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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相会(上)

血征 文默 4414 2022-11-04 04:21

  且说那朱信凭与林清二人谈的正浓,看看日已偏西,忽听一人笑道:“可算是寻到你们!快跟我来,圣君叫呢!”二人一惊,回头看时,却是卫云、沈玉南二人,此二人也都在玄影四使之列,都是与林青等人有旧的,如今找到他两人。.

  那卫云便就笑道:“走,走,走!我家老爷子正厅上大设宴席,为三爷接风洗尘,要各路将军都赶过去呢,偏偏满庄园里寻你们两个不着,原来却在这里!”说着四个人一同到前厅去热闹不提。然而那关晓白当时却就躲在灵堂里在他父亲灵位前面忏悔,挨到了半夜也不肯出来,如此一来,与他接风洗尘的宴会也没得闹成,倒把那门主关晓风气的不行。

  然而,我们话分两边,当日三绝门广武君关晓白尽率三千玄影军出月亮城赶赴朱仙战场。关晓白率玄影四使直入山后的卫家庄歇宿。而那三千玄影军则直接纵马前行,越过一道山梁,到山前三绝门大军百里长营内驻扎。

  军营内各军,早便早就听说这一支军马要来,此时尽都出营房来引颈张望。便见远远西北方向上烟尘飞扬,乌云罩地,马蹄咚咚,魅影如闪,见这众玄影军个个都跨着乌龙追风马,身上罩着披风,腰间佩着长剑,倏忽之间已入军营。金甲、铁甲、宗军各路兵马欢呼声不绝,火把齐明,连绵如长龙一般,将夜空映如白昼。一时引入营帐,杀猪宰马,盆钵相击,人声鼎沸,马鸣啁啾,就于营内大摆筵席,迎接玄影,宛如庆功的一般。

  这边的一番搅动早惊动平原对面屯扎的皇家大军。

  近十日来两边各自按兵不动,却都暗暗集结军队,兵士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厮杀。双方各自警惕的跟什么似的,监视对方一举一动,或进或退,都有所准备。

  此时平原一边数十万大军一齐鼓动,呼声高张,旗帜飞扬,另一边瞭望楼上的兵士早就看的清楚,只道是对面正集结军队,准备进攻。登时鸣起响箭,满营皆动,巡逻兵将惊惊慌慌的就把这讯息报到中军大帐上去。

  此时那中军大帐里靖南王、宝雕宫宫主李玉及军中各路将帅都正商讨进军事宜,一时间闻说对方军队调动,一惊非小,乱纷纷都倾帐而出,向那瞭望楼上察看。

  那靖南王在楼顶上将袖中瞭望长镜罩在眼上,居高临下,向对面军营里细看。见对方几十里的长营内火把耀耀如同白昼,各色盔甲的兵士乱纷纷来回闪动,呼号雀跃,乌压压聚集到一处,将一小股烟风军士围到中间。

  靖南王爷看了半天,见乱纷纷的一片,倒不像是军兵集合的样子,摇头蹙眉一叹,便转头问一旁的李玉道:“武衡王看是如何?”原来李玉自归顺朝廷之后,被册封为王,因此这般称呼。此时他却也在那瞭望镜前观望一阵,沉吟了半晌,不禁倒吸口凉气,缓缓道:“是玄影军!”左右大小将员一听这“玄影军”三字,都是知道厉害的,就都唏嘘不已,低声议论纷纷。

  一旁的碧月听了,也就上前伏在瞭望镜上向对面细看。细细观察了好一阵子,又退回来,满面上落寞之色。鸣松见了,暗自扯扯她袖口笑道:“张望这么久,可曾见到了?”

  碧月不由的转头问道:“看到什么?哥哥此话可要说清楚!”

  鸣松知道她明知故问,便就笑说道:“他今天本是初到,你以为会到前线上来?再者,隔着这么远要找寻他一个人也难!”

  碧月眉头微蹙,冷冷道:“越说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总让人听不懂呢。——再说,他便是来了,又与我何干?”说罢,脸儿一红,狠狠盯了那鸣松一眼,转身下楼去了。鸣松只在她身后笑个不住。

  至夜,月升东山,清辉满地,凉风习习,夜色微寒。

  原来,近日风声渐紧,大战在即,各处兵马频繁调动,这朝廷的大兵自从进驻朱仙县城后,便只留宁波侯驻守,碧月却率手下四将来中军大营听候调遣。今夜她便独卧帐中,然而心中有事,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营帐正中的一张方桌上本来是掌着灯的,外面夜风从帐蓬缝隙里吹进来,那烛影便随着摇曳,光影中四下里物体的影子便都活了。

  却又听外面一阵喧闹,脚步声乱响,兵器拨击声此起彼伏。碧月欠身看时,看见火把齐明,光影里军兵乱走,把外面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碧月便唤一声:“吕杰!”

  帐门外守卫兵士听到,忙向外面巡夜的吕杰那里报知。一会儿功夫,隐约间外面脚步声响,由远及近,在帐门外停住,问道:“仙子唤属下来有何吩咐?”

  碧月听的清楚,在床上欠身问道:“外面吵吵闹闹的又有什么事?”吕杰应道:“方才王爷们闻知对面三绝门玄影军到了。这支军马却是擅长暗杀的,我军以往吃过大亏。宫主吩咐下来,叫我等众将从今往后轮流巡夜,小心提防,以防对方偷袭。属下这里正在调动军马,四面里布防,未想却惊醒了仙子,死罪,死罪!”碧月听了,便就无话,复又躺下,半晌道一声:“没事了,你先退下!”吕杰诺诺而退。

  吕杰去后,过好大一阵,这里碧月朦胧睡去。半梦半醒中却又觉清风一阵,从帐门外直吹进来,拂在身上。紧接着便隐隐感到面上发痒,便把手儿向面上一撩。这一下不打紧,却碰触在一人手上。心下一惊,倏忽出手,早把枕边的碧青剑绰在手中,哗啦一声,寒光闪闪,觑着那人所在,猛挥出去。

  剑锋一出,却就听到对面一声哂笑,那人就势躲过。碧月听这笑声大是熟悉,便不动手,只一手把住剑势,起身细看,就看见那人离自己不远,在对面立着不动。然而此时烛光已灭,烟乎乎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隐约见他腰间闪着白光莹莹,悬着一物,像是一块晶莹美玉。碧月看了这玉佩,心下就猛地一动。原来此物她最熟悉不过,且又见这面前之人身影也是似曾相识的,便不怎的害怕,早猜知对方是谁。

  且冷笑一声:“狂徒,狂徒!汝是何人,竟敢夜闯我军营,可是找死!”

  那人却就向一旁椅子上坐了,笑道:“师妹,你也好生寡情!数年不见,怎就不认我了?”

  碧月哪里理会?冷笑道:“满口胡言,倒来我这里乱认,谁又是你师妹了!看剑!”就势一个翻身,玉手出剑,哗啦一声,青光一闪,正冲着那人腰部。那人并不着忙,觑着剑锋将近,却也不动,只把手指向上一弹,似缓实疾,不偏不斜,正中在青剑剑尖上,便听“砰”的一声,剑身嗡嗡作响,早飞弹回来。就他这一指,内力之大,也是无人可及的了。

  这里碧月被他一弹,手中持剑不稳,忙忙把力道回收,趁势把剑身一震,回头向地面上一点,内力反弹,自下而上,一直贯到全身。她就借着那股力道,一直腾跃而起,翻身一跃,自上而下,把手中剑又向那人飞刺出去。

  对方见状一笑:“好俊逸身法!”却把手一抬,袖口呼呼招风,手掌倏然一闪,‘啪’的一声,拍在剑面上,如此躲开一剑,顺势把手向碧月腰间一探,把她回手拦来怀中,整套招式如行云流水,了无痕迹。这里碧月恰待挣扎,早觉背上又是一动,紧接着一阵麻木,却被对方封了穴道,浑身软软的无一丝力气,恍恍惚惚瘫倒下来。手里的碧青剑叮铃铃直往下落。

  那人一笑,一手接了剑,一手拦住碧月细腰,忍不住笑道:“多少年了,怎还改不了这等的脾气?一见到我便要拔剑相向的!总是我一片好意,放心不下你,巴巴地来看视,你却这般对人,总让人心寒!”

  碧月挣扎一阵,只是脱不了身,恨恨道:“豺狼虎豹总是要伤人的,怎容人不妨?负心之贼人人得而诛杀的,怎容人不恨?你关晓白两样兼得了,要我不拿剑刺你也难!”

  这里关晓白沉吟半晌,想起以前的事来,不觉眼中一潮,直把脸儿埋在她头发里,笑声道:“好,好!这话可就冤杀好人了。我便是开罪天下人,也不敢违师妹之意的,何时又得罪了你?见面说出这等话来,可要人怎么答言呢?”

  碧月只冷笑道:“莫说!莫说!这等花言巧语还是留给别人听去,别落在我耳里!你还不自走么?待到我哥进来,看不把你碎尸万段!”

  晓白一听,就伸手摸着她腮儿笑道:“如何呢?便是把我碎尸万段,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说这话时,目注眼前丽人,大有动情之处,却不妨碧月早把手儿飞的一闪,反扣过来,顺着他手面往上一递,直扣住他脉门。这一招擒拿手,他自己到未曾防着。原来这碧月在他说话的当儿,早暗暗发力,冲开穴道,觑着他不妨,就出手制服了他。

  碧月此时既已得手,就坐起身来笑道:“你说能如何呢?不待我哥进来杀你,我自己就饶不了你!”说着绰过那碧青剑来,哗啦一声,便向他颈项上划去。这里关晓白一丝也动弹不得,见那长剑划过来,只得引颈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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