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迫不及待
傅席宸的眸色黑邃,薄唇抿着,没说话。
看到他这个反应,徐若雅眼底的期待一点点的灭下去,手也是掐紧了,果然!
“她早晚都会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的嗓音冷凉,每个字都沉沉。
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的动静,也像是别样的演唱会。
季诺梦境中不是很安稳,一会儿梦到之前的事情,一会儿又梦到在监狱的时候,所有的场景交叠混合,让她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
腿猛然的抽筋,一阵阵的疼,才把她硬生生的从梦境里疼醒了。
她的眼睛还没适应屋内的光线,怔松的环紧了胳膊,脑袋有些迟钝,很多东西还未完全的接收。
“季小姐,您醒了。”
管家面无表情的站在床前,一板一眼的说道。
只是苍老浑浊的眼珠里里,带着一丝的灰白和冷意,宛如冬季的寒冰,不可消融。
“管家?”
她支着身体,很费力的才能坐起来,这段时间的身体已经快要垮到极致了,嘴唇有些裂皮,微微的张启嘴唇说道。
“我去找先生来。”
管家的面上依然没波动,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当初徐若雅为了陷害我,自己摔倒流产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看着管家要出去的背影,季诺才张启嘴唇说道。
可能因为太干了,说话的时候,嘴唇上的裂缝变大,有血味的甜腥蔓延在口腔里,像是铁锈掉的味道。
管家的身影停在门口,回过头来看着她,“季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当初你推了若雅一下,才导致她流产的。”
他灰白的眼里冷意更深,其中黑浓的恨意,像是恨不得直接杀了她,不过很快的调整好,那些情绪也被平息下来。
听到这样的话,季诺兀自的笑了笑,“谁害的谁?其实你也知道是不是,我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做,只是为了害我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肯放过。”
可没得到任何的回答,管家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偌大的屋内重新的恢复了静寂,安静的只剩下了她自己的呼吸声音。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去相信,不是她推倒的徐若雅,这件事因为徐若雅的挑衅而起,也是因她故意摔倒结束,可是所有的罪孽所有的痛苦,却全都施加在了她的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季诺抱着双膝,身上换下了崭新干净的睡衣,眼里没有半点的神采,怔怔的看着前边发呆,尖锐的指甲却把手背都刺破了。
多久没穿新衣服了,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当初被娇养的她,一件衣服从来不超过两次穿,满衣橱的都是新衣服,向来不肯在穿的方面上亏待自己。
可是现在却很久都没见着新衣服了,那些曾经被娇养出来的臭毛病,也都成了曾经的回忆。
门被推开,进来的人也是悄无声息。
“这是什么?”
一个东西被狠狠地砸到了她的身上。
季诺回过神来才看清楚,这是一个没拆封的套套,女房东怕她会走歪路真的卖身,就提前硬塞给她的,只是担心她会被传染上不干净的病。
这个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扔出来。
她的眸子微微的闪动了几下,很平静的拿起来攥在手心里,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甚至看都不愿意多看傅席宸一眼。
她所有的痛所有的恨,都拜他所赐,已经累的不想有任何的纠缠了,只是想将就着过完自己的余生,哪怕很苦很累。
“怎么不说话了?”
傅席宸的火气不知道从哪里而来,弯腰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更冷。
本以为把她扔进监狱的时候,就算是彻底的划清关系,可是谁知道看到她的瞬间,平静的心里也重新的被激起波澜,还是会关注她的动态,甚至情绪也控制不了。
“解释什么?”
季诺抬头,正好撞进他的眼里。
很黑,很沉,像是蕴着数不清楚的腥风暴雨,阴沉而可怕。
“才出狱,就忍不住的想要勾引其他男人?”傅席宸的手钳住她的下颌,让她仰头看着自己,嘴角的冷意更重,“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男人睡?”
手掌的力道很重。
疼的她下巴像是被捏碎了骨头一样,眼泪都被逼出来,眼睛却没避开,依旧和他直视,红血丝遍布,却固执的不肯认输。
和当初一样。
“是,我是想跟别人睡,所以还请傅总手下留情,签了离婚协议书,放我自由。”
季诺被迫的仰着头,声音沙哑的像是破锣,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不想解释这些套套是哪来的,也不想解释任何的事情,一次次的失望足够的累积下来,成功的压垮了她。
反正不管给谁解释都不会有听的,所有的人眼里都觉得她任性不讲理,做出这样推倒孕妇的恶毒事情,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可似乎没有人记得,她还是季家大小姐的时候,从未伤害过任何的人,也从来都不会仗势欺人。
如果说做错的事情,她唯一做错的就是爱上眼前这个男人,才会摔的这么惨。
“做梦。”傅席宸依旧钳着她的下颌,眸中翻涌的火气几乎要蔓延出来,“反正都是出来卖,卖给我跟卖给别人有什么区别?”
傅席宸抬起她的下颌,低头含住她的樱唇,疾风暴雨的吮吸了几下……