌弃地看着男子讥讽道:“就你那点子身价还想娶我?都不够我买一套翡翠首饰的,起开,我已经答应了禾商大厦老板的求婚,你少往我跟前儿凑!”
男子哑然垂头丧气地走了,卜雅菡哼了一声趾高气扬往新买的花园洋房走,一拐角撞上了疯疯癫癫的陈乐志,卜雅菡挥着手捏着鼻子斥道:
“哪里来的臭乞丐敢往姑奶奶身上撞,你知道姑奶奶这身衣服多少钱嘛!卖了你你都赔不起!还不快滚!晦气!”
陈乐志呲着牙咧嘴笑道:“小看我,爷可是有一座金山的人,嘿嘿,整个安城,爷最有钱,爷有金山!”
陈乐志手臂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自顾自地往前走,卜雅菡眉头紧皱啐了一口:“呸,疯叫花子,还金山呢,尽会做白日梦!”
陈乐志走着走着,不自觉走到了赵家,正巧荀青香和时江雪挽着手出来,陈乐志一个箭步冲到了二人面前,流着口水指着荀青香嬉笑道:
“你,你是我媳妇儿,媳妇儿。”又指着江雪凶狠道:“你,你拿了我的金山!坏人!”
时江雪望着疯疯癫癫头发长到打结满身脏污的陈乐志,鼻子一皱拉着荀青香望后退了两步,荀青香早已不记得陈乐志了,把他当成了寻常的疯子,大声唤来了巡逻的警士把陈乐志给赶走了。
时江雪跟荀青香继续往前走,荀青香明显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有时江雪扭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瑟缩在街角的陈乐志。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赵星澜升迁成了高级警长,他买了时江雪喜欢的那家糖炒栗子,兴奋地赶着回家告诉时江雪这个好消息。
赵星澜转角在街边发现了围的满满当当的人群,他踮起脚尖勾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冻死了一个人,赵星澜叹了口气理没有凑这个热闹继续往家里赶。
赵星澜没看到的是,那个满身冻疮,衣不蔽体,头发眉毛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蜷缩在墙角被冻死的人,正是陈乐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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